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在稻荷神社说晚安

荒川入海口已经彻底变了模样，甚至朝内陆扩展了十几公里，地面也出现了大量龟裂，密密麻麻的裂纹像是干涸的河床被太阳暴晒了一个月。

破碎的大地上，巨大的蛇头随处可见，每一个的表情都有着细微的差别。

身体还算完好的八岐大蛇半死不活的趴在大地上，观月神子站在他某个头顶，正拿着轮转胜利剑一边拍他脑袋，一边剧烈喘气。

虽然空气中满是致死的毒气，但他不在乎。只要魔力还没消耗完，致死的毒气对他同样无效。

“你是怪物吗？”

挨打的脑袋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剩下的七颗脑袋艰难的转动着，最后同时看着神色疲惫的少年，用重叠在一起的声音这样问了一句。

八岐大蛇脸上带着浓浓的不解，不知道这家伙又是从哪冒出来的。虽然比起全盛时期的他或许差了点，但也只是差一点而已。

听到他的话，观月神子举着轮转胜利剑没有再拍下去，而是一脸疑惑的思考着，过了一会儿才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非人非神，也不是魔兽，唯一能准确定位他的只有提亚马特的孩子，但八岐大蛇想要的显然不是这样的答案。

挨了一整晚毒打的八岐大蛇无精打采的甩了甩尾巴，蛇脸上浮现出明显的笑意，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居然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还真够奇怪的，不过我不讨厌。”

“这话听着怪怪的，所以你是自己回去还是我送你回去？”

扯了扯嘴角，观月神子还是没有跟他计较，打累了……

听到他的问题，八岐大蛇却摇了摇头，八个脑袋在地上磨出巨大的声响。

“直接杀了我就行了，八颗脑袋一起砍掉。我是从人类的恐惧和怨恨等负面情绪中诞生的邪神，将来还是会复生的，到时候天之御柱也会恢复，再次把我关进去。”

就跟那些会从传说中复生的妖怪一样，他对死亡没有丝毫恐惧，语气坦然无比。

“这倒是方便了”，观月神子点了点头，手起剑落，直接把他的脑袋全砍了下来，最后只留下了从脖子连接处割下来的一块血肉，用魔术保存起来。

八岐大蛇的身体开始消散，连周围一时半会儿数不清的蛇头也一起，全部变成黑烟飘到空中，最后消失不见。

收起轮转胜利剑，然后高举着双手伸了个懒腰，少年看了一眼周围自己亲手造成的惨状，小声嘀咕道：“交给御馔津吧，累了……”

说完，他的身影出现在荒川中央，踏着浪花朝上游开始移动。

经过荒川中游时，看到倒在荒地上近乎同归于尽的两个大妖，他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岸走到了她们身边。

一脚踩在清姬脸上，一只手揪着玉藻前的耳朵提起来看了一眼，少年想了想还是打算带回去抢救一下。

第一次看到这只狐狸他就打算抓来当坐骑，但是后面一直没见过面，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能顺手捡回去也不错，至少不用特意跑一趟。

至于清姬，因为先看上了玉藻前，所以他不打算管。

提着玉藻前走了没几步，还没回到河面上，身后远远传来喊叫声，让少年停下脚步，稍微有些不耐烦的回头看了一眼。

他现在真的很累，连自己砍了八岐大蛇多少脑袋都记不清了，只想快点回去休息。

但喊他的是土御门志贵，好歹人家送了一把小乌丸，就这么走了也不太好，所以他只能停下。

等到土御门志贵被犬神带着跑过来，他立刻不耐烦的问到：“什么事？”

被他的语气吓得浑身一抖，土御门志贵缩着脖子问到：“神子大人，八岐大蛇……？”

“死了，短时间应该没办法复活，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不等他说完就开口打断，少年一脸不耐烦的表情说着，转身打算离开。

“请等一下！”

土御门志贵突然大喊了一声，等他又转过来，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看着玉藻前露出了犹豫的表情。

但很快他的表情就变得坚定起来，虽然害怕但还是开口问到：“神子大人准备带玉藻前大人去哪？”

“当然是回神社了，我正好缺一个坐骑来着，九尾狐妖还算不错。”

理所当然的说着，少年又打算走。

这一次土御门志贵没有再喊他，而是直接跑过来挡在了他面前，张着双手一脸决然的表情。

“当初收下小乌丸的时候，神子大人说过会答应我一个请求，不知道这个承诺还算不算数？”

“当然算数了，我可不像你们那样喜欢背信弃义。”

大概明白了他的打算，观月神子低头看了一眼提在手上的玉藻前，然后直接扔到了他面前。

“小乌丸换玉藻前，所以承诺也作废了，这样可以吧？”

虽然感觉哪里不对，但土御门志贵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弯腰抱起玉藻前退到了一边。

回头看了一眼突然变成烟雾飘散的清姬，观月神子摇了摇头，一脸遗憾的回到河流上，踏着水浪离开了。

本来还想着玉藻前没了，清姬其实也不是不行，稍微改造一下说不定还能化龙来着，没想到跑得倒是挺快。

一直等到他的身影消失，站在河边的土御门志贵才终于反应过来了，转头一脸纠结的看向稻荷神社的方向。

“玉藻前和小乌丸好像都是土御门家的吧？”

犬神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的阴阳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感觉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

土御门志贵也清楚，现在跑去讲道理根本没用，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神社，甩手把八岐大蛇的血肉扔到御馔津脚下，观月神子开口说到：“之后你不是要举行仪式恢复大地的生机吗？到时候把这个一起供奉起来，仪式结束以后应该可以直接拿来用了。”

“辛苦了～”脸上浮现出笑意，御馔津放下手上做了一半的衣服，抬头看了过来。

“玩的开心吗？”

“还行吧，虽然实力差了点，但确实很耐揍。”

脸上不自觉浮现出笑意，观月神子点了点头，说完朝着后院走去。

“我去泡个温泉，之后可能要休息一阵子，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