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干净的出奇，看来这里一直住着人。只是没有一样有价值的东西，衣柜里、抽屉里该拿的东西都拿走了。屋子里连个箱子都没有，看来人已经跑了。
“就是这两天的事，你们在周围仔细走访，这么个大活人，不可能没有发现，跑这片的车夫都找来问话，他跑的时候带了不少东西，可能要了辆黄包车。”
艾云飞让三个人分别带人走访调查，自己则去茶楼与江永强二人见面，兴许董事那里有些线索。
特务处抓日谍那是头等大事，江永强知道如果不是自己的面子，艾云飞或许把棉纱厂这些头头们都抓起来了。
为此，他和厂里老板们都打了招呼，抓到人一切好说，不然大家等着关门吧。
这时，他叫了几样点心几样精致小菜，只是董事长的儿子食之无味，无心下著。
“好了，你也无需担心，我的面子还值几个钱的，等会艾科长来了，你如实说就行，我保你平安。”
董事长去了上海看病，不然江永强把他也叫来了。这时候，配合办案要放在首位，自己那点分红利益就没那么重要了。
等艾云飞来后落座，江永强说：“你说吧，知道多少说多少，只是不要隐瞒就是。”
“这人叫李茂福，是几年前上海一家纱厂老板介绍的，那时我们正缺资金，他一次投了十万大洋，占了两成股份，这人从不参与经营管理，算是最好相与的股东了。不过，他运气也好，这几年分红都有十多万了，早回了本。”
“说重点，怎么能找到他？”江永强有些着急。
“之前他住在乌衣东巷我是知道的，既然搬走了，那我真就不知道了，不过……”
“不过什么，你大胆的说！”江永强催促说。
“不过我有一次在车上，看见他与工头赵四海在马路边说了几句话。他从来不和厂里人打交道，怎么又会认识赵四海的？
当时我以为他想找人了解些厂里的经营情况，免得受了我们的蒙骗，毕竟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赵四海有重要日谍嫌疑，八成是河边太郎的下线。艾云飞和江永强对视一眼，江永强不再问话，等着艾云飞询问：
“知道赵四海住哪里吗？他几时在厂里上班？”
“工头都有免费宿舍，可这人倒挺奇怪，自己在外面租的房子，厂里经常有事，会喊人加班，应该登记有，查一下便可知道。我们是三班倒，他在不在班上，得去厂里问下。”
这都是小事，艾云飞让人把钱斌叫来，让他负责抓捕赵四海。
“永强兄，那就有劳你送李公子先回去吧。也请李公子放宽心，我们只是查日谍，棉纱厂合法经营，且有江科长的面子在，行动三科绝不会节外生枝给你们添麻烦的。”
江永强为人处事要比堂弟江永标强的太多，一番操作下来，颇得艾云飞好感，他也顺水推舟给了他一个情面。
两人走后，艾云飞依然在茶楼等候。过了一个钟头，钱斌匆匆来报：
“科长，抓到这家伙了，是个狠角色，我们十几个人抓到一个，还有两兄弟负伤，他领口缝有毒药，应该是个日本人。”
“走，带回审讯。”艾云飞顿时来了精神，抓了赵四海，河边太郎恐怕也藏不了多久了。
赵四海长得矮胖敦实，本人不仅擅长柔道，还会些中国功夫。队员们冲上去抓捕时，他拔出匕首划伤两人，差点被他冲出包围圈。
还是钱斌眼疾手快，一枪打中了他的小腿，才把他拿下。要不是行动三科训练有素，有人动作稍快，勒住他脖子，他就咬住领口服毒自尽了。
医务室的军医给他撒上止血和消炎药，简单包扎后，退在一边。没有主审人发话，他们也不犯着多事给他取出子弹来。反正，一会毒打之后，能不能活命还不知道。
“我只问你一件事，河边太郎在哪里？”
赵四海根本不回答艾云飞的问题，用日语不停的咆哮着，也许是伤口痛得厉害，也许是想作死，连同坚固的刑架都被他晃动着。
钱斌拿起鞭子，十几鞭子下去，赵四海反而冷静下来，居然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你给他挠痒痒呢？”艾云飞很有些不满意地说：“把他扒光了，一分钟剪掉他一节手指，手指剪完剪脚趾，然后是他那肮脏玩意，全给剪了，让他当个公公。再不说，上电椅，电死为止。
对这些日本人，把他们当畜生就行，连畜生都不如，审讯室养的大黑呢？今天让他开荤。”
钱斌听了艾云飞的话，原本凶狠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黯淡，露出一丝恐惧来。这个年轻人真特么恶毒啊。
第一节手指剪下来时，赵四海就没有忍住了，恶狼一般的嚎叫震得艾云飞耳朵都有些受不了，这人中气倒也十足，声音叫的不是一般大。
每剪一节下来，军医就给他止血包扎，防止他失血过多晕死过去。可就是这样，剪到第七节手指后，泼了两盆水，人也没有醒过来。
“艾科长，他受了枪伤，现在失血过多，暂时无法审讯了，至少要等一两天。”军医只是实话实说。
“等不了那么久，钱斌，半小时激醒他一次，等他稍有好转，直接割下他的那零碎东西，再上电刑。”
对日本间谍他从来没有残忍一说，如果死硬到底，在他手里就是一个死字。送到法院判决，关几年放出去，又会祸害中国人。
说完，艾云飞先回了办公室，赵四海不开口，他得通过其它办法来找河边太郎。
林忠带人走访调查，邻居们都没人看到这个宅院里的人出来；陈友行汇报说，这两天夜里没有车夫从乌衣东巷拉过人和货；警察局的人也说附近没有新住入居民。
艾云飞心想，难道这个河边太郎遁地跑了不成？或者又是地道或是暗室？不然，他租下宅院为什么要单独开门？
“林忠，你把他原住处和周围几户人家好好查一查，我怀疑他通过地道或是密室跑了。他们应该人手不少，你多带些人。”
艾云飞想想不放心，自己亲自带了两个行动组前往，并把钱斌也一起喊上。
“左青山，你带一个行动组封锁所有路口，别让人跑了。林忠，你带人跟我进去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