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指责,尤文姬冲到陈玦的面前,满面戚容道:“玦儿,你是在怪娘给那个兔妖下毒吗?”
陈玦低着头,“儿臣不敢。”
尤文姬气极反笑,“不敢,你如今为了那个兔妖有什么不敢的?”
陈玦跪着往她的方向靠近,“儿臣只想给殊萩一个公道。”
“公道?玦儿,小五台山自你外公妖元已尽,四分五裂后,鬼蚁毒已经不再是只由我和你姨妈管理。”尤文姬叹了一口气,伤感道。
陈玦一时语塞,不忍再在娘亲的伤口上撒盐,但还是坚持道:“儿臣无意提及娘亲的伤心事,但是殊萩在大厅只和虎灵山山主夫人和冷月珠有接触,山主夫人是断不会害殊萩的。”、
冷哼了一声,尤文姬深知此事只能是她的珠儿做的,但是她绝不会让婚事有任何变动。
“你又如何知道这不是山主夫人的计谋,故意让那个兔妖中毒,好接她回虎灵山?”
从未见过如此不讲理的娘亲,知晓她一定会偏袒冷月珠,陈玦心灰意冷,颓颓开口道:“既然如此,是非曲直儿臣已经无心辩驳,唯有以死明志!”
说时迟,那时快,陈玦已然掐诀将斩魔剑唤出直直刺向自己的心脏!
尤文姬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喊道:“玦儿!”
见他犹如魔怔了一般,尤文姬无计可施,只能威胁道:“你若是死了,那个兔妖一定活不过今天。”
剑身堪堪停住,耳边是尤文姬泫然欲泣的声音,“玦儿,娘将你抚养长大,你就要因为一个小兔妖而枉顾自己的生命,整个西海的未来吗?”
悲愤交加,陈玦蓦地喷出一口血,“她救过儿臣的命,无论如何,儿臣决不会娶冷月珠为妻的。”
“逆子!你、”尤文姬面上有些维持不住,转身欲骂却见他口角的血迹,大惊失色,“玦儿!”
“娘亲,就算没有东海叔伯的帮助,儿臣也会勤加修炼守护西海的。”躺在尤文姬怀中,陈玦虚弱道。
替他抹干净血迹,尤文姬脸上的泪如断线珍珠一般,“娘亲信你,信你。”
掐诀清去尤文姬脸上的泪水,陈玦有些愧疚,亦知晓以她的脾气定然不会取消婚事的,只能从长计议。
“婚事是你祖父妖陨前定下的,娘做不了主,你若是真想取消婚约,就早日通过龙王试炼。”终于妥协,尤文姬实在不希望一桩婚事毁了她的儿子和西海的未来。
听及此,陈玦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断断续续,殊萩做了好多梦,梦见自己被关在一口井中,井口金光闪闪,被施了禁术,她好害怕,一直呼救,虎丘一脸焦急的模样从井口路过,她拼命叫他,却没有人回应。
就这样过了不知多久,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突然惊醒,殊萩喘着粗气,擦了擦额头的汗,环顾四周却不见陈玦哥哥的身影。
“陈玦哥哥、”被自己的嗓子吓了一跳,殊萩扶着床沿小心地坐起身体。
甫一推门,明珠见殊萩下地,急忙迎上去道:“我来给你倒水!”
熟练地放下糕点,明珠一手端着汤药,一手端着茶水先递给殊萩,在对方疑惑地眼光中,她解释道:“我叫明珠,是太子晨曦宫内的侍者。”
猛喝了一大口水,殊萩才感觉舒服了些许,“明珠小姐,陈玦哥哥呢?”
被她的小姐称呼逗笑了,明珠忍俊不禁道:“我不是小姐,是侍者,你唤我明珠姐姐就好了。”
瞧她问太子,明珠想着自家太子急火攻心伤到妖丹的模样,若是此时让殊萩见到他的模样,他醒来知道必然要责罚自己。
眼珠一转,明珠将殊萩放在一旁的药重新递给她,打着哈哈道:“太子此刻已经歇息了,你先将药喝了,明日醒来太子会过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