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标不治本,楚瞳也没法,自己身上没有远程的攻击型武器,所有的箭都射完了,现在想杀他们几乎没有什么胜算。
一想到自己的长剑,楚瞳就忍不住心下烦躁。
不能在这里耗着,楚瞳不带犹豫,直接转身继续向前方跑去。
夕阳逐渐显现它俊美的身姿,彩霞绕在红彤彤的太阳身边,亲昵地诉说着白天的趣事。
如果忽略此时不好的地理环境,楚瞳不由感叹真真是“长河落日圆”。
避免身处黑夜中的危险,楚瞳选择了一处孤零零的大树。
大树周围就是干旱的草原地形。
坐在粗大的树枝上瞭望远方,楚瞳好像看到了一处水洼。
水洼周围围满了各种动物:低头舔抵水面的鹿,耳朵飞动的黑白条纹斑马,还有跟在母亲屁股后的小牛。
楚瞳看了眼身上脏兮兮的泥垢,一双明眸微眯,微不可察上扬的嘴角昭示着她现在的好心情。
打定主意后,楚瞳拔下皮质水壶的塞子,下巴上扬,让最后几滴水滴落在她干裂的嘴唇上。
如一碗水浇洒在干裂的土地上,但眨眼的功夫又恢复原样。
楚瞳抿了抿唇瓣,牵扯到前不久刚凝固伤口的裂口再次崩开——
借助血来湿润唇瓣。
看着天边最后一抹彩霞的消失,一轮皓月缓缓取代了闷热当头的骄阳。
昼夜温差还是有的,楚瞳靠在粗壮的树上,一条腿屈起一条腿随意的耷拉下,身上盖着先前从食人族男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
她把白天剩下的熏肉拿了出来,借着口中的唾液一口一口吃进肚里。
几次差点噎住,楚瞳拍了拍胸口,用力地咽下唾液试图润滑干涩的食道。
简单解决了吃的,楚瞳挺直的背部蓦然松懈,她抬头,透过黑影的树叶看向叶缝中明月。
整个人放松下来后,楚瞳感觉脚底一阵的巨痛。
她借着月光,轻轻解开系成死结的布条,一圈圈解下。
皮肉因着鲜血黏糊糊地吸附在最里层的布条上,楚瞳看向右手边的枝条,掰断咬在嘴里,手指握住布条快速撕下。
强行撕下来的结果就是皮肉一起被撕了下来,鲜红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楚瞳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双腿不停战栗。
怕鲜血引来夜晚捕食者,楚瞳咬紧嘴里的枝条,右手摸向短裤口袋里的小布料。
她浑身上下也就这块小布料看起来干净些。
轻轻擦拭着伤口,新肉触碰到粗糙的布料,像极了有伤口的手指放进麻油辣汤里的感觉,酸爽的疼痛直冲大脑。
用小刀割开皮革衣,楚瞳先给自己的脚包裹起来,比量着能做成一双鞋的可能。
这般想着,迷糊之间竟在月光照射下,风吹间睡了过去,只是一晚上紧蹙的眉头没能松下。
等楚瞳再次醒来天还没大亮,天际被分成两半,一半是月亮统治的世界一半是太阳笼罩的地区。
夜晚蚊虫的叮咬让楚瞳抬手在脖间和手臂处轻轻挠了挠,黄豆大的红包密密麻麻,像过敏了一样。
知道自己吸蚊子但没想到自己睡这么死的楚瞳:……
好在之前的秘密训练她吃过不少苦,现在还能保持积极的心态面对加下来的几十天。
趁一切还在苏醒中,楚瞳抱着粗壮的树身慢慢爬下来,脚上的皮革还在,踩在地上也没了之前那样的刺痛。
记下前方不远处的水洼,楚瞳背着水壶带着匕首一头扎进丛林里。
她一路走过去,先是找了些韧性十足的藤蔓把脚上的皮革鞋子缠好,又找到了一些青涩的小野果。
入口满嘴的酸涩,楚瞳被酸的挤眉弄眼,浑身打了个冷颤。
她最不能吃酸,现在也没法子,只能一口一口等到味觉麻木,逼着自己咽下去。
补充了小部分的体能,楚瞳游走在丛林中。
忽然,她脚下步子一顿,闪身躲在树后,借助粗大的树身侧头看过去。
前面是一群食人野人,他们手握长矛,围着一只鹿。
那鹿在低头吃着什么,没发现周围已经被包围起来了。
他们悄悄地放下脚,弓着身体。等距离拉的足够近,鹿也发现不对劲时,为时已晚。
最前面的男人头顶三根五彩斑斓的羽毛,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长矛插进猎物的身体里。
其他人顺势补刀,三根毛咧嘴哈哈一笑,双手双脚来回摆动跳跃。
几人把猎物带走后,剩下的人由三根毛带领,朝东南方向走。
楚瞳暗暗跟在后面,保持着距离,既不会被他们发现,也不会跟丢他们。
耳边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楚瞳秀眉微挑,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她现在挺缺水的。
三根毛笔画着,嘴里说着当地土著语。
楚瞳看着他们打水的样子,等待他们走远。
黑皮食人族人走后,楚瞳又等了小半会儿才慢慢地从树后走出来。
她先是四处观察着,没有看到危险,抬脚走过去。
先是给水壶里装满水,双手掬着水猛喝几口。
然后楚瞳把皮质鞋子脱下来,双脚泡进小溪流里,任由流水冲刷着伤口。
简单洗了洗脸和身子,楚瞳把小布料又揉搓了几下,拧干放进口袋里。
安静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楚瞳刚打理好自己就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声响。
她借着丛林的遮挡,朝着声响处前进。
看到眼前的一幕,楚瞳觉得电影里的食人族吃人什么的简直弱爆了。
面前有四个人被抓住了。
之前才见过的黑皮三根毛正站在一个胖子身边,嘴里说道着。
那胖子坐在木制的轿椅上,屁股下垫着厚厚的动物皮毛,他浑身黝黑,一双眯眯眼被脸上的胖肉挤成一条缝,厚厚的黑唇凸起,手上摩擦着几根不知名的骨头。
胖子似乎是族长,他下达了些命令,又让其他在捕猎的食人族人聚集过来。
楚瞳把自己镶嵌在灌木丛里,借助视角来隐藏自己。
一个身上擦满红蓝黄三个条纹的男人大步走到一个男人面前。
他伸出手拽住男人的头发,把他带到一旁不远处的泥泞旁。
三条纹又招来几个人,他们和着泥,一边和一边把泥擦在男人身上,先从头部开始,留出能呼吸的口,其他一律被泥封死。
男人早已放弃挣扎,等待自己的死亡。
剩余的三个人疯狂大叫,企图让他们饶过自己。
三人之中的女人身穿吊带睡衣,她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扭着身体爬向胖子族长,口中不停念叨:“我不能死!我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