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你们睡得好么？”一直未出声的扶桑抛出一个问题。
俩孩子相互对视一眼，拧眉思考。
吴禾霖似想到了什么，脸色刷得一下变白，身旁的妹妹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昨夜，娘亲给我们做了两碗面，我们吃得很饱，娘亲说她要赶制多点泥人，便哄着我们先去睡觉了。”吴禾霖紧张得攥紧手心。
一旁的妹妹吴禾妮补充：“我们大致睡到第二日辰时末才起，比往常晚了近半个时辰。”
这话一出，众人心照不宣。
“从我看到尸检报告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对郝君有了怀疑。”扶桑放下手中的医书道。
死者的特殊部位被凶手划得惨不忍睹，明明凶手可以选择身上其他部位下手，偏偏重点关照下身。
很多案件凶手毁坏受害人面部，有一定的概率是因为受害人和凶手之间认识。而这起案子，凶手毁坏死者下身，有可能死者和他人通奸？
“君皓，我们明日查一下吴泉林的人际关系，重点走访他去的酒坊和赌坊。”李承胤自然是将扶桑的话听了进去。
原本郝君就在他的嫌犯名单里，但昨日她那哭坟的模样，混淆视听，降低了她的嫌疑。
“青楼也要调查。”李承胤想了想吴泉林的尿性，把青楼也概括其中。
根据吴泉林日常所得银钱数额来算，他不会去醉仙楼，因为醉仙楼很贵。东市的青楼排除醉仙楼，还剩下两家。分别是百花楼和春兰院。
百花楼的消费虽不敌醉仙楼，但是价格也挺高的，也排除。春兰院价格便宜，是许多庶民摊贩喜欢去的。
三人分开行动，李承胤最讨厌胭脂粉味，他去了东市的两家赌坊。杜山奈去酒坊，至于春兰院，则是范君皓去调查走访。
春兰院以便宜著称，在东市开了三十多年了。相比醉仙楼和百花楼的女子们相比，春兰院好些女子都上了些年纪，可以说是年老色衰。
说实话，她们也挺可怜了，不过好在春兰院给她们提供了栖身之地。
一边思考着，范君皓走到了春兰院外。
“你们这，有没有一个叫吴泉林的客人？时不时来这点姑娘啊？”范君皓摸了摸鼻子，进了院子，向老鸨询问。
老鸨也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子，瞧着有四五十了。她拧着眉思考了好一会，才在脑海里找到吴泉林这个人。
“这人啊，他偶尔来，不常来的，大概来了有七八次了吧。”老鸨回道。
“他每次来都是喝了不少酒，然后叫宁妹去伺候。”
范君皓抓住了老鸨话中的女子，宁妹这个重点。
“宁妹？可以叫出来吗？我要询问她点事情。”
老鸨应下了，转身去院里找宁妹。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范君皓听到院中数名女子放声尖叫，有几个女子从院里跑出来，脸上带着惊恐。
“官爷！出人命了！宁妹，宁妹被人杀害了！”一个女子跑到他身边，语无伦次道。
范君皓二话不说，随着带路的女子来到宁妹的房外。
房外围了不少姑娘，老鸨被血腥的场面吓得瘫倒在门口，发髻都乱了。
范君皓连忙进屋，这一看，也是把他惊呆了。
宁妹赤身裸体的躺在地上，全身上下都是血痕，一头长发也被剪的乱七八糟。被剪得零碎的头发遮盖着她的脸，肚皮上更是被刻了“贱妓”二字。
“来人，你去普生堂，去找郡主，告知郡主春兰院出事了。”范君皓反应过来后，连忙找到一个院里打杂的伙计
“好，小的这就去。”伙计也是被那场景吓到了，拔腿就跑。
伙计跑到普生堂的时候，差点撞上刚回来的萨摩兰伽和长生。
“我受大理寺官爷传话，前来普生堂找郡主，春兰院出事了，有人死了。”伙计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扶着门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