第5章 危机升级

我望着季寒舟的背影,心跳如擂鼓。

他刚才又问了那句话——“如果有一天……我必须离开,你会恨我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或者说,我不想回答。

夜风呼啸,吹得篝火摇曳不定,映在我脸上一片斑驳。我的身体还在隐隐发颤,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方才那场突如其来的伏击。张猛中弹时的画面还在我脑海中回放,那一瞬间,我没有犹豫,冲了出去。

可代价是,我已经连续两次启动“医疗洞察之眸”。

视线开始有些模糊,太阳穴突突跳动,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刺着神经。我知道,这是一次比一次更严重的后遗症。

“林念。”张猛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你还好吗?脸色不太好。”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没事,就是有点累。”

他皱眉,“你已经连续救了两个人了,别硬撑。”

我想说什么,却被耳机里急促的通讯声打断。

“敌情升级,三号方向发现新火力点,疑似增援抵达!重复,敌人火力增强,请立即调整部署!”

我的心猛地一沉。

季寒舟立刻做出反应:“所有人向二号高地集结,准备建立临时防线。”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夹杂着爆炸的轰鸣。

“三号队员中弹!”耳机里传来另一名队员急促的汇报,“腹部出血严重,急需救治!”

我咬牙站起身,腿还有些发软,但我知道现在不是倒下的时候。

“我在过去!”我说完就往声音方向奔去。

雪地湿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我喘息着前行,视线越发模糊,但我依旧能感觉到体内的感知系统在运转——

**医疗洞察之眸,再次启动。**

世界一瞬间变得不同。

我能看见血流的方向,肌肉纤维的撕裂程度,甚至能听见微弱的心跳频率。

三号队员躺在雪地上,腹部不断涌出鲜血,意识已经开始涣散。

“动脉破裂,必须立刻止血。”我一边说,一边迅速取出止血凝胶和缝合器,双手稳稳地操作。

子弹从头顶掠过,炸开的雪块落在肩头,但我没有停手。

耳边嗡嗡作响,额头上全是冷汗,视线开始重影,但我咬紧牙关,继续完成最后的缝合。

“止血完成,暂时稳定。”我低声汇报,声音几乎被风吞没。

“林念!”耳机里传来季寒舟的声音,“立刻撤离!”

我没来得及回应,一颗子弹擦着我身旁的树干飞过,木屑四溅。

“快走!”张猛一把将我拽起,拉着我往后撤退。

可就在我们转身的一瞬间,一道狙击镜的红点,悄然锁定了季寒舟。

“小心!”我大喊。

但他已经察觉到危险,迅速翻滚躲避,可还是慢了一步——子弹擦过他的左臂,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袖口。

“季寒舟!”我惊叫,不顾一切冲了上去。

他却猛地将我推开,“别过来!”

我摔在地上,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视线彻底模糊起来。

“林念!”张猛的声音也变得遥远而模糊,“你怎么样?”

我努力睁眼,却什么都看不清。

“我……看不见了……”我喃喃道。

“什么?”张猛震惊。

“她体力透支,视觉神经超负荷!”耳机里传来一名医疗技术员的声音,“必须立刻停止使用‘医疗洞察之眸’,否则会永久损伤视力!”

“该死……”季寒舟咬牙,单手捂住伤口,眼神凌厉如刀。

“林念,听我说,你现在不能动。”他蹲下身,将我扶起,“我会带你离开这里。”

“不……”我虚弱地摇头,“还有人需要我……”

“你现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他说,语气不容置疑。

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他按住肩膀。

“听话。”他说,“等我回来。”

然后,他松开了我。

我听见他起身的脚步声,听见他重新投入战斗的脚步声。

可我什么都看不见。

黑暗像潮水一样吞噬了我的视野。

耳边只剩下枪声、爆炸声、以及自己剧烈的心跳。

“张猛……”我轻声唤道,“他在哪?”

“他去引开火力了。”张猛低声道,“林念,你得坚持住。”

我点点头,尽管我看不见。

“你们俩,先往山洞那边撤!”张猛一边架起我,一边对另一名队员喊道,“掩护我们!”

我们跌跌撞撞地朝山洞方向移动,背后是激烈的交火声。

突然,一声爆破响起,浓烟腾空而起。

“掩护来了!”张猛喊,“是我们的爆破弹!”

我知道那是张猛做的,他故意引爆了随身携带的烟雾弹,为我们制造了撤离的机会。

“快到了!”张猛喘着气,“再坚持一下!”

我靠在他背上,意识逐渐涣散。

“林念……”他的声音忽然变得紧张,“你别睡,千万别睡!”

我努力睁开眼,却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光影。

“我……好困……”我喃喃道。

“不行!你必须醒着!”他用力拍打我的脸,“听着,季寒舟还在外面,你不能倒下,他需要你!”

我心头一震,强行让自己清醒。

是啊,他还在外面……

他还没有回来。

“张猛,我们必须回去……”我艰难地开口。

“你疯了吗?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他怒吼。

“可他一个人……太危险了……”

话还没说完,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让开!”是季寒舟的声音。

他回来了!

我整个人一松,终于支撑不住,彻底陷入昏迷前,只记得一双有力的手将我紧紧搂住。

“林念,撑住。”他低声说,“我不会让你有事。”

下一秒,我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睁开眼,依旧是模糊的世界,但至少能看到一点点轮廓。

“你醒了。”是季寒舟的声音。

我努力聚焦视线,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他满脸疲惫,左臂缠着绷带,眼神却依旧坚定。

“你……受伤了?”我声音沙哑。

他点头,“只是擦伤。”

我伸出手想碰他的伤口,却被他轻轻握住。

“你不能再用了。”他说,“你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

我苦笑,“可如果我不用,他们可能会死。”

他沉默片刻,忽然低头凑近我耳边,声音低沉而认真:

“如果你出了事,我也活不成。”

我愣住了。

他看着我,眼中情绪翻涌,像是压抑了很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

“林念,我不能失去你。”

话音未落,远处再次传来枪声。

“他们追来了。”季寒舟迅速起身,将我护在身后。

我强撑着坐起来,视线依旧模糊,但我能感觉到——

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季寒舟,”我抓住他的衣角,“这次,我们一起赢,好不好?”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深沉。

“好。”他说,“一起赢。”

下一秒,他拔枪冲了出去。

我靠在岩壁边,听着枪声越来越近。

手指无意识地握紧。

“这一次……我不会再输了。”

我喃喃自语。

然后,我挣扎着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