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莞颜雪恢复意识且一点点的适应了屋外照射进来的阳光之后,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周围古色古香的木制家具,有一瞬间很懵。
突然,她听到“吱嘎吱嘎”的声音,然后走进来几个人。
那几个人见到睁开眼的菀颜雪,很是惊喜。
走在最前面的长的很胖,哦,是很富态,看一眼就觉得是个很踏实很慈祥很有福气的人,让人很想亲近,唯有她看我的眼神风波未兴,反而让我觉得自己是她多年离家在外的孩子,回家就是天经地义的,她坐在这里就是在等我回家,似是着就知道我会回来般的面带着微笑,着感觉久远的似是我幻想的神话一般,那么不真实,却又那么的真切。这是什么感觉?
看着眼前的慈祥的笑容,菀颜雪分不清自己是在哪里,是刚从梦中醒来,还是从一个梦境过度到了另外一个梦境。
“姑娘,你醒了,大夫说你受了很重的伤,很难醒过来了,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醒过来了,真是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菀颜雪撑着身体想要起床,那夫人好心的伸手去扶她。
当她的手触到菀颜雪肌肤的瞬间我只觉得温温软软的,舒服得想让她继续亲近着。
待到她靠椅着床柱坐稳,走上前来两个小姑娘,她们一个手里端着一个盛满黑乎乎的液体的碗,另一个正举着勺子递到她嘴边。
勺子里是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儿。
莞颜雪一把推开了拿勺子的手。
她的嘴里好难受啊,就像是被人塞了蛇胆一样。
另一个小丫头从胖夫人身后冒出个小脑袋来,打量的眨眨眼,然后一声欢呼,飞快的跑出去,边跑边喊:“我去告诉二哥,他带回来的仙女姐姐醒了。”
胖夫人慈爱的笑笑:“姑娘勿怪,我家小丫头性子活泼了些,她也是见你终于醒了,高兴的。”
莞颜雪问:“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
胖夫人风趣的说:“这里是裴府,您是我二子打猎时捡回来的。”
“哦”莞颜雪敷衍的回复了一声。
正说着,突然门被挤开了,一只白色的小毛球欢脱的从门缝挤进来,一路贴着地圆滚滚的移动到床下,然后一个灵活的跳跃就落到盖在菀颜雪腿上的被子上,两颗黑曜石一样的眸子很是愤怒又有些委屈的瞪着门口。
菀颜雪伸手把它抱进怀里,用脸蹭着它柔软的脊毛。
那夫人笑看着它:“它还真是有灵性。”
菀颜雪抚顺着小白狼的毛。伴随着一阵蹬蹬蹬的小跑声,刚出去的小丫头风似的又回来了,她身后跟着进来一个人。
正喂药的两个姑娘恭敬的唤了一声:“二公子。”
“嗯”
只一个音节的字,听进莞颜雪的耳中,难得的熟悉。
她一抬头,映入眼帘的赫然是那张她唯一熟悉的人类的脸。
裴释用手拨开珠帘,走了进来:“小花妖,我是在桃花树下捡到的你,当时你就倚靠在桃花树下,身上落满了桃花瓣的。”
莞颜雪这才反应过来,她是被父亲给送到凡世来了。
裴释弯腰问:“小花妖,你叫什么呀?”
“我叫……莞颜雪。”
裴释点头:“名字倒是挺好听的,可这姓氏,你不是中原人?”
莞颜雪心底磨牙,恨恨的想,这不是你取的名字吗,我怎么会知道。可是脸上不露声色的同样摆出一脸懵态:“不知道。”
这是什么回答,闹呢?
裴释皱了皱眉问:“你从哪来还记得吗?”
莞颜雪一脸理所当然的摇头:“不知道。”
眉头皱的更深了:“你为什么会晕倒在那颗桃花树下,总该知道吧?”
莞颜雪依旧一脸坦然中还带着点隐隐的不耐烦般的说出让他崩溃的三个字:“不知道。”
“长得挺好看的一个姑娘,脑子怎么坏了。”
裴释正感慨呢,突然一巴掌从他脑后扇了上去,打得他往前一扑,好悬没撞到床柱子上。
打他的正是胖夫人,那个鬼灵精怪的小丫头正站在夫人身边捂着嘴偷笑。
夫人豪气的笑骂:“你这死孩子,不懂男女有别啊,怎么随随便便的跑到人家姑娘房里来,传出去还像话吗啊?说句话嘴上也没个把门的啊,脑子坏了,脑子坏了,我今天就打你个脑子坏了样来看看!”
边说边动手,一巴掌一巴掌的就照着裴释的后脑勺招呼过去。
裴释装作害怕的样子抱着头跑出去了。
然后裴夫人热情的拉着菀颜雪的手:“好孩子,这混小子啊是我二儿子,叫裴释,在军营里糙惯了,人贫了些,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莞颜雪疑惑的问:“您是说,他叫裴释,对吗?”
“是的。”裴夫人又说:“好孩子,你的身世要是不便说,那就不说,现在这世道啊,太乱,能保护好自己比什么都重要。咱裴府也算是生活过得去,你要是不嫌弃就先在这住下吧。”
莞颜雪还纠结着名字,心思根本没跟到妇人的话题这来,只是左耳进右耳出的听到了她说什么,于是不管三七二十,反正先道谢准是对的:“谢谢夫人。”
“好孩子,你刚醒,得先休息着,那老身晚些再过来看你。”
被裴夫人连拉带拽的牵走的小丫头,眼睛还恋恋不舍的盯在小狼身上。
接下来养伤的几天里,都是这个小丫头来陪着菀颜雪解闷。
好不容易趁着小丫头不在,菀颜雪偷偷的出了房间,在裴家的府邸里像个幽灵一样溜达来又溜达去的。
她自己也不知道多久之后突然发现他们家竟然有一处很大的翠绿色的林子,像极了她的那片柳林,她煞是喜爱,当下脚尖点地,裙袂飞扬,眨眼间,她已经坐在最高的那棵竹子的竹枝上,乐呵呵的扯着竹叶玩。
她扯了满怀的竹叶正天女散花般漫天撒竹叶撒的开心,突然听到有兵器相接时发出的脆响声,立马眼睛一亮,叼着竹叶,小心翼翼的踏着竹枝就往那个方向飞去。
她偷悄悄的坐在正打架的两人头顶的树枝上,往下看。
只见寒芒银枪舞,漫天竹叶飞。
菀颜雪一时看的兴趣,晃荡着两只小脚,咯咯的笑着欢快的鼓掌。
那正在地上练武的两个少年,恰好是把她救回来的裴释和他大哥裴元。
裴释眼尖,看到了地上的倒影,突然冲裴元眨了下眼,勾着唇角眼睛向上瞟。一个漂亮的凌空翻转,一枪回刺,“嘭”身后的竹子刹那间从中间炸开。
菀颜雪正在竹上坐着,依然还晃荡着两只小脚丫,笑眯着眼,正看的津津有味的。突然竹子从底下炸了,她惊吓地“哇”立马跳起来,于是从空中直直地掉了下来。
裴释毫无意外的将她接在怀里,好笑的看着她死死闭着的眼。
裴元瞪大了眼睛:“怎么是她,她不是伤的快死了吗,怎么会活蹦乱跳的······”
说着便仰起头目光顺着竹子看上去,一脸萌相的写着不可思议。
听到人声,菀颜雪一下子猛地睁开眼,愤怒的瞪着裴释,两只大眼睛镶在她脸上真跟青蛙有的一拼。
裴释玩味的笑着的低头看她,菀颜雪皎洁一笑,松开搂着天一脖子的一只胳膊,满脸严肃的冲他勾了勾食指,天一忍着笑低下头。
裴释的头刚一靠近,菀颜雪就狠狠地一口咬在他耳垂上,得逞后贼贼的笑着,傲娇的扬扬眉毛,那表情跟那只小白狼还真像。
裴元莫名奇妙的看着她俩,脸上的表情仍然傻萌傻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