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星辰捡起地上的令牌,指腹轻轻摩挲过表面繁复的花纹。月光下,那个篆刻的“月璃”二字泛着幽蓝的光泽,仿佛有暗流在其中涌动。“这不会是那女生掉的吧?”他喃喃自语,随即又摇头失笑,“这年头谁还用令牌?难不成是哪个隐世家族的千金?”他将令牌揣进口袋,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往家走去,却没注意到令牌上“月”字的蓝光忽明忽暗,如同呼吸般有规律地闪烁。
推开家门,红烧肉的香气裹挟着暖黄的灯光扑面而来。表弟正蜷在沙发上啃着薯片看动画片,听到开门声头也不回地喊:“哥!今天小姨炖了牛腩!”
“洗手吃饭。”系着围裙的小姨端着砂锅从厨房走出,却在放下锅子的瞬间变了脸色。她解下围裙搭在椅背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领口泛旧的平安扣——那是昊星辰父亲生前送她的最后一件礼物。
“星辰啊。”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什么,“最近放学别在外头晃悠,新闻说侍灵者又开始活跃了。”餐桌上的水蒸气氤氲了她的眉眼,“你的爸爸就是在一次侍灵者暴乱中牺牲的,他的同事将你托付给我,你可别出什么事啊。唉,可怜的孩子……”听到这里,昊星辰的眼角微微泛红。
“小姨!”昊星辰猛地打断,筷子在碗沿磕出清脆的声响。他盯着汤碗里晃动的倒影,喉咙发紧:“我明天开始抄近道回家。你可别太担心坏了身体。”
远处的摩天大楼顶层,水晶吊灯在黑色大理石地面投下破碎的光斑。一位女人倚在落地窗前,猩红的指甲划过杯沿,身后跪着的侍从正瑟瑟发抖。
“所以,焱的血脉还在苟延残喘?”她转身时,红酒在杯中漾出危险的弧度。侍从的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是…是!那小子还没觉醒星印,我们还是……”
高脚杯突然炸裂,血色的酒液顺着女人苍白的手指蜿蜒而下。侍从的脖颈被无形力量扼住悬空,耳边是毒蛇吐信般的低语:“我要得到他体内的星盘,若他的体内真有星盘……”她指尖掠过侍从暴突的眼球,“就把他……开膛破肚!”
深夜,昊星辰在冷汗中惊醒。掌心残留着灼烧般的痛感——梦里那个星盘转动时,他的皮肤上浮现出与令牌上一模一样的月纹。他鬼使神差地摸出令牌,月光下,令牌突然悬浮而起,在墙面投射出浩瀚星图。
“我这是?难道又到这儿来了?这梦境……怎么感觉越来越真实了?”昊星辰从地上爬起来,在这一片荒芜的空间中,远处一座巨大的石碑赫然出现在他的眼中。昊星辰揉了揉脑袋,“这石碑……我记得之前他并不在这里啊?哎呀,不管了,小爷我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想着,昊星辰向石碑走去。
石碑看着离他并不远,可是昊星辰跑了很久,似乎一点也没有靠近的意思,他停了下来,嘴里喘着粗气,看着远处的石碑,这时,他发现他的脚下由荒芜的土地变成了生机盎然的草地,还有无数发着光亮的星点在向上飘去。
星点在黑暗的天空中凝聚,由昊星辰为中心,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星盘,那星盘似乎笼罩了整个世界,昊星辰抬起头看着那巨大的星盘,只见星盘开始缓慢的转动,而他身边的景象也开始在慢慢变化,周围的草地上长出了树木,结出了果实,温度开始渐渐变冷,树木枯萎,冰雪从天而降,紧接着,冰雪又开始消融,枯萎的花草树木开始溶于尘土。
星盘停止了转动,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又回归了最初的荒芜,唯一不同的是……天空上的那巨型星盘……
昊星辰在冷汗中惊醒。掌心残留着灼烧般的痛感——梦里那个星盘转动时,他的皮肤上浮现出与令牌上一模一样的月纹。他鬼使神差地摸出令牌,只见令牌上的月纹,紫光闪烁……
几天后……
昊星辰一直很苦恼,因为每天晩上,他都会梦到那一方荒芜的世界,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他感觉这梦境越来越真实,他似乎在梦境中意识是清醒的,可他每次醒来,都在自己的床上,这说明那一定是一场梦。
听到这个消息后的张耀也不再开玩笑,他认为是昊星辰的学习压力太大了,昊星辰听后也没有更好的解释。
“唉,难道真的是我的压力太大了?”昊星辰想着,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总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可又不知道为什么。
回到了家中,昊星辰打开了门,眼前的一幕令他震惊。
一位黑袍人端坐在血泊中央,指尖缠绕的黑雾正蚕食着小姨的生机。表弟蜷缩在墙角,胸口微弱的起伏像风中残烛。
“你做了什么?!”昊星辰目眦欲裂地扑过去,却被黑雾凝成的利爪当胸贯穿。剧痛中,黑袍人舔着指尖血迹轻笑:“青大人让我来借你体内的星盘一用。”
意识模糊之际,昊星辰听见骨骼碎裂的脆响。表弟被黑雾拎到半空,黑雾暴涨的刹那,黑袍人直接向昊星辰攻去,昊星辰来不及躲闪,被狠狠的打飞出去,在被打飞出去的一瞬间,他被拉入了黑袍人的星印领域,重重砸在了领域的墙上。
“咳、咳……”昊星辰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黑袍人得意的看着昊星辰。“你知道……星盘在哪吗?说!”黑袍人走过去,扯着昊星辰的衣领问。昊星辰一口鲜血直接吐到了黑袍人身上,盯着他艰难的开口:“小爷我……TM不知道!”
黑袍人怒了,将昊星辰重重抵在墙上,用手死死掐着他的脖子,“TM的,真以为我治不了你了是吧?信不信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说着,又将昊星辰用力摔在了地上,昊星辰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时不时吐出几口鲜血,却仍死死盯着黑袍人。
星盘自他脚下轰然展开,光芒逾发强烈。黑袍人的狞笑凝固在脸上——他看到少年眼中燃起焚天烈焰,与十五年前那个持剑焚尽无数侍灵者的身影,完美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