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042他 无可奈何

“你够了吧。”回到房间里，李佳航面无表情的对着那个名叫夏小汐的女生。

“什么够了，Jean，难道你看不出我还是很喜欢你吗？我不相信你心里对我一点点感觉都没有。”夏小汐苦着个脸。她明白，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但是，从刚刚那一幕来看，他们的感情，并不稳定啊。那个女子没办法相信他，所以她就认定自己比她更爱他。

“我们的事，早就已经过去了，会带你上来，只是我觉得，我们还可以是朋友。”

“骗人，我送给你的吉他，你还留着不是吗？”

“那个吉他，你如果要的话，我随时可以还给你。”李佳航没有正眼看过她。他只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在同一个时间段发生，很混乱。

自己刚才为什么不追上去，和李晟讲清楚呢？

“那你好好休息，明天的通告见。”

“恩，再见。”

告别了海陆，李佳航回到酒店，却见到门口站着一个女子，身着白色连衣裙，扎这个马尾辫，平平的刘海压与眉间，浓眉大眼，笑起来很可爱。

看见他，她笑的更灿烂，立马迎了上来。

“Jean，还记得我吗？”过去的事情一幕幕的出现在李佳航的脑子里，曾经，他们深爱过，那些海誓山盟，那些说好一辈子不分开的话，却在一瞬间瓦解。

如今，她再一次出现。带来的，是致命的伤害。

李佳航以为这么久了，他早已经释怀了，可是，当面对着她的时候，他却是心痛到窒息。

“我说过，我要去找寻自己的梦想，让你不用等我，但是，我在国外这么久，才发现，原来我一直放不下你，所以，我回来找你了。”她激动的上前，抱住李佳航，带着哭腔，说，“Jean，你知道吗？我找你找了很久，我回到北京，邻居说你已经不在那里了，我找到这里，你公司的人却说你去了台湾，我追去台湾，他们又说你回来了。兜兜转转，我终于，找到你了。”

李佳航没有推开她，只是任由她抱着。

酒店房门打开，他的身后，跟着夏小汐。

“这里就是你的房间啊，你们公司的福利不错嘛。”看着典雅的单人间，简简单单，白色的被褥，雪白的世界。

夏小汐走来走去，像是在参观，最后更是不客气的直接坐到了他的床上。

“喝点什么？”

“水就好了。”夏小汐大气一笑，那笑容，真的和李晟的好像，“Jean，想不到，你都没变嘛，还是这么喜欢白色。就好像你一样，笑容还是那么单纯。”

李佳航倒水的手微微顿了顿，然后说：“有些事情没变，有些事情，早已经变得很彻底了。”

“例如？”

“例如……”

【风雨里，细数海枯石烂，花开花落都震动心弦。怎能忘记那句句誓言，怎能忘记那山前水畔……】电话铃声打断了李佳航的话。

他接起电话，是李晟打来的。

“喂。”

“喂，航，我们到了，正前往酒店。”电话那头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他真的好想用同样的语气，说出那些久久未说出口的话，但是，夏小汐还坐在一旁。

他看了眼她，然后轻叹，只回了一个淡淡的“哦”字。

“……恩，就是这样，那，我们过来了，再见。”匆匆挂上电话，李佳航的心一沉。她刚刚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失落。

他的心，被狠抽一下，痛到窒息，痛到快要昏死过去。

“谁的电话？”夏小汐问。

其实，看李佳航的表现，她已经有不详的预感了。

在找寻他的道路上，她无数次在幻想，若是，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她，她要怎么办？会祝福？还是会不择手段的把他抢回自己的身边？

“……一个同事。”李佳航，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能在她面前说出实话。李晟是你的女朋友啊，不是什么同事，你们的关系，不仅仅是同事啊。

“哦……”夏小汐有些安心，即使他是骗自己的，但是既然他愿意骗，那就表示自己在他心里还是有一些地位的。

喝着水，转眼间看到了那个白色的酷炫吉他。她跑上前去，触摸着那每天都被细心打理的请先。惊喜的说：“Jean，我送给你的吉他，你保存的这么好啊。”

“没什么，只是偶尔拿出来擦一擦罢了。”

看着他冷淡的表情，听着冷淡的语气，夏小汐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说：“你还在为四年前的事生气么？”

“没有。”

“那为什么用这种语气对我？”她不解。

“小汐，过去的事情，为什么你不能放下呢？我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李佳航了，四年了，我们已经变了，已经回不到过去了，你明白吗？”是啊，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四年前的她，带着一个行李箱，只给他留下一张字条——我走了，去寻找我的梦想，不用等我，珍重。

好简单的几个字，就把他们三年的感情彻底决裂。

四年前，李佳航拿着字条追去机场，只是那班飞机早就已经起飞，在空中传来轰鸣，带着她远去。四年前，他还记得那时候是怎么过来的——天天酗酒，开始用吸烟来麻痹自己的神经，每一天睡觉前都会告诉自己，明天，她就会回来了。但是，从来没有回来过啊。

他用了两年多的时间去淡忘她，然后遇见了李晟。

他明白，自己终于可以摆脱了那个噩梦，但是，她却在四年后的今天，再一次出现。当他和李晟的事被公司制止，整个人一片凌乱的时候，她回来了。原本就已经混乱不堪的世界，再一次添加了乱麻。

李佳航，你到底应该怎么做？

李佳航，你这个大混蛋。

李佳航，你怎么不去死啊……

晟，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026他们自欺欺人

餐厅里还没有多少人，也许他们几个算是比较早的了吧。

“一杯Mocha，一份三明治，”海陆的早餐，总是这样简单，“晟晟，你吃什么？今天好像有小米粥哦……”她刚说完，就后悔了。小米粥，不是让李晟想起他吗？

李晟笑着摇摇头，不是他熬得小米粥，她不喜欢。她说：“我要一杯柠檬水，一样吃三明治吧。”

“是你啊。”熟悉的声音响起。李晟抬头，看见夏小汐拿着一个便当盒，站在面前。

“我们好像不是很熟。”她低头，喝着桌上的水。紧紧握着玻璃杯，不想要她看出自己的不安与愤怒，或者，更多的是伤心吧。

“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啦，Jean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嘛。”她笑得很无害，或者也可以说，虚假的无害，“我再做一遍自我介绍吧，我叫夏小……”

“不用了，我和李佳航也不熟。”李晟起身离去，不留一点余地。

夏小汐淡笑，这一把，是不是自己赢了？

“那，我不打扰你们用餐了，我去找Jean，拜。”她也转身离开。

位子上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措手不及。

李晟在回自己房间的时候，总会经过他的房间，然后忍不住停住脚步。

正好，李佳航开门出来，两人对视，良久。

“Jean。”夏小汐又在适当的时候出现了。李晟毫不犹豫的离开，李佳航痴痴的望着她的背影，直到那扇门隔开两个人。

夏小汐心里不是滋味儿，但是，她还是扬起嘴角迎上去，说：“我给你做了早点，记得吗，以前上学的时候我天天给你做早点，然后你也会给我准备小米粥。那时候我的胃不大好，你的小米粥有够细心的。”她顿了顿，继续说，“什么时候，你能够再给我准备呢？”

门另一端的李晟，再一次顿了下脚步。小米粥——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也是因为她么？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吧。

门关上，隔开两个世界，所以李晟听不到李佳航后面那句话：“那间粥铺已经关门了，所以没办法再给你准备了。”

知不知道，只有你的事，我会想要亲力亲为。

夏小汐一怔，继续死皮赖脸的笑着，说：“没关系，我现在也没有胃病了，那，吃吃我做的早点怎么样？我很用心的一大早就起来到市场买菜，然后亲手给你做的，看在我尽心尽力的份上儿，你也吃一点，好不好？”她摇尾乞怜着，就像一只可怜的哈巴狗一样。

看到这样的他，李佳航竟觉得心疼了。

他想知道，这四年，她在国外过得好不好。

不过，不用想也应该知道了吧，若好，怎么还会回来祈求他的原谅呢？

“进来吧。”他说着进房间。夏小汐收起即将涌出的泪水，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

“怎么样？”吃好早餐，她小心翼翼的询问李佳航的意见。

他看了看满眼期待的她，说了句：“不错，没有退步。”

“太好了，我好久都没有亲自做便当了，还以为会很难吃呢。”夏小汐高兴的差点跳起来。对她来说，现在最值得高兴的事情，就是得到他的认可。

转瞬，看到一旁的吉他。她再一次换上祈求的目光，说：“Jean，好久都没有听你弹吉他和唱歌了，在唱一遍那首歌给我听，好吗？”

那些画面一些些拼凑在一起，那个叫做回忆的东西，是不是还值得这样珍藏？

“恩。”他拿起吉他，放在手中试了下音，然后弹起来。

熟悉的旋律响起，那是那时候他们最爱的歌，也是李佳航向夏小汐表白的时候唱的歌。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迷人的眼睛，在我脑海里，你的身影，挥散不去。】

……

【我只怕自己会爱上你，不敢让自己靠的太近，怕自己没什么能给你，爱你就是我最大的勇气。】

【我只怕自己会爱上你，也许有天会情不自禁，想念只让自己苦了自己，爱上你是我情非得已。】

【爱上你是我情非得已……】

唱着这首歌，李佳航的脑子里，已经没有了四年前的画面。有的，只是李晟。初次见面的幽幽谷——她对他说：“你长得好像紫薇哦。”；合作的一年多，他渐渐迷恋上她身上那股坚强，那种男孩子气的乐观；吃醋，表白，热恋，误会……每一幕每一幕，她的笑，她的哭，都一点一点的在他脑海中回放。

李佳航，你爱李晟，很爱很爱。

李佳航，不要像个胆小鬼，你说过，要以娱乐圈的游戏方式，去给予她幸福的。

李佳航，你，干嘛还要这样犹豫不决优柔寡断？

李佳航，现在，就是现在，去按门铃，去解释清楚，把所有所有的一切，都解释清楚吧。

想到这里，他已经破门而出。夏小汐心寒了——原来，属于我们的回忆，只剩下我一个人卑微的记着，而你，早已经通通忘记。你找到了属于你的幸福，而我还在原地踏步。这个，是不是就是四年前不顾一切离开你，去寻找自己所谓的梦所受的惩罚，如果这是惩罚，那么，我受了。

白色裙子随风清扬，脚踝处的伤，那么显眼……

027她夏小汐

“晟姐，有空？”正在想着李佳航，MSN突然有人呼叫。

她打开消息盒子，是娄艺潇。

“恩。”

“我今天没有通告，闲着无聊，就想说找你聊聊天。”

“潇潇，我问你一个问题，夏小汐，你认识吗？”

她只看到对方的信息显示正在输入，却久久没有发过来。

又等了一会儿，娄艺潇才发来一句话：“说来话长，你早点吃了没，我们出来坐坐，顺便告诉你吧。”

“好的。”李晟换了一身便服就匆匆出门，在电梯口，碰上吃好早餐上来的三人。

“晟晟，你去哪？”

“我有事出去一下，很快回来。”李晟匆匆告别三人，就乘上电梯离开。

她想要尽快知道她的事，那个名叫夏小汐的女子。

李佳航从房间里跑出来，不断的按着李晟房间的门铃。

“晟，你在里面对不对？”他大喊，开始敲门，“你开门好不好，听我解释好不好？我会把这个故事，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你听，小汐，她是我的曾经，你才是我的现在和未来啊。晟，我拜托你开门好不好。”他的手，一拳一拳的敲打在门上。只是，那扇门纹丝不动。

“佳航？”三人走到这里，看到李佳航的举动，有些不解。“我现在没空跟你们说话，”李佳航鸟也不鸟三人，继续敲门。

张睿走上来，将手放在他的肩上，说：“晟晟不在房里，刚刚离开。佳航，有些事情，你是不是也应该跟我们这些朋友交代一下！”

他看着他们三个，低着头，然后又抬起：“好。”他说。

餐厅~~

“晟姐这里。”娄艺潇朝着飞奔而来的李晟挥手。

她急忙跑到她面前坐下。

“晟姐，你是怎么知道，夏小汐这个人的？”娄艺潇问。

“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只想知道，她和你哥是怎么一回事。”李晟直入主题，一点都不给娄艺潇提问的机会，因为，此时此刻，对她来说，没什么比这件事更重要了。

“那好。事情应该是追溯到七年前吧……”

七年前~~

“喂，夏小汐，我喜欢你。”

每天早上在夏小汐的宿舍外表白，是李佳航必干的一件事。

也许是因为当时年轻气盛吧，也不管什么害羞，只知道一味的大喊大叫。

终于，在第一百天的时候，因为那首吉他弹唱，夏小汐答应了和他的交往。

两人如胶似漆，很甜蜜。走在学校里，羡煞旁人，因为夏小汐的笑，是所有男生都倾慕的，却被他李佳航抢了个先。

（啊啊啊，怎么可以这样啊。）

夏小汐，是舞蹈社的社长，组织过很多场文艺演出，她的舞姿很动人，佳航就是在一次表演中被她深深的吸引住，所以才有了那一百天的表白行动。

交往以后，李佳航每天都骑着他的单车，送她去舞蹈社，再接她回来。

他们交往了三年，李佳航天真的以为，日子可以这样下去。

“呐，我被法国那边的艺术学校入取了，他们说，毕业后可以直接加入国际舞蹈队。”夏小汐兴奋地对李佳航说道。

“法国，好遥远。”

“恩，但是，对我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夏小汐遥望远方，像是在看着自己的梦想，“你会支持我，会等我吗？”

“让我考虑一下，好不好？”夏小汐展望梦想的样子，很美。所以李佳航伪装微笑，不愿意打破她的梦想。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考虑，一张纸条，就彻彻底底的将他们三年的关系否决——原来我们的关系，淡到一张字条就可以抹干净……

餐厅~~

“就是这样，晟姐，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李晟听的早就已经泪流满面——原来他们爱的这样刻骨铭心。自己的插入有什么意义么？只是她夏小汐的替代品罢了吧。

“晟姐……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样想这回事儿的，但是，我可以做出保证，我哥喜欢的是你，现在是，以后也是，小汐她的事，早就已经过去了。你要相信我哥，也要相信你自己，好吗？”她将手搭在她的手上。

李晟抽出手，挤出一个笑容，说：“没其他事了，我先走了，再见。”

慌忙逃开，不是她不愿意相信，而是她没有那个能力去相信。

张睿房~~“所以，我们就这样分手了。”李佳航叹气，不去看面前的三个人，“虽然我们都没有正式的对对方说出分手两个字，但是，实际上早已经决裂了。”

“那她为什么会出现？为什么回来找你？”张睿不解。

李佳航冷哼一声，说：“我不知道，她就那样突然间出现了。”

“你没问原因？”

“没有，我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晟，其他事，我不想管了。”

半掩着的门外，夏小汐泪流满面的站着。

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她高傲的笑着，以一个舞者的姿态，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开。

至少，她还有尊严，至少，她不愿在她喜欢的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脆弱。

她夏小汐，也有如此坚强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