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哥……我不要和他一起坐!”
“昱华弟弟,这话可不能乱说哦,我们兄弟俩来叙叙旧……”
最后就成了,
易母、陆书禾、易君屹坐一侧,易父、易昱华和易珩坐另一侧。
只是易昱华和易珩中间隔了个东非大裂谷就是了。
易君屹时不时会给陆书禾夹菜,女孩脸上的红晕挂了一晚上。
新年钟声敲响,暖黄的灯光下,六人一同举杯,庆贺新年。
“新年快乐,陆书禾。”男人侧头,湿热的鼻息带着酒香扑在女孩的耳垂上。
“新年快乐,易君屹!”陆书禾回眸,两只眼睛笑成了月牙。
应该只是梦吧?
陆书禾想,
那既然只是大梦一场,任性一些又何妨。
……
等一切都收拾完了,已经凌晨两三点了。
易珩喝得酩酊大醉,趴在沙发上就睡了过去。
“书禾,这么晚了,君屹喝了酒,也不好送你回去,你就在这儿住下吧,反正也有多的房间。”
“不用了阿姨,我自己打个车就好了。”
在他这吃饭是一回事,住下又是另一回事了。
退一万步说,
要是被狗仔拍到了,吃饭还好,拍到第二天早晨才离开,不知道又要惹出多少祸来。
“这凌晨两三点,哪里打得到什么车……”
“没事妈,我用无人驾驶的车送她。Jack,把车开到电梯口。”易君屹一边拿起衣架上的外套,一边说着。
“那阿姨,我先告辞了,今天真的是麻烦您了……”
“姑娘!”易父急匆匆地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提着一袋什么东西,“这是我们家自己做的汤圆,今天大年初一,你拿回去,早上醒了煮煮就能吃!”
“不用了叔叔!我今天来本来就没带什么礼物,白吃白喝了一顿,怎么能再拿东西走呢!这太不礼貌了!”女孩一脸羞愧,耳根红得滴血。
“你就拿着吧!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是啊陆姐,我们家的汤圆很好吃的!”
陆书禾终究还是接过了,说了好多声谢谢。
出了门,和男人坐上车,两人一直沉默不语。
男人好似喝多了,不太舒服,一直双手捏着眉心。
泊好车,易君屹照旧送她上楼。
电梯间是声控灯,平常有人进来就会亮,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陆书禾叫了两声,依旧没亮。
借着月光,陆书禾去按电梯,发现电梯的屏显也不亮了。
这是……
停电了?
因为已经凌晨,刚刚下车的时候整个小区黑漆漆的,陆书禾也没在意,只当是大家都歇下了。
“怎么了?”身后的男人本在楼道口吹着凉风,发现一旁的女孩一直没动静,转过身。
“没事,好像停电了。”女孩紧咬着唇,声音微颤。
“停电了?”黑暗中的男人皱眉,随后打开了手机手电筒。
“那回我家或者去酒店开个房?”
“不……不用了,估计也就停一阵,一会就来了。”
大过年的,估计也不会停太久,陆书禾觉得。
还有就是,
她也想男人早点回去休息。
女孩坚持,易君屹也没再说其他的。
“那走楼梯,我送你上去。”
对面的女孩点了点头,也打开了手机手电筒。
因为是高层,有电梯大家也很少走楼梯间,所以楼梯间的门都是关着的,布满了灰尘。
易君屹伸手,推开了楼梯间的门。
楼梯间门口还有些月光照着,走进楼梯间,便是一丝光亮也没有。
两人进来后,楼梯间的门自动关上,无尽的黑暗朝着陆书禾奔涌而来,咆哮着,好像要将她吞噬。
焦虑,害怕,难受一齐涌上心头,陆书禾感觉,自己快呼吸不过来了。
“你走前面,我就在你身后,别怕。”
易君屹以为女孩是怕黑,开口安慰道。
不想让男人看出自己的异常,女孩定了定心神,抬脚迈上楼梯。
手电筒的光打在楼梯上,陆书禾不敢抬头,好像前方有什么未知的东西,只要不抬头就不会碰上。
楼梯间很安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
突然,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好像一双无形的手马上要从前方伸过来,扼住女孩的喉咙。
女孩急忙抬起灯光打向前面,满脸慌乱。
前面只是几步阶梯和转弯处的白墙。
“怎么了?”男人低声询问道。
女孩背对着男人,易君屹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知道女孩突然停下了。
“没事……”女孩又迈动了步子。
陆书禾,你自己胆小就行了,不要拖累别人。
陆书禾暗自下定了决心。
黑暗里,失去了视觉,无数感官都变得更加地敏感。
粗糙的楼梯扶手,随着手掌的移动发出沙沙声,楼梯间的细小灰尘钻入鼻腔让人不适,封闭的空间更是让人喘不上来气。
女孩再次停下脚步,是走到了二楼的通道门前。
陆书禾住六楼,按理来说不该在这里停下。
只是面前的水泥门,让女孩充满了恐惧。
陆书禾盯着那扇门,总觉得门背后有什么东西,只要她再向前迈一步,里面的东西就会破门而出,将她吞噬。
女孩的腿像灌了铅般,再也迈不动步子。
陆书禾第二次停下,男人终究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女孩的呼吸声十分急促。
向前迈了两步,站在了女孩面前。
晚上高兴,多喝了两口酒,刚刚过来吹了许久的冷风,酒醒了不少,就是有点头痛。
现在,是真的酒醒了。
借着光,易君屹看到面前的女孩脸煞白,紧咬着嘴唇,嘴唇早没有了血色,只是因为咬得太紧破了皮,泛出丝丝鲜血。
双眼死死盯着眼前的水泥门,好似想要看穿什么。
握在扶手上的手指关节泛白,却紧紧抓着扶手。
男人的大掌覆上女孩的另一只手,女孩的小手轻颤着,十分冰凉。
幽闭?
幽闭还敢进又黑又封闭的楼梯间,她简直是疯了!
酒精作祟,男人心里的火愈烧愈烈。
男人伸手,修长的手指捏住女孩的下颌。
“松嘴。”
女孩没动。
“听话,嗯?”男人耐心地哄着。
估计从刚进来女孩就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惊慌的声音,咬得太久又咬这么紧,都已经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