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地陷显地宫
- 外道修仙:从召唤玩家开始
- 风浩影
- 4001字
- 2025-05-26 08:00:11
既然没有办法突破包围,辛诚立即选择在包围圈里,造出一条逃出生天的道路来。
周围的大型物伥们,此刻完全抛弃了那副浑浑噩噩的姿态,纷纷暴露出凶残的爪牙,巨大的身体从内向外打开,释放出恶意和攻击。
突围是做不到的了。单纯沼气爆炸,也不可能杀掉这些物伥。
但是,只要能炸出一条通路,他们就有路可以继续前进。
辛诚看了看剩下的五个玩家。
[天下乱逍遥],算是所有玩家中最资深的一个,也是辛诚眼中最可靠的。
[乌撒的盲猫],这个女生个子不大,但是做事情非常有积极性。
[夸父不熬夜],相貌和性格都平平无奇,大抵是个老实人。
[一界书生],一个又瘦又高的男生,神情一直是一副有点萎靡的样子,给人一种很虚的感觉。
[圣诞迷路],辛诚怀疑这个男人是个主播,毕竟后者一直在通过服务器交互信息,还经常对着空气做出某种互动。
于是,辛诚心中有了计较,便向众人分派道:
“圣诞与乌撒,去引开那只熔炉的注意。
“天下与夸父,缠住其他的物伥,莫要让它们扰了我们的计划。
“至于书生,你只管盯紧那只大邪祟,它才是我们最大的心腹之患。”
先前那只熔炉物伥,体内积攒了太多无法炼化的晶体,不得不跑到河边排出这些“炉渣”。这些物伥纵然变异,其身躯的运作,也终究逃不过其原本的工作原理。
对于一个时时刻刻都在运转的熔炉而言,相较于晶体那等无法炼化的炉渣,另一种废物的代谢更为频繁,那便是燃烧产生的废气。
空气从抽风口被卷入,在灼热的环境中膨胀了体积,和这些废气又混在一起,自然成了炉子更大的累赘。
尽管这些大炉子里燃烧的,可能是物伥或是其他异物,它体内依旧实实在在地产生了大量废气。这一点显而易见,那大炉子身上的几根排气烟囱,一直源源不断地向外喷吐着不明气体。
那么,若能将这几根烟囱堵死,这些大型物伥便有爆炉的可能。
辛诚深知,此番决断,内中赌的成分着实不小。
然而,若是不敢放手一搏,他又怎会踏足这锁灵宗的鬼地方?
此时的圣诞,却仿佛得了天大的便宜一般,喜形于色。
这个引导NPC竟如此体恤他。吸引一只大型邪祟,这般危险的活动,显然能给他的直播间带来更多的流量。
诡神异闻录这一款游戏,由于之前的几个出圈视频,已经有了一定的流量。也就自然会有一批主播和up主,来瓜分这个游戏的流量。
虽然这游戏上线名额少的可怜,但是还是有三四个主播,成功载入了游戏。
但是,这几个人中只有他,由于报名时的积极表现,被引导NPC选中进入了锁灵宗。
其他主播都还在林子里砍树摘野草,或者和那些泥蠕虫搏斗。而他已经在对抗这些高大恐怖的邪祟们了。
因此,他的热度已经达到了断档级别,比其他的主播高了一大截。
但是他还是不满意。这次是自己被选中了,才能得到这泼天的流量,下次要是自己没有被选中,难道就把热度拱手让人?
所以,他要让这游戏引导NPC,还有直播间的观众,被他的能力折服,从而维持自己的优势。
这个吸引邪祟的任务,正是他大放光彩的好时机。
他压根没理会乌撒,径直朝着一只大熔炉冲了过去。这个小女生显然没能力和他竞争表现,这个高光机会自是留给他的。
物伥们看到这个人的行为,也是陷入了一瞬的迟滞。它们的思维,显然还达不到人类的复杂程度,无法判断这些人类的动机与目的。
因为不确定这个人类到底准备干嘛,大物伥直接发动了攻击。
它那炉口猛然洞开,某种液态的金属,转瞬化为利剑,迅速凝固成形,散发出森冷的寒光,直直地朝着目标射去。
圣诞完全没有想到这种攻击方式,大惊失色:“这邪祟在修仙宗门待久了,也能掌握修仙者的攻伐之术吗?”
他狼狈地躲过第一波飞剑,谁知这些飞剑竟又融铸一处,化作一把巨型铁锤,朝着他的方向猛砸过来。
他连忙继续躲避,堪堪避开了被巨锤砸成肉泥的厄运。
然而,那强大的震动之力,掀起的气势扰乱了他的平衡,几乎要摔倒在地。
但物伥尚有后手。这铁锤砸地的同时,也爆裂开来,再度化为飞剑四处飞射,而失去平衡的圣诞再也无力躲避。
玩家的体质未经修真功法的锤炼,皮肉防御力与常人无异,面对这等攻势,根本无法抵挡。
他身体各处都被飞剑割出了伤口,飞剑的刃边挑破他的皮肤,瞬间绽开了花。
火辣辣的疼痛,让他的思绪瞬间陷入混乱,眼前的画面也变得混乱起来。
圣诞此时仿佛与它的思维相连,甚至能感受到它身体里翻腾、涌动的铁水,以及来自灵魂的强烈痛苦。
为什么会如此痛苦?这些邪祟时时刻刻都承受着这样的痛苦吗?
紧接着,他便无暇思考这种问题了,因为痛苦一波又一波,源源不断地袭来,誓要把他的精神凌迟处决。
太痛了!
这痛苦简直是恶毒的诅咒,从灵魂腐蚀到肉体,让人发狂!
这诅咒折磨了这邪祟这许久,此刻竟传染到他身上了!
圣诞还想要挣扎,然而痛苦已然啃食着他每一个神经元细胞。他感觉,意识与肉体的联系,正被一把锉刀不断消磨着,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而那物伥似乎也知晓它得了胜,发出怪异的声响,彰显着自己的“功绩”。紧接着,飞剑化为铁笼,将圣诞困于其中。
这时,后方传来一个声音:“这位物伥,你也不希望你的小弟被我抓走吧?”
乌撒虽然喜欢追逐刺激,但她又不傻。
连对手的手段都未曾搞清楚,又怎能与对方正面硬碰呢?
按理来说,高温熔融金属凝固时,会发生氧化、体积收缩、潜热释放等等现象。然而这些飞剑在凝固成形的时候,上述内容一个也没有发生。
所以,这些飞剑根本不属于寻常的金石。它们很可能是这炉子炼制出的一种法宝,能够随心所欲地变化形态。
根据“受害者”圣诞迷路的反应,很可能那炉子物伥还在飞剑上淬了毒。
为了对付眼前这股邪祟,乌撒深知要“投其所好”。
飞剑挟着厉风骤然袭来,她举起一只挣扎不已的小物伥。它发出凄厉的尖叫,却没逃脱被飞剑贯穿的命运。
乌撒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在大物伥的眼中,小物伥的性命不值一提。她将小物伥残破的身躯径直抛向炉子的开口,大物伥果然配合,张开巨口将其吞噬。对它而言,小物伥不过是一块食物。
她趁势又抱起几只小物伥,朝着预定的方向狂奔而去。大物伥果然上钩,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紧追不舍。
乌撒抱着几只小物伥在溶洞里狂奔,脚下是湿滑的淤泥,头顶是摇摇欲坠的钟乳石。
可那些小物伥的尖叫,如同撕裂夜幕的厉鬼哭号,背后还不断传来熔炉物伥的怒吼声,让人心头发颤。乌撒只觉得脑袋昏沉,只能强行打起精神,朝着计划的位置赶去。
其他的大物伥也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但它们并未赶来支援,只因它们的注意力,早已被另一个人牢牢牵制住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天下早已对这片错综复杂的地下环境了然于胸。
他后背紧贴着湿滑的岩壁,借着那些邪祟散发出的幽幽火光,目光警惕地扫过溶洞穹顶。
十几道黑影正从钟乳石群后悄然包抄而来。他手里紧握着一根从邪祟手中抢来的半截铁矛头,靠着它支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
金属碎片击打在石笋上,迸溅出点点火星,与崩落的盐晶混杂在一起——那是物伥发射出的炉渣,它们显然比他更熟悉这片曲折的地下溶洞。
“喀嚓!”
一发流矢精准地击中他头顶的盐华沉积层,拳头大小的碎块应声而落,砸在他脚边。
天下一惊,正想要继续躲避,扭头却突然注意到,被击中的岩层裂隙中,不断渗出汩汩的暗流,如同血管破裂般,沿着钟乳石蜿蜒而下。
这种地形常年遭受侵蚀,承重结构早已变得异常脆弱,如同饱经风霜的老屋,随时可能塌陷。
来不及与夸父商量,他立即在心中制定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他故意踢翻一块钙华板,这动静立即引来了物伥们的攻击。趁着物伥被转移注意力的瞬间,天下沿着暗河边缘滑向另一侧,靠近了一根三人合抱的巨大岩柱。其表面布满了蛛网状的陈旧裂痕,仿佛历经千年的风霜刀刻。
物伥们反应同样迅速,再度包围过来,步步逼近。
天下深吸一口气,呼吸趋于平稳。邪祟的阴影触及他的一瞬间,他猛地将匕首狠狠刺入岩柱基部。
“铛”的一声金属脆响,整个溶洞骤然陷入死寂,只剩下那一声源自地底的低沉呻吟。
物伥们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它们迅速扭头,试图撤退。
但为时已晚。
天下翻身跃入往生河的瞬间,承重柱上的裂痕如同闪电般划破夜空,穹顶悬挂的钟乳石群开始大规模崩落。
重达数吨的盐岩巨柱轰然倒塌,如同多米诺骨牌般引发了连锁反应:地下河上方的悬空岩层瞬间塌陷,激流裹挟着碎石形成了一个死亡漩涡,将一大群邪祟卷入正在塌缩的地缝之中,葬送在无尽的黑暗中。
激流翻涌,卷携着碎石与邪祟尸骸,形成了一个恐怖的洼口。河水朝着坍塌的地穴中涌去,天下也被这些暗流裹挟。
天下不断挣扎,浑身剧痛,体力已然透支。
他本来准备用神通,进入黑色空间来逃生,但是往生河并非寻常的河流。
它吞噬了无数邪祟的生命,每一滴水仿佛都饱含着怨气与绝望。
骇人的幻象如同厉鬼缠身,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腐烂的肢体在水中浮沉,扭曲的面孔在他眼前闪现,凄厉的哀嚎穿透耳膜,似乎要将他的灵魂也一同拖入深渊。
天下此时也没办法集中注意力了。肺部的氧气所剩无几,冰冷的河水呛入喉咙,窒息感如潮水般袭来,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他,他感觉自己即将沉沦。
就在意识即将消散的那一刻,一个魁梧的身影出现在他身旁,是夸父。夸父一把将天下从死亡边缘拉回,奋力拖拽着他,终于将他带离了那片令人绝望的激流,甩上了湿滑的河岸。
天下瘫软在地,剧烈地咳嗽着,大口大口地喘息,仿佛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两人相视一眼,无需言语,便达成了某种默契。
两人开始在各处游走,将一批批被吸引过来的物伥,引向这个坍塌的地穴。
与此同时,辛诚正伏身于一处隐蔽的高地,目光锐利地凝视着下方被搅乱的战场。最危险的目标,就是那个巨大的地下邪祟。
当乌撒引诱大物伥时,这只邪祟并未干涉,它只是以一种缓慢的、毫无章法的路线在溶洞内蜿蜒前行,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它庞大的身躯占据了相当大的空间,就像一堵移动的肉墙,那些试图快速通过的低阶邪祟往往会因为躲避不及而撞上它,发出惊恐的尖叫。
它身上不断滴落的腐臭黏液,所过之处的岩壁和地面都被染上了一层油腻的、深褐色的污渍,并开始冒出细小的、腐蚀性的气泡,“嗞嗞”作响。这些黏液不仅散发着让人窒息的恶臭,还带有某种微弱的腐蚀性,连坚硬的岩石都被侵蚀得变得松软、脆弱。
然而,这并非最可怖之处。
最可怖的,在于这只邪祟的本体,依旧深埋于地下,不曾完全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