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倾软走出酒吧,外面的人就围了上来,“小姐,您该回家了,明天还有订婚宴。”
这是郑老爷子派来的人,就怕郑倾软订婚前一天会跑路。
郑倾软喝了酒,心浮气躁,“跟这么紧做什么,我还能逃的掉?”
“是这里太乱,小的是担心您的安危。”
郑倾软嘲讽:“哦,那你还真是尽忠职守。”
说到底还不是来监视她的人,跟了一天了。
“您醉了,回家吧。”保镖打开车门,迎她上去。
这几个人就这么盯着她,她还能跑的去哪里,就这么上了车扭头就睡了。
到家后,她爸妈已经在门口等着了,郑倾软没喝过酒,一见她妈就笑了,张开双手走过去一把抱住了她妈妈。
杨静蓉闻见她一身的酒气,也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怎么喝得这么醉。”
“明天就是订婚宴了,喝这么多,明天她铁定头晕。”
杨静蓉拖着她往里走,郑倾软忽然伸手捏住了她妈妈的脸,笑呵呵的说:“妈妈,酒真的是个好东西,我还要喝。”
“说什么胡话呢。”郑军谦把她手掰下来,“别碰我老婆。”
“爸你走开,这是我妈!”
“把她给我吧,她太闹腾了。”郑军谦正打算把人从他老婆怀里扯出来,郑倾软扒得更紧了。
“爸,你滚开,别扯了,妈妈是我的!”
“别闹了,好了,好了!几岁人了。”杨静怡一个头两个大,这两个一个年过半百,一个刚成年,还在这跟小孩子一样闹。
好不容易把人送回房间,带上床盖好被子才出去。
待人走后,郑倾软睁开了眼睛,默默坐到了凳子上,房间里没开灯,屋外的灯光从门缝照进来,使得房间不至于一片黑暗。
这里就剩她一个人了,她现在逃跑估计门外都是守着她的人,一出门就会被抓个正着。
天一恍惚就亮了,郑倾软就这么坐了一夜,管家敲响了她的房门,她打开房门,似乎是妥协了。
“小姐,为您上妆的团队到了,在化妆间等您。”
郑倾软拖着无比沉重的身体,像是行尸走肉的进了化妆间,里面八个人排成一排在等她。
她默不作声的走到化妆镜前坐下,“开始吧。”
得令后,化妆师打开了一个个化妆箱,两个化妆师分工明确的给她上妆,发型师在处理她的头发,服装师挑了几件衣服给她比对挑选。
“订婚而已,随便弄弄就好。”她满不在乎道。
“这可是您的人生大事,马虎不得。”化妆师笑着说。
郑倾软看着镜子里那个浓妆艳抹的自己,不免心生厌恶。
“我要淡妆,随便洗洗就能卸妆的那种,卸了重画。”
化妆师有所顾虑,手指停滞了,郑倾软转头看了她一眼,带着压迫。
化妆师赶紧拿出化妆棉给她卸了刚上好的妆。
“哎呀,姐,你今天好漂亮呀,这是那个给安吉杰娜画过妆的团队吗,天呐不是说很难请吗,爷爷他们真重视这场订婚宴,竟然连他们也请来了。”
“羡慕?”
“我这个妆还是出门前自己化的,我连个化妆师都没有,当然羡慕。”
郑倾软叫停化妆师,起身,把郑兰依推到了座位上,双手压着她的肩膀对着化妆师说:“我的妆可以了,给我妹妹化吧。”
“可我们是来给您化妆的呀。”
今天的任务是给准新娘子化妆,他们也只服务准新娘子一个人。
“我已经好了,不能给我妹妹化吗?还是你们不想在这个圈子混下去?”
郑倾软权利很大,他们能不能在这个圈子混,她一句话的事,他们不敢不听话。
“我们这就化,您别生气。”化妆师赶紧低头。
郑倾软笑而不语,像个魔鬼。
“小姐,你试试这件。”服装师试图转移话题,拿出一条方领的红色绑带连衣纱裙,裙子上金光闪闪的亮片让人眼前一亮。
还不等郑倾软说话,郑兰依就惊呼。
“哎呀,姐姐,你的衣服好漂亮呀,不像我,我都没有这么华丽的裙子,我也想要。”说着,就已经把衣服抱在怀里了,似乎非常喜欢这条裙子,让她松手估计很难。
“给她。”郑倾软毫不犹豫的对服装师说。
服装师很为难:“可今天是您的订婚宴,她穿红色不合适吧。”
“我说给她。”
郑倾软严肃道。
化妆师当即回答:“好好好。”
内心满是对郑倾软的不屑,有钱人果然难伺候,特别是这个郑倾软,公主病!说两句就拿权势压人,偏她们还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谢谢姐姐,你最好了。”
“那是自然,我们是姐妹,你想穿什么穿什么,不用顾虑,我有的你一样也有。”
听着她这句话,现场的人无不露出无语的表情,你也一样会有,那你干脆把未婚夫也给她好了。
郑倾软笑意直达眼底,几人脸上的鄙夷她也尽收眼底。
最后化好妆穿好衣服,郑兰依妆容艳丽比郑倾软还像新娘子,穿着红色的礼服,带着闪耀的首饰,头上簪了玫瑰花。
郑倾软穿了一条简约的红色鱼尾裙,站在旁边就显得过于简单了。
这样真的合适吗?女方家长心真大。
“您要不加个头纱过于蝴蝶结?”服装师跟郑倾软建议,因为郑倾软穿的过于普通了,而且她也不爱戴首饰,还是短发,加点装饰会好很多。
“不用,大家辛苦了,你们今天的工作结束了,可以自行离开。”
工作人员陆续收拾东西,开门离开了。
郑倾软与郑兰依相视一笑,当杨静怡打开房间进去时,新娘子正坐在化妆台前,她笑着走进去却发现从镜子里看到是郑兰依。
杨静怡的笑容戛然而止,“怎么是你,卡卡呢?”
一条双行道上,郑倾软看着车窗外的阳光,觉得格外的好,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正当她以为成功逃脱,一辆黑色的保时捷悄然逼近,甚至不要命一样堵截了她的车。
车牌号她认得,是陆行缅,可是这个时间他不该出现在这。
她不肯退让,直直撞上去,在关键时刻,她突然想明白了,紧急刹车,她的车恰好撞上保时捷时停住了。
她不能在这个时候跟陆行缅置气,要是真撞上去出了车祸,她这婚逃不成不说还得进医院。
陆行缅被吓得脚软,差点就被这个疯子给撞上了,歇了一口气后才保持淡定,从保时捷车上下来,在前门质问她:“你不要命了?!”
郑倾软穿着平常的衣服,跟他身上的西装形成了巨大的差异。
车窗落下,她微笑的注视着他,笑容在他看来有点面目可憎,她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她漫不经心的询问着,“一个人来,你是来抓我的还是来跟我告别的呀。”
似乎二人是久不见面忽然碰见的朋友,只是随口聊天一般。
就是这样都能把陆行缅气的够呛。
“是你自己下来还是我拉你下来?”
“你不该出现在这才对,怎么找到我的?”
这是一条双行道,陆行缅的车横在中间,他不挪车,自己是走不了的。
看来要先摆平这个废物才能走,索性开了车门下来。
“绑架江路远是不是你干的?!”
今天他准备出发的时候收到了绑匪的短信,还有江路远被绳子绑起来的照片,当时他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明知一定是她,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去问,他的潜意识在为她开脱,这件事或许与她无关。
“哦~有意思了,所以你截停我,是为了找他的下落?”
没有否认。
“不劳你费心,人我已经找到了,跟我回去。”
陆行缅试图抓住她的手,她却漫不经心的躲开了,甚至拍了拍他的肩膀。
郑倾软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但是她今天绝对不可能出席订婚宴。
“怎么办到的,你可以啊兄弟,不去干刑侦真是浪费。”
“别拐开话题,我跟你开不起这么大的玩笑,订婚宴就要开始了,双方家长都在,你跟我必须到场。”
“放我走,我们还是朋友。”
她今天不会到场。
“跟我回去,订婚宴就要开始了。”
一个想走,一个想留。
他没带人来说明想凭借自己去说服郑倾软回去,可,对方不可能会回去。
“不重要,你别费劲了,赶紧挪车,我不可能回去。”
听到她说不重要,他建立起来的一切瞬间坍塌,怎么不重要,从小到大,他无时无刻不在期盼这一天,可在她看来不重要。
“郑倾软,我是什么豺狼虎豹,就让你这么迫切的逃跑。”
“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但感情强求不来,就算费力心力捆绑在一起也没用。”
她忽然笑了,似乎是在自嘲。
“而且,我一直觉得我们都属于同一类人,提线木偶,只是你甘愿受人牵制,我不愿意。”
“郑倾软,我不是提线木偶!我喜欢你!”
当听到他说出这句话时,郑倾软都明显愣了一下,因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哭了。
“从我懂事起,你就在我身边,所有人都跟我说,我们是娃娃亲,是娃娃时就定好长大会永远在一起的好姻缘。我很开心,因为那个人是你。
我每次见了到你都会开心很久,我从小就很喜欢很喜欢你,我求你好吗,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们要是结婚,我真的会对你好一辈子,敬重你,爱护你。”
陆行缅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他很难说出这些话,因为他觉得他是男人,不该婆婆妈妈的,可是在郑倾软面前,他想跟她表白。
甚至可以她的面前下跪,哀求:“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他天真的以为说出这番真挚的话语来就能感动她,可当他看向她时,却发现她的眼底对他没有半点心疼。
更加没有听到这番话后的感动或许喜悦,她只有无奈跟迫切的想要离开。
“那我也求求你,放我走好不好?”
她眼里全无感动,只有逃离的殷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