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万重甲骑兵对30万大军的碾压

涿州城外,暮色如血。

副军都督柳芳被当众剥去甲胄时,三十万京营将士的目光正齐刷刷落在点将台上。

王子腾手中的尚方宝剑泛着冷光,剑锋斜指被军士押解的柳湘莲——那是柳芳最器重的子侄,此刻脖颈上的血迹已浸透衣领。

“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但私纵亲眷贻误战机者,国法难容!“他的声音在演武场上空回荡,目光扫过队列中骚动的将领,“易县失守,数十万百姓的身家性命,某自当用拓跋寒的头颅来换!“

帐中军事推演已持续三日。王子腾的手指在舆图上重重划过涿州与易县间的丘陵地带,那里密布着天然形成的沟壑。

“传令下去,在官道两侧埋设拒马桩,三丈间距布铁蒺藜。“

他转向副将,“骑兵恃仗奔袭,咱们就用鹿砦削其锋芒,待敌骑困顿于地形,步卒方阵便可合围绞杀。“

烛火在他眼底跳动,映得面色愈发冷峻——他比谁都清楚,当今陛下生性多疑且好大喜功,若不能在此战全歼拓跋寒部,等待他的必是抄家灭族的结局。

当涿州城的烽烟在天边凝成暗云时,京城太和殿内正掀起惊涛骇浪。

吴狄的铁靴在青砖上磕出闷响,未及卸甲便扑倒在丹墀之下:“陛下!王子腾勾结大庆鞑子,已开易县城门纳敌!“

他叩首在地,泪痕纵横,盔缨上的血渍还带着战场的气息。

满朝文武哗然。

户部侍郎向前半步,声音发颤:“我儿随王子腾驰援易县,此刻......“话未说完已哽咽难言。

“诸位大人的公子皆力战殉国啊!“吴狄猛然抬头,眼中血丝密布,“那王子腾表面与我等共商御敌,实则暗通敌酋,待我等率军出城,竟令鞑子从后掩杀!“

他捶打着地面,甲胄撞击声震得殿中侍卫腰间佩刀轻颤,“末将拼死突围时,亲眼见王子腾与拓跋寒并辔而行,言称要屠尽易县百姓向大庆邀功......“

殿角阴影里,九岁的贾环攥紧了袖口。

三日前易县破城时,正是这位吴叔叔从乱军中将他护在鞍下,马蹄声里那句“随我去见陛下讨公道“,让惊魂未定的孩童认定了眼前人是唯一的依靠。

此刻听着吴狄的控诉,他想起城破时冲天的火光,想起 Uncle王子腾平日里教他射箭的模样,忽然有些恍惚——但腰间被掐的疼痛提醒着他,在马车上吴叔叔说过的话:“若不说王子腾通敌,你便再也见不到你母亲了。“

“陛下明鉴!“贾环突然跪下,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颤音,“侄儿在易县亲眼看见......看见王叔打开城门,放那些黑甲士兵的人进城......“

他抬头时眼眶通红,正撞见皇帝阴沉的脸色,突然想起吴狄在驿站里反复叮嘱的话,“他们还说......说要打进京城,让陛下给大庆皇帝牵马......“

殿外惊雷滚过,烛影在龙椅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皇帝的手指深深掐进御案,面前吴狄的奏报与贾环的证词严丝合缝——那个在边疆镇守十载的王子腾,真的反了?

他忽然想起去年秋狩,王子腾曾当面谏言“不可过度征发民力“,那时自己心中便有不悦......

涿州前线,夜风卷着黄沙扑打营帐。

王子腾站在瞭望台上,望着远处隐约的篝火长龙。

拓跋寒的一万铁骑此刻正驻扎在十里外的旷野,如同潜伏的狼群。却不知此刻的京城,一场针对他的罪名罗织,已随着吴狄的哭诉悄然成型。

拓跋寒的面甲上凝结着前夜宰杀战马的血痂,指腹擦过护腕处嵌着的三枚步兵指骨。

一万三千具铁鳞甲在晨雾中泛着青灰色冷光,每具甲胄的护心镜上都刻着狼首图腾,战马鼻环拴着风干的人耳,随着呼吸声发出细碎碰撞。

三十万步兵阵列中,有新兵看见这幕场景时当场呕吐,盾牌接缝处渗出的手汗在皮革上晕出深色掌印。

当骑兵楔形阵推进至弩箭射程边缘,拓跋寒突然摘下护面甲——露出半张被刀疤撕裂的脸,右眼瞳孔呈暗红琥珀色,额角青筋随呼吸跳动如活物。

他反手抽出腰间重刀,刀刃足有五尺长,刀背嵌着九枚锯齿状铁钉,那是专门为绞碎骨骼设计的。

“看着我的眼睛!“他冲亲卫怒吼,声浪震得战马鬃毛倒竖,“等下砍断他们胳膊时,记得用刀刃勾住筋腱,让他们举不起盾牌!“

右翼百夫长张柱握紧长矛的手在发抖,他看见第一排骑兵的战马前胸覆盖着三层重叠铁鳞,马腿护板上焊着三棱尖刺,连马蹄都套着青铜护蹄——这意味着普通弩箭根本射不穿战马正面。

更令他胆寒的是,每匹战马的笼头都挂着三颗新鲜头颅,发梢滴下的血珠溅在马铠上,在晨光中像洒了把碎红宝石。

第一轮弩箭射倒三十余匹战马,骑手被甩落时仍紧攥马槊,顺势将前排步兵钉在拒马桩上。

拓跋寒的战马前蹄踩中拒马,木质尖刺扎进马掌,却被他一声暴喝催动着继续前冲。

马槊挥出时带起弧线,将两名举盾步兵的盾牌连手臂一起扫断,断肢在空中划出抛物线,鲜血喷在他的护颈上,温热的血顺着锁骨甲缝隙流进内衬,他却发出狼嚎般的笑声。

距盾墙五步时,他突然弃槊拔刀,重刀斜劈入第一排步兵的面门——不是斩首,而是从左眼眉心劈进,刀刃卡在鼻骨处,他借战马冲势向前推进,生生将那名步兵的头骨劈成两半,脑浆顺着刀背流到护手,糊住了他的虎口。

第二刀横斩,将第二名步兵的胸骨砍出十字裂痕,肋骨碎片刺破内脏,暗红的血沫从步兵口中涌出,喷在他的铁手套上滋滋作响。

死士铁卫遵循着拓跋寒亲自训练的“三刀法则“:第一刀劈砍长矛中段,利用重刀重量将兵器砸向地面;第二刀斜削步兵持盾手臂,刀刃勾住皮盾带,将步兵拽离阵型;第三刀横斩腰腹,马速带来的动能让刀刃轻松切入腹腔,内脏拖曳在马后,形成长达数米的血色轨迹。

有步兵试图抱住马腿,立刻被马腿护板的尖刺扎穿手掌,战马扬蹄时,整个人被甩上半空,落下来时正好撞在后排骑兵的马槊上。

当缺口扩大到两百米,拓跋寒突然盯上了正在调动预备队的右翼主将王猛。

他猛踢马刺,战马前蹄踩碎一名步兵的头颅,借着冲势腾空跃起,重刀自上而下劈向王猛的帅旗。

旗杆断裂的瞬间,王猛的佩剑刚抽出半尺,刀刃已劈开他的护心镜,从右肩斜劈至左腰,内脏混着鲜血泼洒在指挥台上,染黄了摊开的阵图。

拓跋寒拎起还在抽搐的断臂,对着下方盾墙狂吼,断臂的手指还在无意识地抓握,吓得前排步兵集体后撤半步。

普通重甲骑兵同样精通制造恐怖:他们故意不立刻杀死受伤的步兵,而是用马槊挑断脚踝肌腱,任其在阵前惨叫;或是用圆盾砸扁步兵的面门,留下满脸血泡的活口爬行。

有骑兵将重伤的步兵挑在马槊上,策马冲向密集方阵,让濒死之人的身体撞击长矛,内脏汁液溅在周围士兵脸上,引发阵阵干呕。

这种“活体弹幕“战术比直接杀戮更具破坏力,许多步兵丢下武器徒劳地擦拭脸上的血污,阵型出现大量漏洞。

冲向中军的路上,拓跋寒遭遇最后一道防线——三百名持斧亲卫。

他的战马被战斧砍断前腿,却在倒地瞬间抓住机会,单膝跪地挥刀,将首排斧兵的下半身齐齐斩断。

步兵的断腿还在抽搐,他已踩着尸体站起,重刀接连砍断十二柄战斧,斧刃崩裂的火星在面甲上留下焦痕。

当他劈开主帅王子腾的胸甲时,对方的心脏还在胸腔跳动,他竟伸手掏出仍在搏动的心脏,放在嘴边咬下半边,血沫顺着胡须滴落,滴在王子腾死不瞑目的脸上。他不明白之前不是说不杀自己的吗?

目睹这幕的步兵瞳孔瞬间收缩,有人丢下长矛抱住头尖叫,有人当场失禁。当拓跋寒将滴着血的心脏举过头顶,狼头帅旗在他身后倒塌,三十万人的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呻吟,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掐住了所有人的气管。

最先逃跑的是左翼后方的辅兵,他们撞翻了前方的弩车,弩箭在混乱中射向自己人,惨叫声中,连锁崩溃如瘟疫般扩散。

骑兵追来时,许多步兵甚至不转身,只是机械地向前挪动,任由重刀砍在背上,血花绽放时还保持着呆滞的表情。

此战之后,大周的兵书里多了一条禁忌:“遇拓跋寒之军,勿视其将,勿听其声,勿近其尸“——但真正让后世将领胆寒的,不是他的战术,而是他将战争从兵力计算,变成了一场精密的集体心理屠杀。

当钢铁与血肉的碰撞升华为对人性底线的践踏,数量优势在绝对的恐怖碾压下,不过是一串苍白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