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成了通缉犯?!
- 水浒求生指南:先成为通缉犯
- 怒更2000
- 2589字
- 2025-02-27 17:51:37
政和二年,东京开封府,酸枣门外。
三月尽,天气正热,清风袭来颇感燥闷。
有一牵马少年郎,悠悠走在官道上。
头戴幅巾,身着绫罗绸缎,腰带系着的酒葫芦,正随着那双踏前的长靴一摇一摆。
五官清秀至极,脸庞三分青涩、七分稳重。
“再走些时,即可到菜园。”
韩安抬眼望向远方隐隐可见的茅屋,心神不禁渐渐飘远。
前世是名图书馆管理员,不敢说阅书无数,但十二年下来,少说也有三千余卷,尤是对历史十分痴迷。
每次看书累了都在幻想穿越回古代,重拳开泰。
还真如愿了。
是半岁婴儿,长于青州寻常人家,由一老汉悉心养大。
六岁偷了首《石灰吟》,教书先生大呼‘神童降世!’,自此名扬青州,传四方。
一路走来,目睹过各种民间疾苦,感悟最深的是前世看的史书,寥寥几笔下是由无数生命堆积出来。
虽义愤填膺,却无可奈何。
在北宋想造反,可谓九死一生,重拳开泰就免了吧。
还不如闷声发财,做位威望商贾。
就在去年,改良完纺织机,凭着名声在青州开了家衣坊,开启逐富之路。
因处乱世,凭养父传授的腿上功夫,不足以自保目前弱小家业。
正好这是水浒世界,摇些好汉回去正好不过,那首当其次必然是鲁智深。
“到了。”
韩安停下脚步,放眼望去是一篱笆环绕的茅屋,里头种有大片青菜。
而篱外站有三人,手抱长礼盒。
依照原著的情节猜测,这三人应是一群泼皮,正打算给新任的菜园看管鲁智深来个下马威。
但不对劲啊。
怎么一个个长得身强体壮,哪有半点泼皮的模样,反倒更像是训练有素的军汉。
韩安犹豫片刻,想到个假扮之计,随即大步踏前,高声探道。
“这看菜园的破差事,谁爱当谁当!”
三人闻声望去,上下打量起韩安,然后看向为首的头目。
头目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快速扫了一眼,缓缓点了点头。
当即!
两人纷纷从礼盒抽出朴刀,二话不说冲向韩安。
嗯?
这群泼皮不是就想给鲁智深吃点小苦头吗,怎么直接掏出凶器来了?!
韩安心里大惊,迅速反应过来,一边跑一边解释。
“各位好汉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鲁智深!”
头目为了二次确定少年的身份,笑问:“那你是谁?”
韩安松了一口气,“青州人氏,韩安。”
“找的就是你!”
头目抽出朴刀,大喝一声:“取他的头去官府领千贯赏钱!”
韩安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杀我领千贯赏钱,这是上了海捕文书?!
眼看被两人追上,韩安别无他法,手持匕首硬着头皮迎战。
他清楚自己的实力,也就腿上功夫还能勉强拿得出手。
至于攻击手段,不过学了些皮毛,根本登不上台面。
打了十来个回合,韩安从他们的招式确定是军汉,心中更是阴沉与不解。
“一千贯,怎么花好啊!”
头目满脸兴奋,纵身一跃,双手持刀加入战场。
平衡瞬间打破,三个回合后便是生死存亡之际。
“你不是挺能跑的吗?跑啊!”
头目口出狂言,朴刀猛然横劈,见他面色苍白、脚步虚浮,便知这第四刀必砍下他人头。
韩安强撑着稳住身形,反手持匕首,准备硬抗这致命一击。
临死前,心头只有一个怨念。
到底是谁想要置我于死地。
忽间。
一阵悠悠念诗声,自远方传来。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粉身碎骨...嗯?”
顷刻。
一把禅杖如天外飞星飞来,精准碰上快砍下韩安人头的朴刀。
头目被这股强大的冲击力震得向后倒退了两丈有余,他甩了甩发麻的手,胆战心惊地看向缓缓走来的人。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杀人,简直无法无天!”
韩安被这雷音震得耳朵微微发鸣,闻声望去,是一虎背熊腰的光头佬。
高达七尺余,体如岿山,行如金刚,逼迫之意似压城黑云。
锃亮光头在赤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加以这双圆瞪怒目和佩戴的两大串挂珠,宛如一尊灭世恶佛。
韩安一眼便认出,此人正是鲁智深。
这般独特模样,也只有他能驾驭。
但,为何念诗?
头目忍住喉咙快要逼出的内血,示意手下别轻举妄动。
这花和尚的力度起码过千斤,对之必败。
他喉咙一咽,强颜欢笑道:“兄弟不知青红皂白就想当侠士,这有所不妥吧。”
还未等鲁智深盘问,一张纸团抛到他手上。
鲁智深是个文盲,大字不识几个,只认得‘鲁达’两字。
这张海捕文书的内容,对他来说犹如天书。
他思索片刻,将纸张递给韩安,“小哥,俺不识字,你给念念。”
“青州人氏韩安,因衣坊产物通辽、且勾结青州二龙山贼寇,或卖国图谋造反。见之即擒,赏千贯。政和二年三月十三。”
鲁智深听完,当场愣住。
韩安反复检查落纸印章,确定是属青州官印,根据纸面提供的线索,面色阴沉至极。
一出青州,当日便下发海捕文书,意图极其明显。
且这海捕文书,存在巨大漏洞。
涉及卖国谋反重大罪名,必须第一时间上报朝廷,由中央签盖刑部印,注明‘尚书刑部奉敕’,下发全国。
这一张,只有州印。
那可推出一个大概结果。
青州知州慕容复,在冒着极大风险滥用权力,单方面伪造公文,派人取我性命。
其中最大的原因或是看我衣坊日益红火,又经他人谗言,意想没收我家业。
那八台改良过的纺织机产出的利润,诱惑力确实不小。
虽没收商人家业在北宋正常不过,但乖乖听官府的话,不会危及性命。
你问都不问,直接逼我于绝境,是什么意思。
而且为何要通过海捕文书杀我,直接暗杀不更直接?风险也是最低。
头目见状,笑道:“兄弟,你听到这小子念的话了吧。他可是犯了卖国谋反大罪的韩安,你若是再帮他,就是同犯,会被一连砍头的。”
他本以为这番话能吓退鲁智深,没想到却迎来讥笑。
“没听到文书上的‘或’和‘擒’吗,你这厮竟是直取性命,其心可诛啊。”
“怎么会!”头目连忙摆摆手,解释:“公文并没这两字,是这小子...”
“那又如何。”
鲁智深打断他的话,摇头续言:“能写出‘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的铁血诗人,岂会卖国求荣?”
说完,他便是飞奔过去,抓住踢起的三百斤禅杖。
在弹指一挥间,鲜血四溅,染红大片贫土。
“一群势利废物。”
鲁智深扛着禅杖徐徐往回走,一对上韩安,原本不屑的面孔瞬间换上了敬慕之色。
“没想到竟能在这破地方遇上小哥,不枉此行啊!听闻你在青州开了家衣坊,救济不少穷苦百姓。俺啊,可喜欢好人!”
“顺手之为,不值一提。多谢鲁提辖搭救,不然老弟真得客死他乡。”
韩安衷心感谢,随后递还纸张,尴尬续说:“其实这公文没有或字,而擒字是杀字。是我为了自保的无奈之举,利用了鲁提辖望原谅。”
“哎,不碍事不碍事!”
鲁提辖满不在乎,反而对韩安的坦诚相待更有好感。
抛开这首石灰吟与乐善好施的品性不说,他还特别倾慕才子。
是的。
即使他是个文盲,也不阻碍他喜欢鉴赏诗词歌赋。
而韩安,全都严重超标。
忽而,他想到一个问题。
“小哥怎知我是鲁提辖?”
“在下听闻鲁提辖一拳打死镇关西的好汉之为,心生敬佩,故前来拜见。”
“好好好!走!去俺的破住处,吃上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