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倒反天罡

“几位老爷爷，我想冒昧问一句。”

周家的尼伯龙根中，五位老祖穿着青衫长袍，看着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周家园林除了战斗造成的伤痕外依然是山清水秀，路明非上前问道。

“何事？”

“几位老祖活了多久了？”路明非身子微曲，看起来像个小辈。

“五百年有余。”

“活那么久不感觉累么？我看几位老祖也享受不到活着的乐趣，这又是何苦。”

“我们在等的，就是一个机会。”

对方泰然自若，尼伯龙根是炼金的绝对领域，身为这座尼伯龙根的掌控者，他们对于这座空间有着绝对控制权，路明非到底有什么打算，对于他们来说根本无所谓。

“五百年前，龙族辛谜未解，那灾厄之王的降临还遥远，混血种依然被自己血脉中的情感所折磨，血之哀让其中的不少人为之疯狂。”

“如今，时光能让血脉的力量陷入沉寂，犹记孟德有言‘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更何况周家本就因此而始，我们又有何不忍。”

五位周家老祖其一淡淡说道，路明非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对方那干枯的手。

金色的丝缕线条如根系虬结在其手上不断延申，对方并不痴愚，而是在用对话拖延时间。

毕竟已经沉睡了将近百年之久，想要掌握这座不小的尼伯龙根，自然需要一定的时间进行适应。

那老祖手上的金色血脉线条开始如脉搏一般跳动，下一刻，整个空间好似因为其手势发生变化。

“分割。”

两个字说出，众人之间的空间瞬间变得四分五裂，空间折叠是创造尼伯龙根的基础，他们知道能创造出这种存在的路明非并非易与之辈，想要先下手为强。

但是，也正因为此，对方对于空间的率先掌控，让几位老祖失去了另一个重要的先机。

尼伯龙根是独立于现实世界的时间和空间交汇之所，在古代本是亡灵之国度，而在近代混血种们发现所谓的亡灵乃是龙王用血脉造就的死侍大军后，尼伯龙根便成了龙王栖息地的代名词。

“言灵·时间零。”

几乎是一瞬间，在空间还未完全分割的前一刹那，混血种恶魔使用了时间零的言灵，空间的分裂开始变得无比缓慢。

路明非低头，看着自己没有受到任何时间减缓的身躯，那是小恶魔路明泽出手了。

“哥哥，要对抗秘党怎么能没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巢穴呢？虽然我们不是龙王，但是尼伯龙根可是好东西呀。”

小恶魔吊着一朵鲜花从路明非身后走来，他依然是那副十三四岁的样子，穿着纯白的白色西装，可是眼眸中的金眸却让这副纯真打扮显得有几分乖张暴戾。

“取消。”小恶魔对着自己和路明非来了一次奇怪的咒语，时间零再也影响不了他们二人。

“需要我帮你看看人家女孩子偷偷给你打了什么消息吗？”路明泽看着陷入迟缓状态的娲主，有点挑逗的询问道。

“不用，她本来就和我们是一边的，这种情况她早就告诉我们了。”

路明非绕过路明泽，娲主低着头，她的视线却盯着自己合拢的小手，好似上面有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路明非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其手给挪开，一块如雾一般的灰色结晶正缓缓漂浮在娲主的手中。

“我身为娲主，拥有尼伯龙根部分权限，尽管在几位老祖沉睡期间我尝试过入侵，但是其血脉支撑下尼伯龙根的掌控权纹丝未变。”

“这是取消周家尼伯龙根的标记的雾印，自上一代娲主开始就进行了私密研究，尼伯龙根只会接收拥有其标记的人，没有标记者将会被排斥在外，即使是老祖创造的尼伯龙根，这一规则也并不例外。”

“将它握在手中，你们可以脱离周家的尼伯龙根。”

娲主的手上有着雾烙印的娟细字体，路明泽看了只会说哇哦两字，要不是这扭曲空间的对面有着五个不解风情的老头子，路明泽估计要搞个敲锣打鼓的仪式为路明非庆祝。

“所以我们要走了吗？哥哥。”

“不，你之前说过，我们需要一座属于自己的尼伯龙根。”路明非摇头。

“我看周家的这座就挺好的。”

路明泽有点瞠目结舌，他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什么话来，路明非是不是抢了自己的剧本？这种话不应该由他来说吗？

这还是那个只能在眼睛里看到狮子的路明非么。

“呃，那要来交易么？四分之一...哦不，八分之一就行啦，我刚刚看了下，那五位老杂毛只是靠时间堆出来的控制权。”路明泽像个金牌销售，对着空气打了个响指。

“我给不了你任何生命，弟弟。”路明非摇头，他抬头看着天空，即使是在时间零的范畴下，空间的分割已经将他们三人包围起来了。

“三十二秒。”另一边，混血种恶魔将时间零的领域再一次扩大，他看着这片世界中唯一不受影响的手表。

它要测试自己时间零的极限，或者说，作为混血种恶魔，自从来到路明非的世界后，它感受到几道让它惊恐的力量。

新生的生命总是对于外界惴惴不安。

“大概还能持续半分钟左右...接下来就按他吩咐的做吧。”

它宛若一道黄色闪电，朝着远处那直入云天的巨树冲去，属于龙族的金色血液从它的手中喷出，高纯度的龙血和强酸无异，几乎是一瞬间就将那巨树腐蚀。

路明非要做的很简单，既然周家五祖和这尼伯龙根有着联系，那么将它们的联系全部扯断便是。

从树冠一直往下，龙血喷涌着，时间零也因为快要到极限而无法延缓流速。

“那是你创造的恶魔做的动静吗？哥哥。”

路明泽开了一桶路明非根本认不出年份的南欧佳酿，深红色的酒液如鲜血一般在那水晶杯中流挂着，对方好像感受出这片空间的变化。

“到达极限了...64秒。”

混血种恶魔突然口吐龙血，时间开始在这片尼伯龙根被归还，随后便是听到几声愤怒的怒号。

空间几乎是在一瞬间恢复完整，周家五祖的眼眸中泛着金色的暗淡光芒，这是快要死侍化的前兆。

“果然如我所料，你们几位，都很危险啊。”

路明非向前走了一步，他正好挡在了那不断被毁灭的巨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