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压轴上场（上）

宋清秋看向嫣红，这姑娘怎么跟个斗鸡似的？

“我好日子到不到头跟你有半文钱关系？你有这功夫针对我，还不如回去好好练练，省得晚上又被我抢了风头。你可是咱们的新花魁啊，成天被我这个个旧人压着，不好看啊，对吧？要是姑奶奶越来越红，你可怎么办啊？我的嫣红？要不要我让张员外支持你？虽说他喜欢前凸后翘的，但偶尔换换口味也是可以的嘛。”

嫣红没想到宋清秋这么能说，一口气不带停的，还说中了她的痛楚。

谁都知道，当初红姨愿意花高价卖她，一是颜色好，是新人，能撑场面，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等她也过气了，那她的下场不出意外的只有一个。

“你给我等着！”嫣红恼怒的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一直跟着她的丫鬟翠柳看了宋清秋一眼，转身跟了上去。

没了找茬的人。

宋清秋带着众人开始排练，有了昨天的磨合，今天的排练很是顺利。

到了午饭时间，红姨赶了回来。

等吃了饭。红姨带着宋清秋出了门。

两人乘坐马车出了城，约莫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一处院子门口。

宋青秋跳下马车才发现，这处庄子在半山坡上，周围也只有这一间院子，山坡下是一片绿油油的稻田。

田间有农人在除草。

宋清秋的视线挪到了门口站着的六人身上，四男两女，看着都是老实本分的。

他们旁边还站着四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他们的脸上只有严肃的表情，且站姿整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受过训练的军士。

宋清秋很是意外，怡红楼的那几个护院跟他们比起来差太远了，一个天一个地都不为过。

“进去吧。”红姨拉着她进了院子，边走边跟她说，“放心，这些人都是签了死契的。那四个打手瞧见没？老娘可是花了重金聘请来的。”

宋清秋冲她竖起大拇指，“还得是您！”

院子打理得很干净，房间也是一尘不染，一看就是常年住人的那种。

宋清秋摸了摸鼻子没说话。讲真，她有点怀疑这院子不是红姨刚买的，也有可能是自己想错了，万一红姨用了钞能力呢？

红姨让四个人去清理香菇，剩下的两个跟着她们学提纯。

宋清秋这会也将心里的疑惑甩开，带着几人在屋里组装蒸馏器。她上辈子因为爱好自己动手做过一个简易的，所以记忆很深刻。

红姨跟在宋清秋身旁，认真的看着她的每一个步骤。

步骤很简单，主锅装低度酒，上方覆盖带孔的盖子，插入导气管（竹管），导气管另一端通入冷水锅里。

在控制火候，缓慢加热主锅，这个时候一定要控制好火候。最后就是收集了，酒精蒸气经过导气管，冷凝为液体滴入早就准备好的干净酒坛里。

随着时间流逝，屋里的酒香味越发的浓厚起来，尽管已经关闭了窗户和房门，屋外依旧能闻到。

红姨就坐在收集液体的酒坛子旁边，每滴入一滴，她脸上的笑容就越灿烂。

这都是钱啊！

提纯是有些浪费酒，但高价卖出去能赚更多的钱！

太阳西下，落日的余晖照耀在大地上。

红姨喜滋滋的抱着两个酒坛子上了马车，宋清秋也拿着个陶罐，跟在她身后上了马车。

今天天气好，香菇晒干后，那四个人按照步骤，将干蘑菇打碎成粉末，筛分和混合盐，冰糖粉，磨细的姜碎，得到了三斤左右的蘑菇精。

两人乘坐马车回到怡红楼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街道两旁挂着一盏盏灯笼，驱散了黑夜。

这会怡红楼门口全是人，好在她们乘坐的马车没有标志，这才躲过被围堵的场面。

车夫驾着马车到了后门，两人下了马车从后门进入，走完长廊，左转就是厨房。

厨子王山带着两个徒弟正在准备今晚的菜式，老样子，羊肉羹，炙烤羊肉，葵菜汤，凉拌莼菜等几个常见的。

糕点师傅周娘子准备的是，蜜糕，花糕一类的。

宋清秋跟在红姨身后进了厨房，看了一圈，视线停在了七眼灶台上，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实物。

红姨这会很忙，她把宋清秋手里的陶罐拿走并催促道：“清秋，你还愣着作甚？赶紧去收拾收拾，前面的那些个臭男人还等着听你唱曲呢。”

“好嘞。”宋清秋还没吃晚饭，她跑过去拿了两块蜜糕就跑了。

回到住处，就见乐师们和舞姬们都围在她门口。

众人看到她来了，急忙上前。

“清秋姐姐，你可算回来了。”

“嫣红非要头一个上场，还不要我们伴舞。也不让墨香姐们伴奏。你说她这不是闹事吗？”

“就是，还有四大美人，以前对献艺嗤之以鼻，如今看到客人多了，就开始争抢起来，所以清秋姐你反倒成了压轴了。”

“要是红姨在，非让她们吃点苦头不可。”

红姨对她们算好的了，只要不想着逃跑，好好做事，她是不会莫名其妙就打人的。

而且，姑娘们身体有个不好的或者不愿意接客的，只要能说服她，她都会给个机会，让她们喘口气。

如果你能拿出钱来赎身，她也乐意放人，跳槽到对家的那几个都是自己有点钱，然后陈老板愿意花钱替她们赎身。

而剩下的人都愿意留在这里。

宋清秋安慰她们，“没事让她去就是，我们该怎么来就怎么来。”

“行，那你今天是唱新曲吗？还是？”

“两首都唱，待会就辛苦大家了。”

“不辛苦，我们自己去跳，没人看，还不如给你伴舞呢。”

有嫣红打头阵，又有四大美人轮番上阵，宋清秋的时间很充裕。

她回到屋里找了一套红色舞衣换上，舞姬阿彩主动提出要帮她梳头，乐师墨香要帮她化妆。

宋清秋看大家如此热情，就由她们摆布了。

装扮好后，众人皆是惊叹的看着她，这也太美了吧！

“清秋姐，我怎么感觉你比昨天又漂亮了？”

“你别说，还真是哈，难道你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宋清秋哈哈一笑，“心情好，吃得香，睡得好，不生闷气。人精神了可不就越来越好看了吗？”

众人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