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是他们疯了，还是我疯了？（求追读）

话音落下的瞬间，附着在手掌上的业火仿佛受到了什么牵引，瞬间爆散了开来，无数星星点点的黑炎飞溅而出覆盖在了每一位试图靠近的教徒身上。

在接触到皮肉的瞬间，业火如浇油般迅速蔓延，站位最为靠前的教徒，短短的数秒内就被点成了一个火人，扭曲的身影在业火中不断翻滚着，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而这并非个例，被业火沾染到了上百人中，足有三十余人被烧灼至融化，剩下的人也并不好受，身上蔓延着程度不一的烧伤，也有十人完全免疫业火的灼烧。

穆成冷漠的望着面前混乱的景象，完全没有乘势补刀的意思。

那些被业火烧灼不死的，无疑证明他们不是十恶不赦之徒。

这正是他选择施展【太白入火】而不是【引雷咒】的原因，既是实验自己的猜测，也是为了杀死该杀的，留下该留的！

地表之上，赤红色的鲜血正顺着沟壑汇聚到了血池之内，只是让穆成感到意外的是，在【眼祸】的注视之下，雕像还是那个雕像，一座摸样恐怖的死物。

他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依旧没有任何意外发生，那个所谓的大自在天应该真的不存在。

穆成内心的庆幸要比失望更加强烈，随后转过头，准备让这些吃到了教训的教徒们收拾东西，从哪来的，回哪去！

然而，当穆成的视线扫过这些人的脸，看到的却不是预想中的畏惧、恐慌与绝望，而是一种被点燃的火热。

“圣焰，这是圣焰！”一位半边脸被烧烂教徒激动的大喊着。

业火的特征实在过于明显，尽管上一位使用业火的护法被吴老鬼等人定义为了叛徒，但这毫无疑问代表着大自在天的恩赐。

更多的教徒则是留意到了穆成身上那被刀斧劈出的伤痕，正在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目光中更是多了一抹贪婪的神色。

“圣子！圣子！”

呼喊的声音此起彼伏，那些刚刚还参与围攻穆成的教徒们在这一刻纷纷跪拜在地，不少人甚至将之前的战斗与厮杀当成了今年的大衍血祀，朝着他爬了过来，用一种卑微的姿态，祈求穆成赐予肉蜕！

这群疯子！

面对着百余人围攻都不曾畏惧的穆成，此刻竟不由的后退了一步，望着那一张张扭曲面容，残缺的肢体，忽然意识到之前自己让对方回家的想法无比的可笑。

这些人只怕已经无法在融入正常的生活了，从肉体到精神都已经在每月一次的苦痛仪式之中异化。

对于他们而言宁愿维持现状，宁愿承受苦痛之刑，也要去搏那一丝获得恩赐，成为教内护法的希望，甚至成为了活下去的唯一目的。

“选我吧，我可以把一切都献给圣主！”

一位摸样消瘦的教徒癫疯的喊着，竟是抓起了地上的尖刺，狠狠的刺入了自己的眼眶之中，殷红的鲜血顺着面颊流淌而下，很快便将半边脸染红。

其余的教徒仿佛受到了感染，陷入了癫狂，争先恐后的拿起身边的利器。

十余名教徒用尖刀切下了自己的手指，一位摸样佝偻老者更是用铁钩勾住松弛的脸颊，将整张面皮像剥石榴般撕扯下来，露出粉红肌肉包裹的牙床。

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像他们在每年的三月初三大衍血祀中做的那样，用最残忍的方式摧残自己的肉体。

“够了！”

穆成厉声暴呵，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大殿中炸响，制止了这些人越发残酷的自虐。

面对着那一双双透着病态渴望的眼睛，穆成的表情逐渐的变得扭曲、狰狞，最后竟是突兀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很好，很好！”

“你们对于【大自在天】的虔诚我已经看到了，纵然面对这样的绝境也没有人选择背弃，不错，很不错！。”

穆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再没有试图唤醒这些教徒认清真相，而是开口说道。“今年的大衍血祀到此结束，赵贯为最优者，今后就由他来接替护法之职。”

闻言，所有人都转向了伤痕累累的赵贯，目光中夹杂着羡慕与嫉妒。

虽然对穆成进门时的‘胡乱言语’感到困惑，但在冲突爆发的那一刻，赵贯依旧没有改变立场，只是缺乏强大的压制力，受到的创伤并不比那些跪在地上的教徒们好到哪里去。

……

傍晚，回到监禁室内的穆成获得了一丝久违的安定。

这里虽然又乱又臭，满地血迹，却是他除了地牢外，待得最久的地方。

左手臂处被割开的血痕还未完全愈合，除了救赵贯之外，也施舍了一些肉蜕给其余教徒，免得他们继续发疯。

当然，那些敢于对他发动攻击，或者已经完全魔怔的，穆成一概不救，这些人活着和死了也没有什么区别。

他并非没有想过把这些人全杀了，但还是有些下不了手，

自己杀的人已经够多了，那好歹是数十条人命。

干掉吴老鬼等人，穆成还能安慰自己杀的都是恶棍，但大殿内剩余的教徒已经被业火筛选过，即便有罪的也不致死。

按照赵贯的说法，大部分教徒都是从附近城镇、村落中找来的可怜人。

说白了，他们是在一次次的苦痛仪式中被折磨的得了精神疾病。

穆成一屁股坐在床铺上，再度将《大自在经》打开，业火篇章下是一个红到有些发黑的罪孽印记。

也难怪，这回被他直接、间接杀死的人足有五六十人，穆成甚至不敢去回想他们的死状，简直一个比一个凄惨。

要是以此施展业火……

威力大是大，可如此多人死前的痛苦叠加在一起，反馈在自己的身上，想想便让穆成不寒而栗，这只怕不是被捅几刀能够解决的。

穆成离开的这里的心思越发的迫切，这个鬼地方的一切东西都透着邪门，整个教派上下竟找不到一个正常人。

就连自己也变得不太正常了。

穆成看了眼位于手掌中心的血瞳，努力的尝试像眨眼睛一样将其闭合，花了十数分钟成功将血瞳合上，仅留下一道细线，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至少外表看起来稍微正常一点了。

不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加入正规的修仙大派别人到底还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