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杀

北极妖族封印松动时,孤儿院铁门后,三岁男童陆六正蹲在地上数着蚂蚁。他掌心的人魔幡小旗突然发烫,旗面之上,血色篆文浮现【子时三刻,观天心】。

“小崽子又发愣!”护工阿姨拎着他沾泥的粉色运动鞋,不锈钢餐盘里,映出男童瞳孔深处流转的化神修士星芒。

午夜警报骤响,陆六光脚狂奔,瞥见储物柜里的镇魂符铅盒,原来这孤儿院竟在私藏修真器物。当第一只妖兽撞碎玻璃幕墙,三只金丹级大妖与无数小妖破城而入,人类修士只能近身相战,无法修行的人类则用科技与修仙结合的武器保卫家园,一时间死伤无数,血肉横飞,人与妖魔鬼怪四族的大战从破城开始,宣告万年和平结束。

见妖入院伤人,陆六叹气间打响指,部分力量回归,手中出现灵级人魔幡。成百上千战死的灵魂进入幡中,炼皮、炼肉、炼骨、炼脏、炼血,后天、先天、辟谷、引气……一息暂入化神。他小旗一挥,打飞妖兽,一个结界护住孤儿院。

北极封印又裂开,妖族在我恢复力量那一息,不少大妖进入人间。陆六当年被分尸,力量被分成五份,凤皇用他的身体炼出五神器,四份力量镇压有气运的妖魔鬼怪四族天娇于神器空间之中。一万年后他重生转世,每恢复一份力量,一万前的四族天娇就会出现在人间,杀人的业力算在他头上。凤皇带凤国十亿修士举国飞升,带走灵气无数,人族现在只能修至化神。而万年前的四族天娇早已有飞升之上修为,出则人族灭。陆六看着院外被妖兽虐杀的人,心中无力。他装弱,想道德绑架他,间接让他业力加身,而他正需要这些业力,修功德太慢了,都杀光,一切业力都归他身,杀力无双,杀道成圣才是他所求。

“死的太慢了,哎,不对妖族怎么快被杀光了,也对,现在妖魔鬼怪最多元婴级在人间,人族有化神还有二万年科学技术,氢弹杀金丹大妖也不难。”陆六玩着手中小旗奶乎乎小声道。

“小六儿,看什么,快睡觉,妖族而已,我们打退好几次了,看来这次空城计成了,用了几百个死刑犯,换上万妖族被灭杀太值了,大能又给孤儿院加了结界真好,要不是我没好学才炼气,我也出去杀妖了,哎,跟小孩儿说这干什么。”说完女护工把陆六抱进屋了。

一个小时后震动停了,妖族死伤大半,三个金丹一伤二残,撤退了。这样的战斗无时无刻不发生在凤星之上。自女皇退外敌,斩妖魔鬼怪四族气运,炼五神器镇压四族天才于神器之中,天心转化四族气运与妖魔鬼怪四族之力于人族,十亿凤国修士与女皇一起举国飞升,带走灵气无数,人类奴役妖魔鬼怪四族已二万年。二万年后,被偷袭镇压的陆六从自己的后手之中醒来,力量不断回归,五神器将破,四族天才也从神器之中不断破封,四族反抗人族开始。妖族在十四个大陆之上不断叛乱,海之中海怪也不断袭杀以海为生的人类,死去的人又成鬼壮大鬼族军队,人妖鬼怪四族死去产生怨气让魔族实力大增。但人族二万年修仙与科学相结合,虽因举国飞升灵气大减,人族上化神者不过百人,但与妖魔鬼怪四族战平,互有胜负,死伤上亿生灵,其业力反噬让陆六力量一时无法上化神,业力封魔在凤星张开,沟通日月断凤星飞升之路,也断他复仇之路。

“找到你了”陆六蜷缩在储物柜缝隙里,看着女护工机械义眼闪烁的红光。她防毒面具下传来变声器处理过的机械音:“启动三级净化协议。”

地面突然浮现血色阵纹,那些被杀的妖兽残肢正在重组。陆六舔了舔沾满脑浆的手指,人魔幡突然剧烈震颤——方圆百里的死亡气息正通过阵法汇聚,化作滋养封印的养料。

“原来如此。”陆六咯咯笑着撕开胸前皮肤,露出嵌在肋骨间的青铜碎片。这是被分尸时故意留下的后手,碎片上“劫”字古篆与孤儿院地基产生共鸣。当第一具机械机甲破墙而入,陆六捏碎碎片,地底沉睡的青铜巨棺发出龙吟。

女护工的机械臂突然扭曲成白骨利爪,露出袖口下青黑的鳞片。她撕开人类表皮,露出妖族圣女的本体:“等的就是这一刻,第五件神器该归位了。”

巨棺炸裂的瞬间,陆六看到棺中躺着的不是尸体,而是无数缠绕着锁链的星图。每道星轨都对应着某个飞升者消失的坐标,而所有轨迹最终都指向北极冰层下那座倒悬的青铜宫殿。

“你以为女皇真飞升了?”圣女指尖凝聚出冰锥,刺穿陆六伪装成人类的皮囊,“她只是把整个凤星炼成了新的炉鼎,那些渡劫修士的元婴,都在冰棺里充当着维持天道的薪柴。”

氢弹云团在远方绽放,辐射尘与妖气交融成诡异的霞光。陆六抹去脸上血肉,露出布满剑痕的真容。当圣女祭出镇压他的捆仙索时,他笑着张开嘴——本该被斩断的舌尖上,赫然生着与青铜棺内星图同源的肉瘤。

“你才是最后的阵眼!”圣女惊恐后退,她的鳞片在触及陆六唾液的瞬间化作铁水。整座孤儿院开始崩塌,地底涌出的青铜岩浆吞没了所有机甲,那些战死的修士残魂从岩浆中升起,眼中跳动着陆六当年亲手种下的业火红莲。

北极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锁链断裂声,陆六捏碎最后半块镇魂碑。当星图完全展开时,他看到了女皇端坐在由十万修士金丹铸就的王座上,她脚下跪拜着的,赫然是本该飞升成功的历代天骄。

随着北极方向锁链的彻底断裂,天空骤然变色。原本被封印的万年前四族天娇破封而出,带着滔天的气势席卷而来。人族城池在刹那间陷入混乱与战火之中。陆六站在孤儿院废墟之上,手中人魔幡猎猎作响,四周涌动的死亡气息如潮水般涌入幡中。那些破封而出的天娇,每一个都拥有着超越化神的力量,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陆六身上。

“你就是那个被利用的棋子,也是打破这一切的关键。”一位身披魔气的男子冷声笑道,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陆六抬头仰望天空,女皇的身影在云层中若隐若现,她高高在上,宛如主宰一切的女神。“万年布局,只为今日。”陆六低声呢喃,舌尖上的肉瘤开始疯狂生长,蔓延至全身,最终化作一幅诡异的星图。在这一刻,他仿佛与整个凤星融为一体,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他体内涌动。他知道,决战将至,而这一次,他将不再是被动的棋子,而是掌控自己命运的棋手。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暴,他缓缓抬起双手,人魔幡冲天而起,幡面猎猎作响,仿佛是在向天地宣战。

陆六催动青铜碎片唤醒地宫星图,北极冰层下十万金丹修士残魂化作锁链刺入云霄。女皇端坐虚空王座,指尖捏着五根晶莹锁链,每根都连着陆六前世被分尸的残躯。

“你以为轮回七次就能挣脱棋盘?”女皇声音带着冰川碎裂的脆响,身后浮现十二尊青铜巨柱虚影。陆六胸口星图突然剧痛,发现那些柱子竟是自己前世脊椎炼化而成。

妖族圣女操控机甲群围攻时,陆六突然咬破舌尖。喷溅的血珠在空中凝成三足金乌虚影,与机械军团碰撞迸发粒子火花。圣女面具被金乌火焰灼出裂痕,露出布满符文的妖丹。

“多谢姑娘送装备。”陆六趁机将人魔幡插入地脉,幡面吞噬机甲残骸后浮现《山河社稷图》纹路。地底传来锁链崩断声,被镇压的魔族天骄破土而出,额间魔纹与陆六星图产生共鸣。

女皇挥手洒下彩色糖雨,坠落的麦芽糖在接触地面瞬间化作黏稠糖浆。陆六尝到童年孤儿院的味道,却发现糖分子里嵌着微型符咒,每个颗粒都是时空锚点。

“还记得你偷藏糖果的柜子吗?”女皇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糖浆里浮出陆六七世记忆片段。他强行催动星图消化糖霜,却发现每段回忆都对应着某件失落的神器部件。

金乌银兔突然反噬,银兔眼眸变成机械红点。陆六右眼流出业火熔穿幻境,左眼却分泌出真实泪液——泪水在糖浆表面形成镜面,照出女皇本体竟是无数修士魂魄拼凑的傀儡。

青铜柱完全升起后,北极出现通往归墟的漩涡。陆六跳入深渊时发现糖浆海洋开始结晶,每块冰糖都封印着被女皇吞噬的修士魂魄。

混沌青莲在识海绽放,莲心显现陆六所有转世轨迹。最古老的记忆里,他主动走进炼魂鼎,鼎身刻着“以身为饵钓天道”的上古篆文。

女皇在漩涡顶端显化真身,华服下伸出无数透明触须。陆六扯断触须时发现伤口流出星砂,突然明悟所谓飞升者不过是天道播种的麦粒,成熟后就被收割炼成养料。

##第五章:蛀牙焚天

陆六腐烂的牙床渗出黑血,血中浮现历代转世啃食糖果的记忆。这些记忆化作蛆虫啃噬女皇布置的时空矩阵,糖霜世界出现第一个龋洞。

金乌尾羽注射器扎进脖颈时,陆六故意让神血污染糖浆。变质的甜蜜毒素让女皇马甲融化,露出内部由修士脊骨编织的狰狞骨架,每个骨节都刻着“凤”字徽记。

当蛀牙山崩塌时,陆六发现所有攻击都在喂养某个更恐怖的存在。他果断咬碎臼齿引发链式爆炸,牙齿碎片带着天道规则冲进归墟裂缝,外部响起不可名状的嘶吼。

陆六抱着青铜镜坠向归墟时,镜面映出无数平行世界。有个世界里他正给幼年女皇喂糖,窗外飘着写着“凤国”的风筝;还有个世界女皇是他早夭的妹妹。

糖浆海洋干涸后露出星际棋盘,每颗星辰都是被封印的修士金丹。陆六用人魔幡卷起星图碎片,幡角突然长出嫩芽——竟是他第一世种下的桃树种子。

最终幕呈现陆六在现代教室黑板上书写“天之道”,粉笔字迹化作金色锁链缠绕地球。讲台下睡着的学生突然睁眼,瞳孔闪过星图光芒,窗外樱花飘落带着淡淡业火气息。

《五幡天劫》

第七章:人偶戏楼

粉笔灰在晨光中悬浮时,陆六的视网膜上闪过青铜纹路。第三排靠窗女生发梢间缠绕的业火红莲,与孤儿院地底的星图产生共振——那本该在归墟湮灭的因果律,此刻正从少女校服第二颗纽扣里渗出黑雾。

“今天的值日生是...“班主任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瞳孔分裂成六芒星阵列。陆六的舌尖突然刺痛,尝到氢弹爆炸时特有的铁锈味。前排男生转笔的手掌浮现机械齿轮,笔尖滴落的墨水在地面凝成微型星图。

课桌下的阴影开始蠕动。

当女生打开铅笔盒的瞬间,陆六看到她指尖缠绕着本该属于圣女的妖丹。装订线崩裂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自动翻页,泛黄的纸张上浮现血色篆文——正是当年女皇炼化五神器时,刻在祭坛上的镇魂咒。

“小心!“同桌突然扑来。陆六的右臂不受控制地刺出三足金乌虚影,利爪穿透女生胸膛的刹那,掏出的不是心脏,而是枚刻着“劫“字的青铜骰子。骰面浮现十二道沟壑,每道沟壑里都蜷缩着被遗忘的转世残魂。

教室突然陷入绝对黑暗。

黑暗中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陆六的瞳孔自动适应成复眼结构。无数荧光管道从天花板垂下,管道里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粘稠的量子态灵气。女皇的声音从通风口渗出,带着电磁杂音的冷笑:“你以为挣脱傀儡线就能成为提线木偶师?看看这些被你斩杀的...“

话音未落,陆六扯断脖颈里钻出的捆仙索。绳索断裂处喷涌的业火,将黑暗烧灼成扭曲的几何图形。在分形结构的裂缝深处,他看见自己的倒影正在分裂——七个不同年龄段的陆六,正用不同方式撕扯着同个青铜骰子。

“因果律污染度87%,建议立即执行格式化。“冰冷的机械音在颅腔内回荡。陆六的左手突然不受控制地解体,化作纳米机器人涌向讲台。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下,黑板擦自动悬浮,粉笔字迹扭曲成克苏鲁符文。

女生尸体突然抽搐着站起,校服拉链自动下滑。她胸腔里掉出的不是内脏,而是枚微型青铜镜。镜面映出的不是人脸,而是无数凤星在归墟中坍缩成奇点的画面。当陆六的血液滴在镜面,整个教室的课桌椅开始融化重组——变成青铜棺椁的形状。

“游戏才刚开始。“镜中伸出白骨利爪,抓向女生空洞的眼眶。陆六的脊柱突然爆出星砂,构筑出临时传送阵。在量子涨落的光芒里,他看见自己第一世的尸骸正端坐在北极王座,手中捏着颗与骰子同源的恒星。

传送阵闭合前的刹那,陆六的右手小指脱落。断指在地面疯狂增殖,生长成布满眼睛的肉芽。其中一只眼球突然转向讲台,陆六在虹膜倒影里看到惊人真相——女皇的虚影后,悬浮着十二尊与自己面容相同的青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