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技艺浮现的刹那，林鸣心头隐隐有种明悟。
医术宛如一根细线。
将他脑子中的药材与药方串联起来。
他猛的抬起头，一个从街口走来的患者映入眼帘。
霎时，无数种想法在脑海中迸发开来。
“面色发红，皮起丘疹，口唇干裂……这是风热之邪入体的症状。”
“可服食银翘马勃散，饮用柴葛解肌汤以祛风热病灶。”
细细品味着不同的思绪，林鸣提取其中几条，神色微动。
“银翘马勃散中药材多属寒凉，若是过量服用会损伤脾胃。”
“而脾胃虚寒者饮用柴葛解肌汤，会进一步损伤阳气，从而出现呕吐腹泻等症状。”
是药三分毒。
草药巷里用来治病救人的药方。
有时也能当做害人性命的毒剂使用。
这便是他费尽心思想要得到医术的原因。
不过只是这种小毒小病还不够。
金并膘肥体壮，抗病能力极佳。
要想毒倒他，林鸣还要找出毒性更强的方子。
试过医术的神奇后，他沉下心来，静静观察着往来的患者。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很快便来到了傍晚时分。
待到药巷行人渐少，他才放下枯枝。
拿起破碗做起自己的本职工作。
在一枚枚铜钱陆续入碗的同时，他心头思绪也未曾断绝。
尽管经过半天时间，他积累了不少药方的副作用。
但这些方子毕竟是用来治病的。
哪怕有些副作用。
也只是恶心干呕之类的小病。
要达到毒人的目的。
他应当要把各种有毒性的药材组合在一起。
开发一个属于自己的毒方。
不过入门级的医术，只能辨识药理，尚不能帮他配置药方。
或许只有肝满进度之后，才能有配置药方的奇效。
思索至此，他眼神微动，技艺面板再度浮现。
【技艺：医术】
【进度：入门（3/100）】
经过一下午的细心研究，医术进度增加了两点。
按照这种速度，明日进度至少能提升五点左右。
而要肝满一百点则需要至少二十天。
“二十天……我还能活那么久吗？”
算了算时日，林鸣眼底不禁一阵晦暗。
金并昨日的感慨，犹如在他头顶悬而未落的利剑。
时时刻刻威胁着林鸣的人身安全。
然而他看着手里的破碗，眼神忽然一亮。
随即便更卖力摇起破碗。
待到医馆歇业时，碗里的铜钱足有二十枚之多。
看着碗里满满当当的白铜钱，林鸣心头一定。
金并这人最大的缺点便是贪财好赌。
只要自己表现出足够的价值。
哪怕他想让自己“失踪”，也会尽可能将时间拖后。
这足以让林鸣有机会肝满医术的进度。
……
“小林子的表现真是越来越好了！”
晚些时候，如林鸣预料一般。
金并一来便将碗里的白铜钱一把抓起。
摩挲着铜钱粗糙的纹理，他甚至笑得合不拢嘴。
林鸣见状立马趁热打铁，卖力恭维道：
“不是小的表现好，而是佛祖菩萨见金爷慈悲，不忍金爷受贫困之苦。”
“故而便借小人的碗，将这些神佛护佑送于金爷。”
随着扮演技艺逐渐精深，林鸣拍马屁的功夫也有了十足的长进。
金并听后更是眼睛一眯，脸上得意的神色愈发浓郁。
“会说！当赏！”
他抓起一枚铜钱刚想丢给林鸣，但犹豫了片刻后又收了回去。
转而从身上摸出半个烧饼丢了过去。
林鸣从地上捡起沾着灰尘的烧饼，咬了一口感恩戴德道：
“多谢金爷恩赐！小的定当铭记于心。”
“好好好！”林鸣乖巧的表现让金并相当满意。
金并用力拍了拍他肩膀，志得意满道：
“小林子咱们回家！”
接下来的半个月，林鸣日子还算过得平静。
在他精准的操控下，每日讨得的铜钱有增无减。
金并见状也是喜笑颜开，经常把吃剩的东西丢给他。
虽然俗话说嗟来之食，乞人不屑。
但林鸣却将其小心收好。
金并吃的东西油水都很足。
跟它们比起来，地痞流氓炖煮的米汤根本不算食物。
不过他也只浅吃一口解解馋，随后将这些吃食一股脑塞给虎子。
虎子既在学拳又在长身体。
吃这些东西才能让他力气生得更足。
然而尽管林鸣暂时安全，但大福恩寺的乞儿们却在遭逢劫难。
每天都有人意外受伤断手断脚，也时不时有人意外失踪。
就连林鸣认识的老张，也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后，便不见了踪影。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乞儿的数量就从一百有余锐减了一半。
而他也成了这一批乞儿里年纪最大的一个……
……
数日后的清晨。
天色刚亮，金并便催促着乞儿们起床开工。
乞丐人数下降也让他这个丐头日子有些不好过。
甚至就连肚子上的肥膘也薄了一层。
不过这对林鸣来说却是件好事。
开工越早他肝经验的效率也就越高。
随着脚步来到熟悉的草药巷，他立马聚精会神起来。
经过半个月的磨砺，他的医术也愈发老辣。
很多病人只用打眼一瞧，便能看出他的跟脚与病灶。
而且现在他甚至能根据病人的病情程度。
适当调整药方中各种药材的配比。
林鸣细细观察着路过的病人，在心底暗自配出一套方子。
随后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大夫们给出的诊断。
“你这病很重啊，去抓玉竹9克、东百薇3克……苏薄荷10克，红枣5枚。”
将这幅方子与自己心中对比之后，林鸣哂笑一声。
“同仁堂的医师最善敛财。”
“开一副加减葳蕤汤，都要多加些用来提味的辅材。”
将医师开出的方子与自己所想的对照一番。
他便不再关注这位病人，转而将目光投向另一人。
随着看过的病人越来越多。
各种各样配比不同的方子汇聚在他的脑海中。
每一味药材的药效性质林鸣渐渐融会贯通。
待到医馆里的药材再无遗漏之后，新的小字跃然眼底。
【你多日钻研各种药剂良方，熟识上百种药材特性，遂可尝试撰方治病。】
【技艺医术已突破至小成境界。】
【技艺：医术】
【进度：小成（1/100）】
【效用：熟识医理，融会贯通，通晓常见药材之特性，依次便能自撰有效药方。】
在技艺突破的同时，林鸣眼神一凝，抄起枯枝，笔走龙蛇。
“花椒、大茴香、桂皮、三奈、良姜、白芷、丁香、草果、香奈、草寇。”
“以十种特定香料混合，叠增其中微弱毒性，使服用者软皮、软血、软筋、软骨。”
“此方是为……十香软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