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关键线

轮椅缓缓往里面推进,推轮椅的人跟坐在轮椅上的少年说道:“少爷,医生说只要好好复健,您还是能再站起来正常走路的。”

“对了,那个赵康平说是给您备了一份礼物,这是要讨好您。”

二人刚到门口,就看见门口的保镖变了,这不是他的人。

管家疑惑:“你们是谁的人,在这里做什么?”

保镖撇了他一眼,嫌弃的很,好像是看不起二人,房间的大门打开。

“既然来了,就进去吧,我们小姐在里面。”

少年沉默,转身给了管家一个眼神,管家了然于心抬腿就跑。

“你们是谁的人?”

他们没回答他,也没派人去追那管家,只是接手了他的轮椅,打开了大门。

江路远坐在轮椅上,他跑不了相当于插翼难飞,他今年17岁,15岁时遭遇了一场车祸,双腿废了,治疗了两年好不容易有站起来的可能,正是最脆弱的时候。

江路远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胁迫进去了,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只见沙发上坐着背对着他的人,是穿着校服的学生,短发。

当人转头看过来的那一刻,江路远呆住了,有些惊讶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

“你对我的人做了什么?”

地上东倒西歪躺着六个男人,皆被牢牢绑住了手脚,地上还有血,桌上地上四处都是破碎的玻璃渣子。

郑倾软就坐在那里,脸上有一条血痕,是新伤应该是被刀子之类的东西划的,身边的医生正在给她的手缠绷带,意识到他来了,她抬脸冲着他笑,明明却在笑眼里却只看到了不屑。

“你来了,我等你好久。”

她主动开口,像是见到了好久不见的老朋友。

“你对我的人动手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怎么颠倒黑白呢,明明是你的人对我动手在先,他们截停了我的车,把我抓到这里,就该付出代价。”

“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但你也不用做到如此境地,你再想打我的人,也得像个像样的由头。”

他跟郑倾软素来不和,她想打人,不过是打他的脸罢了,她郑倾软是何人,谁敢对这祖宗动手。

郑倾软不由哼笑一声,医生绑好绷带,她便起身了,忽然她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看了他一眼。

他双眼微咪身子不由后退,一旦郑倾软对他动手,他得想好对策,即使跑不掉,也要让郑倾软掉层皮。

而郑倾软要下手的对象不是他,她转身走向倒在地上的人,一刀扎破了那人的手掌心,男人闷哼一声,被痛醒了。

“醒醒,该起来了。”她沉声道,就像是从地狱来的叫声。

她拔出刀子,对男人的痛苦视若无睹,转而往男人的另一只手又是一刀,男人痛苦的叫喊了一声。

两只手都被刺穿了,男人想不清醒都难,手还在往外冒血,她却神色自然似乎没看见一般。

江路远看在眼里,满脑子只有一句话,郑倾软这人太冷血了。

只见郑倾软把男人从地上拖起来,毫不费力的把人扔到江路远脚下,像是在扔垃圾似的。

“是不是诬陷,你问问你自己的人不就清楚了。”

与其跟他费劲解释,不如让他自己的人来说。

“他问,你回,多说一句废话,立刻要了你的命。”

江路远看向地上的保镖,她坐在那里看着他,江路远吓得脸色煞白,他觉得这郑倾软此刻瘆人的紧,不由的往外冒冷汗。

他正要开口问,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脚,“少爷…救救我。”

那人一手都是血,连带着他的脚也沾上了血,他想张嘴说话却被吓的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了,手不自觉的抓着轮椅的轮椅试图往后躲,但却动弹不了一点。

轮椅的轮子已经锁上,他推不动。

那人还在向他呼救,他却只想想伸手推开那只手,郑倾软笑笑给他后面的人使了个眼色。

还不等他伸手,手已经让人狠狠地抓住,他整个身子被猛地一下压制在轮椅上,陷入了进退两难的领地。

他想收回脚,但是却操控不了自己的身体,张着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一阵失语。

“放开,放开我!你踏马放手啊!”他终于害怕的喊出了声,面对别人的呼救,他只想逃离。

这主仆情深的戏码,实在有趣,郑倾软提醒道:“不问吗?那我直接动手了。”

她的声音响起,像是催命符,声声要人性命。

“等…等等,我要问,我要问!郑倾软你乱来。”

对上她阴冷的目光,她的嘴角似乎还带着笑意,但她明明没有笑,他一阵冷颤,下意识撇开视线,不敢与之对视,她手上把玩着刀子,似乎在告示他,她随时可以把刀子刺向他。

“到底,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不得有半点隐瞒,不然谁也救不了你。”他竭力想要保持冷静,可他的声音打着颤。

“我们去找赵倩珍…赵小姐,没找到人,见这位小姐可疑,就…就想把这位小姐,带回来问问。”

只是问问?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根本就不是询问,这是绑架!

江路远不是傻子,这些话规避了重点,却也说明了一切,他们真的对郑倾软动手了,郑倾软说的话是真的。

他们竟然敢抓郑倾软,这是小鬼撞上大鬼,盲盒终极大奖,就是这个大奖他们消受不起。

可这件事跟赵倩珍有什么关系?!

“你们好端端的去找赵倩珍做什么?!”

房里的保镖走过来在郑倾软耳边耳语了几句,郑倾软看了眼门口,没说话。

焦灼的戏码还在继续。

“是管家让我们这么做的。”男人把另外一只手也伸向了他的脚,向他求救,“少爷,我,只是听了管家的命令,不关我的事,你救救我。”

江路远一阵恍惚,他的管家为什么要抓赵倩珍,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一个是私生女,一个是他身边的管家,他猜不透。

郑倾软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似乎没什么耐心了。

“江路远,你的狗再向你求救呢,主仆情深,你不救救他?”

江路远倒吸一口冷气,第六感告诉他,那他惹上麻烦了,他救不了他们,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走出去的把握。

可他怎么也想不通,郑倾软这张脸谁不认得,他的手下是瞎了眼吗,去招惹这个刺头。

“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我从没有指使他们去截你的车。”

他手里的人是他爸爸安排的,这些人实际听从的是他爸爸的命令,至于他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还真不清楚。

她应和道:“误会?你也听到了他们本来抓的是赵倩珍,抓不到人这才找人充数呢,可惜,他们倒霉,碰上我。”

郑倾软把刀子扎果盘的苹果上,发泄内心的不满。

江路远害怕之余发出灵魂提问,“那个私生女?管家为什么要抓她?回答我。”

“赵康平把他女儿献给您了。”

江路远突然回想起方才,管家在门口跟他说的话,赵康平给他准备的礼物,是自己的女儿吗?

这种天理不容的事情,真的是一个父亲做得出来的吗?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一整个人无力的的靠在轮椅上,献给他,他一个双腿残废的人,赵康平无疑是把自己女儿推向火坑。

“这迷晕无知少女,当街绑架无辜女学生,你们,全都该死。

现在唯一能救你的人只有一个,可你说陆行缅会不会违背道德来救你?”

这个江路远一看就是个傻啦吧唧的废物,被人摆了一道,还不知情的样子,实在叫她厌蠢。

江路远怕了,但是在听到陆行缅时恢复了片刻的冷静,对,他还有陆行缅。

“你不要乱来,你也听到了是她父亲主动把她献给我,不是我强迫她,你有没有想过赵倩珍可能是自愿的呢,又或者是中途后悔了,一旦错杀你想没想过后果。

地上这些人即使有罪,自有法律定夺,不该由你来处决。”

“不是哦,你说的不算,我说的也不算。”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要是不然我死后来找你,你就来!我不怕你。”

他在赌一线生机,赌自己能说服郑倾软。

郑倾软只是一个劲的笑,摆明了在耍他玩,他越是激动,她越是得意。

大门忽然打开,陆行缅来了,后面跟着江路远的管家。

郑倾软看见他并不意外,在他来之前,她的保镖已经禀报过了。

他来着可不是为了她这个未婚妻,是为了江路远,那江路远的管家还在他身后站着呢。

那管家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这一切似乎都在对她叫嚣,有陆行缅这尊大佛撑腰,她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江路远和陆行缅的关系很好,甚至好的超过了普通的朋友,而且他们之间有些复杂,江路远的妈在他小学毕业那天由于癌症晚期过世了。

后来江路远的爸娶了陆行缅的姑姑,二人孕有一子,名义上他得喊陆行缅一声表哥。

她也不知道二人什么时候搭上的,只是在某一天,江路远登堂入室,做出的种种行境无一不在向她昭告着,陆行缅跟他才是密不可分的好朋友,而她得靠边站。

陆行缅气势冲冲的进来,看见郑倾软穿着被血染红的校服,还有她脸上的伤,当即关心道:“卡卡,你没事吧,医生,她身上哪受伤了?”

医生正预回答,却被出声打断。

“少爷!”

江路远的管家正想说些什么。

陆行缅凌厉的扫了他一眼,斥责:“闭嘴!”

陆行缅关心道:“卡卡,你没事吧。”

郑倾软漫不经心的回了句没事,便直接了当的说:“你来是为了他吧。”

她能有什么事,里里外外都是她的人,相当于重兵把守了这里,他进来都需她的人放行。

“陆行缅……”

江路远刚刚坚强的样子一去不复返,害怕的哭出了声,陆行缅这才注意到他,他在发抖,被吓得不轻,脚下扒了个人正抓着他的双脚,郑倾软的人正钳制着他。

他当即过去把地上那人踹开,试图把他夺回,可郑倾软的人不放手,他对郑倾软的人命令道:“放开他!”

可那人并不受命于他,只抬头看了眼郑倾软,在等郑倾软的指令。

陆行缅回头看她,神情不耐烦,“你除了会吓唬人,还会做什么!”

郑倾软难得见他不做戏,显露出真性情,江路远果然是他的软肋,她颇为无奈的说道:“放开吧。”

江路远被松开后当即抱了一下陆行缅,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但是郑倾软还在看着,他不敢抱太久,很快就松开了。

毕竟郑倾软是陆行缅正牌未婚妻,他即使再委屈再想哭,也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他是个病人,你不该这样对他,你的事情我已经了解过了。”

郑倾软把刀子放回桌上,也不急,“哦,是吗,说来听听。”

她好奇在得知江路远做了坏事的实况下,他这个做好朋友的该如何处理这事。

无论江路远推的再干净,地上的人是他的,那名下令的管家不过是他养的一条狗,说他无辜且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她是不信的。

江路远试图跟陆行缅解释:“你听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被陷害的。”

他怕陆行缅不帮他,毕竟现在这种处境对他不利,所有的人都指向他。

陆行缅抬手示意他不用说了,江路远这才安静下来。

他打包票说,“你向来聪明,他慌成这样这件事显然跟他无关,他的腿废了,他抓那赵倩珍有什么用。

这个事情的源头是他们父女,但她醒后未必会指认自己的父亲,他们是一家人,真相到底如何这很判定,卡卡,别被人当刀使了。”

真相就是她被一伙凶神恶煞的人绑上了车,车子开向未知的地方,而且这伙人把她抓上车,就没想着让她回来。

他们在车上就已经盘算好她的去处,先J后S,他们说了,跟之前一样,先销毁能够指认他们的证据,再扔到人迹罕至的地方,S体就算被人发现了,也不会找到他们身上。

他们边说边笑,她听着一阵恶心。他们看着她的眼神很是兴奋,像是捕捉到了一条大鱼,正在打算怎么分赃。

在她之前,已经有人遇害,而且那群无能且一出事出的警方,没能找到一点能给这伙人定罪的证据。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她现在绝无可能安然站在这,更别提对着他们颐指气使。

见郑倾软一言不发,江路远说道:“送他们去警察局吧,我可以做证人。”

“所以,你雇佣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他们不是人,是畜牲!

门口再次打开,赵倩珍被两个人架着拖了进来,嘴角带血,被打的不轻。

“赵倩珍,听得清我说话吗?”

“听得清。”赵倩珍强忍着难受开口。

“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全部说出来。”

“他们想排队……LJ我,我用水果刀杀了人,从楼上跳到阳台,没死遇到了你,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个房间里还有血,我捅了自己一刀,在肚子这里,不信你们可以来看。”

声音不大,但是每一句兜充满了恨意,她必须说出来,她害怕没有机会。

她逃出来不是侥幸,而是没死成,她甚至为了保全自己二跳了楼,在阳台的时候,她用刀捅了自己让自己保持清醒,拼了命才找到了郑倾软。

“大家,都听清了吗?”

郑倾软不是心软的神,她绝对不会放过这群畜牲。

陆行缅出面说:“卡卡,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郑倾软不去看他,只盯着赵倩珍看,“如果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他们的生死由你决定,你会怎么做?”

在场拥有绝对话语权的人发话了。

赵倩珍看着地上那些人,一阵恶寒,她一看到这些人就能想到他们在房间里把手放在她的身上胡乱的摸。

“帮我杀了他们!我要他们死!”

进监狱对这些人来说太轻了。

郑倾软转头对着在场的属下说,“听她的。”便抬腿往外走,似乎是对这里的事失去了兴致。

野草除不尽,春风吹又生,有些人如果从根上就是烂的,那就铲除干净。

医生拿起医药箱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赵倩珍奄奄一息的被人拖了出去。

陆行缅喊道:“我来之前已经报过警,别乱来,这件事交给警方处理,他们要是S在这,你难逃其咎。”

这些人进监狱是板上钉钉的事,应该移交给警方,让法律来严惩,而不是在这里草菅人命。

他的话成功让她止步,不过并未撼动她,她只是冷着脸回头跟他说了句,“还不走,是等着看他们的惨状吗?”

郑倾软的人已经开始动手,丝毫不在意陆行缅在场。

而他还在试图阻止这场屠杀,他想试图说服她,“郑倾软,你别太极端,这件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说她极端,这倒是说对了,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谁要是惹了她,不死都得褪层皮。

“陆行缅要是阻止,你们可以和他过上几招。”

大门打开了,在她出去后,再次关闭,将一切隔绝在内。

江路远下意识抓着陆行缅的手,他在害怕,害怕郑倾软的人对他出手,郑倾软没说放过他。

今天除了郑倾软的人,或许只有陆行缅能活着出去,他还不想死。

陆行缅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他知道江路远在害怕,低声安慰:“别怕。”

江路远沉默,只是把他的手扯的更近些。

江路远看到有红色的东西飞溅过来,还来不及看清,陆行缅捂住了他的眼睛。

“闭上眼睛,不要看。”

江路远意识到那一抹红色,是血。

突然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随后被外力扯开了。

他听到管家说,“少爷,救救我!”他想伸手去抓住那只手,可是什么也抓不住。

随后他只听到了嗯嗯声,似乎有人死死捂住了管家的嘴,在过了一会,只听到身体拍打地面的咚咚声。

“陆行缅,救救他,你救救他!”他抓着那只捂住他眼睛的手,试图掰开。

“请您不要让我们难做。”

他们试图对江路远出手,可有陆行缅站在那,他们不好动手。

有郑倾软的话,他们可以直接对陆行缅出手,但碍于他的身份他们不好先出手,所以还是先好言相劝,实在不行他们也不会退让。

江路远还在哭,他害怕死亡,随后他被抱了起来,头被压在一个宽大的怀抱里。

“谁敢动他,就是动我,我要是死在这,你们知道后果。”

江路远就是江家不受宠的废物,他们压根不放在眼里,可牵扯上陆家,他们就不得不退让了。

江路远听到了大门打开的又关闭的声音。

再抬头,已经到了外面,他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胸口,他被放在了室外的长椅上,路过的人纷纷看向哭泣的他,蓝色的西装披在了他的头上。

他知道是陆行缅救了他,但他更恨无能为力的自己。

“为什么不救他?!”

罪不至死,为什么不能放他们一条生路。

“别太难过了,你腿还没好,先回医院好好养伤,养好了再出来吧。”

江路远这个管家与其他人不同,这是他妈妈留下的人,从小就陪在她身边,他不忍心。

江路远似乎还沉进在悲伤中,喃喃自语:“她又不是审判者,凭什么滥杀无辜,为什么不能饶了王叔,她凭什么。”

“先回医院吧。”

陆行缅知道他心软,没有正面回应他。

“我不回去,我哪里都不去,我要在这等警察过来,我要作证人。”

“你的管家,他并不无辜,不要想帮他们报仇,没有用的,忘了今天的事。”

“警察呢。警察为什么还没有来?!”

陆行缅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在他旁边坐下,这里很安静,直到他们走都没有警车来访。

赵倩珍醒了,当她迫切的想要控诉自己的父亲罪行时,赵康平来了。

他甚至摆出一副很着急的样子,把她抱住:“倩倩,你去哪了,我和你妈妈找你都快找疯了。

看上去是慈父的做派,实际却是在她耳边警告说:“你妈妈怀着孕呢经不住吓,你最好闭紧嘴,别乱说话!再过段时间你的弟弟就该出生了,你也不想毁了这一切吧。”

赵倩珍中途一直想把人推开,可她的爸爸,就像是一个魔鬼一样死死地抱住了她。

泪水蓄满了她的眼睛,当她想要呼喊时,她的妈妈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倩倩,你去哪了,妈妈都快急死了。”

赵倩珍愣住了,脑海一片空白,赵康平放开了她,并转身对着她妈说:“这孩子都吓哭了,你们都是怎么做事的,我的女儿……”

她猛地躲进妈妈的怀抱里大哭,不是哭自己差点落入虎口,而是哭自己这么多年,如今才看破她爸爸的真面目,原来她一直都呆在狼窝里,那是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家啊。

再如何哭也逃不了去警局做笔录,她推翻了之前的一切,没有说实话,赵康平很满意的看着一切。

她不敢赌,要是说出实情,她妈妈会不会站在她这一边,和她爸爸撕破脸,为了她出头。

从小到大,她所看到的都是,她妈妈依附赵康平而存活,她妈妈并没有别的生计。

如果这件事说开了,她不敢想象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