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弦走到岸上,转身望向身后茫茫大海,原本湛蓝的天空,有了厚厚的云层。一阵风吹来,楚弦一下清醒了,自言自语说:“天了,我这是跑到什么地方来了?这是什么岛呀?看样子,是真的好像有台风要来。”
楚弦按照花钱买来的图往岛上最高处走去。
这个岛不大,好像并不是荒岛,沿路边还建有大大小小的欧式风格小房子,就没见有人居住。很快就来到了岛上最高处,这个小岛就从码头似乎就这么一条道通向最高处,楚弦看着眼前这座相对比较大的楼房,总共四层,下面三层典型地中海式风格,深橙黄色的墙壁,拱形门窗;最特别的是顶层是全白色墙壁和落地式玻璃窗,一眼可看到四周无敌海景——全现代式风格,与下面三层的风格完全不同,但整体看起来一点都不违和。
一楼有个小庭院,种满了植物及各种鲜花,大门虽也是拱形,但却是采用小巧的扇形门,拱形柱上缠满藤类植物,上面挂着一个小牌子,写有“BAR de El MAR”的字样。
楚弦走进庭院,庭院不是很大,欧式风格庭院中有个小喷泉,一楼走廊的墙壁上挂着都是与航海有关的装饰品。
绕着庭院走了一圈后,再来到一楼的门廊前,她清了下嗓子,叫道:“hello!hello……”叫了半天没人应,想了下,不如进去瞧瞧。她推开门走了进去,门没锁,是个活动的扇门,走进去一看,不禁眼睛一亮,不由自主地说:“还真是个酒吧呀!”
确实没错,从格局来看,就是个酒吧,一边是吧台、吧柜上摆着各式洋酒,另一边是几张小餐桌和椅子,四周墙壁上是各种建筑的照片,古式、现代的,彩色的、黑白的,酒吧主人似乎对建筑情有独钟。
一路走来,小岛的景色和这间独特的酒吧,并没有让楚弦感到恐惧,反而更多的是好奇,她走到一张餐桌前坐了下来,心想:就在这里等等主人吧!眼睛望着四周,好奇心开始琢磨:在这岛上,还有个酒吧?有人来这儿喝酒吗?什么人会把酒吧开在这里?
等了半天,仍没个人影,可能是累了,楚弦慢慢地觉得倦意袭来,真的有点困了,决定先睡一下。感觉有人在轻轻地摇着她的肩,还有个声音:“醒醒,wake up!”楚弦慢慢睁开眼,眼睛湿湿的,怎么又哭了?刚才又做梦?抬起头,看见了一张大胡子脸,有点眼熟。她一惊,问道:“你怎么在这儿?”随后又用手抹去脸上的泪水,也想抹去一脸的尴尬。
“你哭了?”这个人看着她的脸。
楚弦用手赶紧抹了下脸,有点愠色地又问:“你怎么在这儿?”。
“呵呵!我怎么在这里?”这个人双眼闪了下,看着她脸,说道:“因为我是这里的主人。”
楚弦瞪着眼睛,有点结巴:“啊?你,你是这里主人?你不是那开船的吗?你是故意引我到这里的?你,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这时候,一连串的问题好像让她的大脑变得聪明起来,突然发觉一天内被骗了两次,加现在赶不上飞机,回不了国,还有前不久的失恋,楚弦内心有点要崩溃了,真的想要大哭一场。可眼前的情况,她还不能哭。
这人正是杰克船长:“我能有什么企图?台风要来了,这个岛上就我这儿可收留你住下。如果你觉得我有什么企图,你现在就可以离开呀!”说完,他不屑地看着她。
听他这么一说,楚弦稍稍镇静了下,大脑里想再逻辑分析下,现在可她哪能分析得清楚,眼睛仍盯着他,竟傻傻地问了句:“真的吗?”
被盯得有点发毛了,杰克船长摸着自己脸,一脸的胡子,说他摸胡子应更准确。看着她一脸傻懵的样子,觉得有点可笑,心想着要戏弄下她:“别紧张,我对你没兴趣。但你住这里,是要付费的。”说完,杰克船长故意地把楚弦上下打量一次,但是一副不屑的表情。
听他这样说,楚弦刚才戒备的心理有点放松了,她收回了眼神问:“你的意思是我能住下,对吧?怎么收费?”问完这句又补了句:“还有,你确定对我没兴趣,对吧?”
这句话着实把杰克船长差点呛着了,他用极冷的眼神瞪了下她后说:“180一天,美金;”说完,然后他站直了身子,将近1.90的身高,为了这女人,弯了半天的身子也着实有点累了,昂了下头,往吧台走去。可心里却在想:这种傻女人,他可真没兴趣,不过,接下来几天出不了海,这种傻女人可以逗乐下。
“什么?180?这么贵?”楚弦听完,直接跳起来,向来有点柔柔弱弱的她一下子变得强硬起来,想要理论:“180相当于人民币要1000多元,都可以住去五星级酒店,这荒岛有什么值得这么贵?”
“哦?嫌贵?你可以不住;”杰克船长一边说一边走进吧台,拿了瓶酒,倒了半杯,根本没看她。楚弦听他这么说,下意识地往窗外看去,看样子今晚真的要留在这个岛上,心里安慰了下自己:这人应不算坏人,就住一晚。
她又看了下大厅四周,觉得这个酒吧的大厅整个风格还是很别致的,倒是与前一周在努那岛上酒店、酒吧的风格是不一样,而且用色、用料要好上很多,看样子这里主人还是很有格调,想到这儿,楚弦吸了口气说:“好吧!180就180,那我只住一晚,我想看一下房间。”
杰克船长喝了一口酒,却用调侃的语气说:“确定住下了?只住一晚?我估计可能不止一晚!三楼的房子你自己随便挑。”
楚弦没理会他的调侃,而是强调地说:“就一晚;”然后,向三楼走去。
楚弦走到三楼,推开了三楼一间房的房门。
房间布置很是温馨,四周墙壁用了清晰明快的橙色、白色、黑色,家具是纯欧式的,材料和做工是相当考究,落地式玻璃窗门,纯白色窗纱,走到窗门前,推开门,是一个小阳台,欧式雕花栏杆,阳台仅容一人站立,正对庭院的喷泉。由于没有树木阻挡,远眺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
楚弦虽不懂设计,但能感觉到整个房间就犹如一幅油画,住在这里还是会很惬意的。可是她一想到要留在这里,与一个陌生男人同住同一个小楼里,又心生一种恐惧感。
“怎么办?要不要住下?不住又能去哪儿?”心中的恐惧让楚弦在房间里又纠结起来。可是现在不管恐不恐惧,好像天要留人,远处黑黑的乌云向岛这边压过来,风一阵阵强劲起来。杰克船长说过有台风要来,看样子是真的。楚弦只能在心里再次自我安慰:那个大叔应不是坏人!
楚弦又走回大厅,看见杰克船长还在吧台里,正举起酒杯闻了闻,慢慢喝下去。
楚弦走过去看着他说:“我选了左手边第二间;。”
“哦!可以。”杰克船长并没有抬起头,接着说:“付费吧!现金。”
“什么?现金?”楚弦叫道:“不能刷卡吗?”
杰克船长抬起头看着她,还带了点不屑地说道:“只能现金!”
楚弦心里直盘算:手上的现金真的只有185美元,付给了他,就没钱了,有点为难地说:“可我没有那么多现金?”
她又看了看杰克船长,鼓了鼓勇气,决定跟他讨价还价:“你看,这里POS机都没有,收现金一般要给个折扣,要不少点,150,怎样?”
杰克船长低下头看着杯中的酒,手轻轻摇着杯子,但语气很强硬:“不讲价,180;”心里却想着:傻女人,真当这是酒店。
“你怎么就不能讲价?”楚弦叫了起来,话刚一落,杰克船长突然抬起头,深邃的眸子正盯着她,她一惊,心里又开始安慰自己:反正就住一晚,外面马上下雨,过了今晚再说吧,语气一下软下来,说道:“好吧!好吧!180就180。”
楚弦气喘吁吁把行李拎到了房间,坐到床上,想想到今天回不去总要给悠悠打个电话呀!然后她来到大厅,冲着杰克船长,楚弦语气硬起来叫道:“你们这里没有手机信号吗?房间里也没电话,我要打电话;”给了钱就是理直气壮。
杰克船长瞟了她一眼后说:“这个岛的基站坏了一个月了,没有人来修,手机打不出去,那边有个座机,你可以去打座机,不过打国际只能免费打一个;”说完,他又往座机方向瞟了一眼。
楚弦听到这话,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后,向吧台一边的电话走过去,这个电话打给了她的闺蜜悠悠:“悠悠,是我,楚弦,我今天回不来了,可能要待多一天,改明天航班回来……另外,你听我说”声音很轻地把她漂流到这个荒岛的经过说了一遍,絮絮叨叨地……
杰克船长似听非听,仍是慢慢地品他的酒,他只是想眼前的女孩虽是有点迷糊但还不算太迷糊,知道给家里报平安。
楚弦又絮絮叨叨了一分钟后,故意看着杰克船长,这时杰克船长的脸色有点不耐烦了,转过脸看过来,两眼相对,她感到一阵寒意,“好了,就这样,明天联系,记着帮我改下明天的航班,打这个电话,挂了。”
打完电话,楚弦认为已付钱就应该要求服务,又走过去带着质问的口气问还在慢慢摇着红酒杯的杰克船长:“我已付了钱,对吧?”
“对;”杰克船长没看她,答道。
“我可以享受你的酒店服务了吧?”她继续问。
他仍是没看她,接着答道:“当然可以。”
“那刚才为什么没人帮我搬行李到楼上?”她继续问。
“哦!这样呀!那你可以把行李拿下来,我来安排人帮你搬上去?”杰克船长抬起深邃的眸子看着楚弦,挑了下眉,大胡子铺满脸,根本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
楚弦有点哑口无言了,感觉自己又被耍了,无奈冲他丢下“小气”两个字后,有点悻悻跑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楚弦把自己扔到宽大的床上,满眼望着四周油画般的色彩,心情稍稍缓和起来,佛性的楚弦跳出来:“算了,算了,不要与他争了,自己能搬就自己搬行李吧!”
就这样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