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血色蝉蛹

“基因锁完全解开了。”真正的楚明从阴影中走出，他胸口的人脸正在疯狂蠕动，“现在你该明白，为什么我始终舍不得杀你。”他突然撕开左臂皮肤，露出里面翡翠色的骨骼，“你的基因可以修复崩溃的克隆体。”

克隆大军突然集体跪地，他们的腰部胎记射出激光，在空中交织成基因图谱。

苏然的视网膜自动解析出那些闪烁的节点——每个红点都对应着本市近二十年失踪人口的位置。

“林深没告诉你吧？”楚明操纵着克隆体组成人墙，“他妹妹三年前自愿成为实验体，就为了换取警方卧底的机会。”他打了个响指，某个克隆体突然扯开衣服，胸口浮现出少女的面容。

苏然认出那是林深钱包照片里的人，此刻她的脸正在克隆体皮下痛苦挣扎。楚明用手术刀划过那处皮肤，少女突然睁眼尖叫，声波震碎了三个克隆体的头颅。

“声音武器化，这是你父亲最骄傲的发明。”楚明陶醉地闭上眼睛，“通过蝉鸣频率激发人体潜能，代价是加速基因崩溃。”他突然掐住我的下巴，“不过现在有了你，我们终于可以......”

冰窟顶部突然炸开缺口，暴风雪裹着直升机的轰鸣灌入。林深的身影从天而降，他浑身缠着绷带，手中的声波枪对准楚明：“苏然，接住这个！”他抛来的金属箱上印着父亲的笔迹：「声波枷锁」。

苏然翻滚躲开克隆体的扑击，金属箱在冰面滑出刺耳声响。指纹解锁的瞬间，箱体内射出全息投影——父亲满脸是血地坐在实验室，身后冷冻舱里沉睡着八岁的苏然。

“小然，当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楚明已经完成基因同化。”父亲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声波枷锁可以暂时封印玉蝉纹身的力量，但真正的钥匙在你的血液里......”

楚明的触须突然刺穿投影，克隆体们像提线木偶般包围过来。林深在远处与三个克隆体缠斗，声波枪每次发射都会让他咳出翡翠色血液。

苏然按照影像指示将双手按在箱体两侧，针头突然刺入静脉。随着血液注入，箱体展开成半米长的声波发射器。父亲最后的警告在冰窟回荡：“这把武器会加速你的基因觉醒，慎用！”

克隆体的利爪擦过肩膀时，他本能地扣动扳机。高频声波呈扇形扩散，所有被波及的克隆体突然僵直，他们的玉蝉纹身开始渗出黑色液体。楚明发出非人的咆哮，胸口人脸集体脱落，变成满地蠕动的蛹壳。

“快走！”林深拽着我冲向直升机垂下的软梯，“声波共鸣会引发雪崩！”下方冰层已经开始塌陷，楚明的本体却从血泊中站起，他破碎的皮肤下完全呈现出翡翠甲壳。

直升机升空的瞬间，整座雪山轰然崩塌。冰雾中浮现出直径千米的玉蝉虚影，楚明的声音直接在我们脑中炸响：「你们逃不出基因的牢笼」。林深突然夺过声波发射器跳下飞机，他在下坠过程中引爆了所有能量。

“去北极圈！”他最后的呐喊混着爆炸声传来，“初代实验室有终止程序......”冲击波将直升机掀向北方，我抱着残存的声波枷锁部件，看着仪表盘显示外界气温骤降到零下五十二度。

直升机残骸嵌在冰崖裂缝里，仪表盘闪烁的警报灯将苏然的影子投在冰壁上。

声波枷锁的残件在零下六十度的低温中竟然开始发热，翡翠色纹路沿着金属表面蔓延，像在修复某种古老装置。

苏然将身上的保温毯又裹紧了几分，那是他在机舱内找到的，突然，他听见冰层下传来心跳声。

腰间的胎记与心脏同频震颤，皮肤下浮现出细小的鳞片。当手掌贴上冰面时，坚冰竟变得温暖柔软，浮现出父亲年轻时的实验日志。

「1992.7.15初代实验室发现基因共鸣现象当适配者血液接触时，会引发深度感官连接必须销毁所有实验数据——苏清河」

突然袭来的饥饿感打断了回忆，苏然掏出压缩饼干的手突然僵住。

包装内侧印着楚氏生物的logo，生产日期是昨天。

这个认知让胃部翻涌，原来从逃离宅院开始，他始终没有走出楚明的监控网。

冰渊深处亮起幽绿荧光，基因共鸣指引的方向传来机械运转的声音。

苏然手中握紧了声波枷锁的碎片，沿着冰梯向下攀爬。呼出的白雾在空中凝成蝉翼形状，某个瞬间似乎触碰到温热的呼吸。

“喜欢我送的补给品吗？”楚明的声音突然贴着耳廓响起，苏然转身却撞进他冰冷的怀抱。

他的白大褂沾着冰晶，指尖划过苏然干裂的嘴唇:“三天没喝水了吧？北极的低温会让毛细血管逐渐坏死……”

苏然挥出的拳头被他轻易扣住，腕骨传来钻心刺痛。楚明忽然低头舔过苏然手腕渗出的血珠，金绿色的瞳孔泛起涟漪:

“你的血在呼唤我。”他扯开高领毛衣，喉结处的皮肤正在龟裂，露出底下翡翠色的喉管。

极光突然在头顶炸开，楚明像是受到刺激般颤抖。

他把苏然按在冰壁上，膝盖顶进双腿之间，呼出的白雾带着苦杏仁味:“感觉到了吗？我们的基因链在共振。”

他的手掌贴着苏然的大腿内侧上移，军用保暖裤的纤维竟在触碰下溶解。

“放开！”苏然屈膝猛击他腹部，反被抓住脚踝提起。

楚明抚摸着他的小腿肌肉，指尖在动脉处留连:“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他的犬齿突然变尖，刺破苏然膝盖内侧的皮肤，

“只有你的细胞能在低温下保持活性，这是最完美的培养皿。”

剧痛中，苏然看到他胸口玉蝉纹身正在融化。

翡翠色液体滴落在他的腰间，胎记像被唤醒的活物般蠕动。楚明突然闷哼一声，撕开自己的衬衫——他心脏位置的皮肤下，蜷缩着缩小版的苏然。

那个“苏然”突然睁开眼睛，与苏然对视的瞬间，记忆如潮水倒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