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九死一生

张臻看到周星辰点点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你到时候保护我去医院院长办公室就行。”

“为什么?”

张臻瞪着他:“不是说过不问了么。”

“......”

“在哪?”

顺着天上飞过的雁群看去,那栋遮盖太阳的医院问诊医疗大楼就是他们所要去的地方了。而那也就是周星辰看到密密麻麻丧尸游荡在玻璃走廊的地方。他眯着眼睛,用手遮斜着,望了许久意味深的摇了摇头:“不是我不帮你,这确实没法进去啊。”

张臻看了看那被士兵把守的厚厚的两道铁丝网,又瞧了瞧周星辰口袋,把之前周鹭铭给他的饭卡掏了出来,亮在太阳下展示给周星辰看:“这张卡可不是一般的饭卡,你看到那个芯片了吗?其实是可以出行军人才能进入区域的通行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敢把这个这么放心的给你,但是这倒是也帮助我们摆平了进入的事。”

太阳高照,一个个士兵戴着那密闭的头盔都有点支撑不住,汗珠一滴滴的流下,两道人影悄悄地从他们身旁的绿植和箱旁避开他们向后方走去。

周星辰在后面紧紧跟着张臻,他感到十分诧异,为什么张臻会连这么隐蔽的路都能找到,不过在他诧异之际,他们已经来到了一个幽深的不易被察觉的铁门处。

张臻给他示了个静声的手势,接着观察下四周,慢慢的推开了那布满锈迹且被爬墙虎遮掩着的铁门。光线照了进去,里面安静的没有一个活物。张臻挥了挥手试图拍散那空中密集的灰尘,但那灰尘仍然迷着他的眼睛。

“进来吧,很安全。”

张臻拿起周星辰的那张饭卡,朝一处阴影处一贴,轻轻的“哔”一声后光线就从那向里把小房间照的透亮,那阴影后也豁然开朗——那是一个垃圾集中站,把医疗用品带去集中销毁的地方。

他们悄悄的将大门打开,又悄悄的沿着墙壁向中心大楼摸索过去。路上的丧尸十分之多,他们只能走两步就掩藏身子,遇到堵在必经之路上的丧尸也不得不将其杀掉。当张臻杀丧尸时,周星辰观察到他虽然下手还有迟疑,但已经不像之前一样了。在张臻带领下弯弯绕绕的终于到了正门口了。

“现在该怎么办?至少有20只丧尸在里面,外面还游荡着大几只。”

“你臂力好吗?引体向上能来几个?”

周星辰反被张臻的问答搞得发懵,但也回忆了下:“勉强三个吧。”

“够了。”张臻点点头,随后向上指了指,那边正好是一个壁沿,窗户对着通往二楼的楼梯。张臻先一步爬了上去,周星辰倒也还算轻松,两人贴着墙壁向里面观察,却也是站着多于他们的丧尸。张臻给了他一个眼神,他们又不得不向上爬去,他们这次是爬向半圆形的医院门前遮光顶上。周星辰看了看微微颤抖的手,扭了扭胳膊,看了看里面,倒是安全了许多,只有一只在走廊游荡,不排除有在他们死角的丧尸。

张臻拿出一个玻璃切割刀,似乎就是从当时的小房间拿到的,周星辰则帮他把守着查看丧尸的动向,以及外围的士兵是否会发现他们的行径。

过了一会,一个可以让一个人钻过的洞就出来了,张臻轻轻的推掉玻璃往里探探头,示意安全后先爬了进去。

里面是空旷的医院大厅,他们藏匿在休息厅的花架旁,医院洁白的墙壁不少被血液和泼洒的液体污染,电梯直达的等待区徘徊着数十只丧尸,周围弥漫着酒精的味道。张臻捏了捏鼻子说道:“我们接下来可以穿过牙科区走上三楼的楼梯,再通过一个玻璃走廊到另一边内科区就可以到目的地了。”

周星辰往外探了探身子神色满是不信任:“你开什么玩笑,每个科都有它候诊的地方,穿过走廊到那里不知道要遇到多少丧尸,而且这酒精味越往里越浓,你嗅觉都没用了不能靠闻知道哪里血腥味重了。”

说完后周星辰又轻咳几声,自从进来后酒精的味道就瘙痒着他的气管。

张臻无奈的看着这硕大的医院大厅,一只穿着病服的丧尸像是闻声而来,张臻手起刀落便解决了丧尸:“这是最快的路了,你总不想去和病毒开始发生症状的区域搭边吧?“

周星辰都没机会说话,直接被张臻强硬的拉走。他们贴扶着牙科区的墙壁缓缓移动,直到移动到一扇虚掩的门,周星辰往里张望了下,几名医生和患者站着不断颤动,他尝试着关门,里面的出血量肯定不是牙齿里会有的。

关上门后倒是没有惊动丧尸,不过扭头后将本子亮在张臻眼前:“还有一道门在转角我们必经之路上,还是大敞着的,这怎么办?”

张臻没说什么,只是推搡着周星辰让他继续移动,他只好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向前移动。

越往前,等待大厅的全貌展露的就越完全,两个护士样的丧尸站在服务台内,上面播报病号的大屏幕沙沙的不断闪屏,而在服务台旁的过道被两排等待厅的铁凳挡住,不过深处那移动的毫无疑问是丧尸,显然这的人发现了医院的异常,可这些微不足道的措施只是欺骗自己罢了。

周星辰再也不能往前了,不然丧尸就能发现他们了,他再次看向张臻。

他拿着周星辰的小本子放在他眼前:“右边往上的楼梯就能到三楼,你看看有没有铁栅栏关住,如果没有,一鼓作气冲过去一起把门拉上,但如果上面是丧尸群我们就全完了。”

周星辰看着张臻真的哭笑不得,但他心躁动的坐立难安,这里让他难受的呆不住了,他只好平复自己比个“ok”的手势。

他一步步细微的移动着,像是把自己扮成墙壁的污渍不让丧尸发现他一样,他冒着险透过转角,下一楼的楼梯已经被关住了,但上楼的没有,可前面还有三个丧尸挡着必经之路,周星辰看看颤抖的手感到好笑,他这怎么砍丧尸?

他把三只丧尸的事写在本上,张臻脸上倒没表情,用手指缓缓比了5个数。等到最后一数收回,他们快步窜出,像是两只不同色的大老鼠,那三只丧尸还没反应过来,一转头就被赏了大嘴巴子,身后被铁凳挡住的丧尸吼吼叫着,他们只感到脑子一热和紧张,一旁牙科室内惨不忍睹,他们几乎是一下子便到达了楼梯口。

卡拉卡拉的金属摩擦声回荡着,丧尸们张牙舞抓冲来,而那铁栅栏如定格画一下一下拉动直到彻底关上。六只手透过栅栏向他们伸去,他们只是不回头的向上跑去,半个医院又沸腾了起来似的,不少人吼叫着,院内不停出现攒动的脚步声。

周星辰又咳了咳,他抽出腰带上的刀,楼上的丧尸听到声音后象征性的跑了过来,被两人抹了脖子,等到达第三层后他们打了个激灵,一旁窗户洒下明亮的阳光,在他两眼中是一下子变亮般,一旁大门口还有几个丧尸,贴着一旁的电梯口,不过他们无心管他们,矫捷的冲向大门。

两个影子在光滑的地板上跑动着,比起先前的牙科区,这的颜色变得暖了些许。声音响彻在走廊里,接着两道影子突然分开,但另一个影子把他拉住,周星辰将他带到了右边的走廊处,随后立刻将门关上,捂住张臻嘴巴微颤着嘴唇努力不让呼吸声过大。

张臻有些恼火的把他的手挪开,在空中划了划,周星辰知道他想说什么,他示意的让他先住嘴,随后写道,“来之前我看了,那边都是丧尸,过去我们肯定会死的。”张臻比着的手势尴尬的停滞在空中,侧过头默认了周星辰的说法。

走廊中空空荡荡的,但这的玻璃通道尽头被杂物堆积着,如果除掉不仅麻烦还会发出声音。周星辰打开一个像是清洁间的地方,虽然潮湿昏暗但还干净安全,正巧还有个楼道分布图在墙壁上。

没休息一会,周星辰思考起了新的路线,他拉着张臻,并把原来的门封上,说到:“你看,玻璃走廊不是去这吗?这不就是院长办公室吗?我们沿着医患住处通道也能过去,不过很危险,但离员工通道不远,只要到达这里就更进一步了。”

如果他们知道通道现在的样子肯定不会这么想了,虽然都是病怏怏的病人,但现在他们也有相当规模聚集在通道那,两个人根本奈何不了。张臻带着些许疲惫的语气说道:“说不如做,看看吧,要是可以那就这样吧,不然我们回来走那边的玻璃走廊。”

门上的小窗看去,但视野很不好,并没有看到左右走廊样子,1只护士模样丧尸站在前面背对他们。周星辰试着轻轻推开门,随后俯下身子,将水果刀改成正手握,随后起身像个索命亡魂一刀刺向脑后,应声倒地。

周星辰摸了摸鼻子,这边的酒精味又变重了,在要打出一个喷嚏时硬生憋住。走廊右边丧尸格外的多,而左边显得少但也看着可怕,棕黄色的地板上密密麻麻看不清有多少脚,而且左侧的灯也有不少坏掉,使一段路漆黑的很。

手上的水果刀又多了几个凹洞,但他只能拼拼看,就算这些病人真的被感染后还能跑他们也有机会跑掉。不久,他们便将能搬的东西搬出来,随后手脚麻利挡住右边,丧尸们立刻齐刷刷看向他们,两人同时握刀,刀光闪烁。

两人迅速向前冲去掀起微风,骤然刀光血影,后面丧尸姗姗来迟,他们果然因为身体没有那么快!两人表情也放松起来不再凝重,周星辰解决一只趁机看向后方,那的丧尸有几只健壮的已经跑到了阻拦处,但他们有时间突围!

“小心!”周星辰猛的一惊,随后热血被洒在侧脸,他还是太大意了,虽然速度缓慢但却不影响饥饿的他们前仆后继,幸亏有张臻帮忙他才躲过,但原本平稳的张臻却又差点向后倒去,低头一看一具爬尸锁住了张臻脚,即将啃上!周星辰下地立刻将其解决,但他也只能滚向后方,前方丧尸步步紧逼,周星辰神经紧绷,现在前有狼后有虎,他对丧尸的数量预判还是有误,后方丧尸也快冲来了!他解决掉一只又要扑向张臻的丧尸,往远处暇视,几只丧尸零落在丧尸群后,他眼神一凝,硬是击杀几只丧尸后撕开一道缺口,越过尸体将后面补来的丧尸击杀,差之毫厘就会葬送虎口!

张臻趁着丧尸回头瞬间将暴露在他面前的脖子抹的一干二净!他突然也爆发出顽强生命力,大吼一声把其余丧尸引来,又被周星辰从后面杀的一干二净!而后方冲来的丧尸就要抓到张臻时,一个迅捷的身影冲来如同鬼魅般冲来,血如刀光般染红上方光灯,张臻没敢怠慢,继续向前跑去,通着玻璃走廊的大门被门外丧尸拍的门身伤痕累累。

他们将员工通道内几只丧尸杀死后披荆斩棘总算来到了院长办公室,里面除了杂乱如麻的文件倒是显得干净,他们光上门后在这顺便歇歇脚。张臻不顾刚经历大战,拿起桌上电话打了起来,不知道为何如此着急。

周星辰四平八躺的在地上,起伏着胸膛笑到:“一个电话用得着这么着急吗?话说跟你说了嘛,砍大动脉死的才透点,你这手法不行啊,小心他们寻仇。”

张臻只是看了一眼,接着电话滴一下打通了:“喂?是曹叔吗?”电话那头传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张臻如同如释重负般开始问起了事情。

周星辰也大概听到了些,无奈摇摇头,关心自己父亲却连手机号码都不知道,可叹啊!但他又意识到什么一样,我这不是骂我自己吗?啪的打在自己脸上,算是羞愧难当。

“你爸很安全,他也很担心你呢。”张臻鼻子一哼,又开始问道:“那现在外面怎么样了,外界对感染城市什么态度?”

电话那头沉默一会,又像是压制情绪:“不太妙,在你们城市后E、A市也有疑似病例,本身丧尸病毒题材电影就给了人很大印象,民心逐渐压不住了,而且有封锁区又要扩建,资金和时间很是紧张,事情太复杂了根本说不清,不过最近放出消息说还会组织一次救援,不过……”

窗外有树叶飘过,天空有流云飘过,远处是废弃和着火的大楼。“不过很快有台风要到你们这,下一次救援不知道是什么了。”接着电话那头顿了顿,略带兴奋的说:“我记得这是蔡院长医院电话啊!你在光英医院?你进救援点了?”

张臻吐出一个嗯字,曹秘书又传出声音:“我把你爸电话号码给你,有时间就多说说话,不要等会见面还犟的气氛尴尬的。”张臻没说什么记下了号码,他还想问什么,不过曹秘书说他还有事情只好挂断电话。

“说好了?”周星辰看看手掌,脸色苦苦的。张臻点点头:“我们走吧。”突然的他又转身,一个无人机竟然从窗外飞过:“我们被发现了?!快趴下!”

张臻立马蹲在地上,不过周星辰本就是躺着,眉头紧锁着。

无人机飞过,一切又归于平静。他们侧耳静听,门外有微弱的声音,而那扇门在之前就被撞开,再走原路必然死路一条。

他们制定好计划,从医院中心冲向一侧走廊。那是医院离感染更近的区域,但只要输死一搏,从三楼跳下便有希望。他们精诚团结,紧握手中的武器,打开那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