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敲打罗睺

御华带着因果,刹那间化作一道流光,“刷”的一声便消失在原地,向着西方飞驰而去。风声在耳边呼啸,因果紧紧跟随,心中满是对此次西行的疑惑。

此时的西方大地,看似平静无波。自上次变故后,罗睺便一头扎进闭关修行之中,他迫切渴望突破到大罗金仙后期。而近期凶兽在洪荒肆虐的消息传来,更是让他心急如焚,修炼得愈发忘我。

御华与因果隐匿在虚空,俯瞰着下方那座被浓郁黑气笼罩的殿宇。因果正满心疑惑,刚要开口询问为何突然来到此处,御华那威严且充满压迫感的声音已然响起:“罗睺,本尊既已来到你西方之地,何故不出来迎接?”这声音仿若滚滚雷鸣,穿透层层殿宇,直抵罗睺的闭关之所。

正在全力冲击瓶颈的罗睺,听闻这声呼喊,心中猛地一震,差点走火入魔。他瞬间清醒,意识到是御华降临,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惊惶。

因果也被御华这突如其来的喊话吓了一跳,不过转瞬便明白,原来此处便是罗睺的老巢。他暗自揣测:“帝尊来找这罗睺干什么,难不成是想打杀了他?”

罗睺虽心中惊恐万分,但也不敢有丝毫迟疑,赶忙飞身而出,出现在殿宇上方。他对着虚空,恭恭敬敬地拱手说道:“帝尊能降临此地,真是令这西方蓬荜生辉,只是不知帝尊大驾光临,有何要事?”由于不知御华所在方位,他只能对着茫茫虚空行礼。

御华看到罗睺这般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后,他手轻轻一挥,带着因果瞬间出现在殿宇之中,并稳稳坐在了最中央的主位上。因果则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

此刻因果恍然大悟,原来帝尊是要给罗睺一个下马威。但御华的目的远不止于此,他深知在未来的魔道之争中,罗睺为求胜利,不仅会自爆炸毁大半个西方,还会致使亿万洪荒生灵惨遭涂炭,最终成为域外魔族的老祖,被后世称为魔祖。御华虽理解追求胜利之心,但实在厌恶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行径,所以今日定要趁机好好敲打一番。

罗睺在外面等了片刻,心中疑惑不已,自己都出来迎接了,为何人还不现身?这时,因果朝着殿外高声喊道:“罗睺,帝尊已然进殿,还不来拜见!”

御华略带意外地看向因果,心中暗自称赞:“不错,不错,这因果倒是机灵,知晓本尊的用意,真是孺子可教。”随后对着因果微微点头,以示肯定。

罗睺听到这一喊,顿时怒从心头起,心想:“本祖都已这般低声下气出来迎接,你们还如此羞辱本祖,真是气煞我也!”但他深知御华实力远在自己之上,即便满心愤怒,也只能强压下来。

罗睺阴沉着脸,飞入殿中。当看到御华坐在自己平日的位子上时,心中的恼怒更添几分。然而,他不敢发作,只能低着头,咬牙切齿地拱手拜道:“拜见帝尊。”那语气,满满的不甘与怨愤。

因果看到这一幕,刚想开口斥责。就在这时,御华却带着笑意,用一种既像是欣赏又带着深意的口吻说道:“罗睺,你很不错,能屈能伸。”罗睺听到这话,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心中暗自冷哼,却又不得不维持着表面的恭敬。御华紧接着神色一正,目光如炬地盯着罗睺,缓缓说道:“罗睺,你一心求道,追求突破,这无可厚非。但你需知晓,洪荒万千生灵,皆在这天地法则之下。你若为了自身修行,肆意妄为,不顾他人死活,本尊定不会坐视不管。”

罗睺听到这话顿时一惊,一颗心猛地悬起,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脑海中瞬间闪过那些被自己打杀的生灵的画面,暗自思忖:“难道,帝尊知晓了我打杀那些生灵之事?”这念头一起,他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他强撑着再次拜倒,声音颤抖着说道:“帝尊,我……”

话还未说完,御华缓缓摆了摆手,神色平静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沉声道:“你不必解释,这洪荒中的一切,本尊都知晓。”

罗睺心中一凉,刹那间萌生出拼命的念头,周身魔气隐隐翻涌。

然而御华再度开口,语气依旧波澜不惊:“本尊不会对你怎样,过往之事便让它过去。”

说到此处,御华的声音陡然提高几分,如洪钟般在殿内回响:“只是,若还如此,那你也不必再活在这洪荒之中了!”

话语落地,整个殿中的空气仿若瞬间凝固,温度骤降,死寂一片。就连站在一旁的因果,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威严震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大气都不敢出。

罗睺忙不迭地再度叩首,额头紧贴地面,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与惶恐:“帝尊,晚辈此后绝不敢再犯。哪怕是一丝恶念,都不会再起,愿以道心起誓,若有违背,魂飞魄散,永堕轮回不得超生。”他言辞恳切,额头的汗水滴落在地面,洇出一小片湿痕。

御华听到罗睺这话只是微微一笑,目光中透着深意,意味深长地说道:“会不会,以后就知道了。”

罗睺听到这话,心中稍安,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些许,却并未对御华的话过多深究。他哪能想到,未来自己会被逼至绝境,落得个自爆的凄惨下场。

罗睺见御华不再多言,也没打算对他动手,便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开口询问:“帝尊,您可知此前的那一声兽吼,是……”

然而御华仿若未闻,紧闭双唇,并不准备作答。罗睺顿时陷入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因果见状,心中暗喜,又察觉到了表现的机会,他已然沉醉于跟在御华身后、偶尔彰显自身的感觉。于是,因果清了清嗓子,将御华先前告知自己的内容,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说给了罗睺听。

罗睺听得瞠目结舌,满脸震撼。因果瞧着罗睺这副模样,心中暗爽,不禁回想起自己当初听闻时同样震惊的神情。

随即,因果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下巴微抬,斜睨着罗睺,那神情仿佛在说:“瞧你那点见识,大惊小怪的。”

罗睺反应过来后,瞧见因果这副得意模样,心中恼怒,恶狠狠地回瞪过去,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装什么装,你当初不也是这般震惊!”

御华本来还在心中想着,觉得这因果机灵、有眼力见,琢磨着是不是再帮他提升一下修为,或是赏赐他一部顶级功法。可随后看到因果与罗睺这般幼稚的眼神交锋,心中暗自思忖,觉得还是应该再对因果考察一番。

随后御华又瞧了瞧罗睺,心中暗自疑惑:“这货日后真的会成为那威名赫赫、让人闻风丧胆的魔祖吗?”

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眼神交战,御华轻咳一声。两人这才如梦初醒,瞬间反应过来,脸上满是尴尬之色。因果心中懊悔不迭:“完了,完了,本来还想在帝尊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这下可丢人丢大了,都怪这罗睺!”想着,又狠狠地瞪了罗睺一眼。

但罗睺哪有心思理会他,恭恭敬敬地向御华问道:“帝尊,那您会出手灭了那般凶兽吗?”此时的罗睺,对御华的态度已从最初的抗拒与疑惑,彻底转变为敬畏。

“这是你们这些先天魔神和洪荒中的生灵的劫,所以我并不会随意出手。”御华神色平静,语气淡然地说道。

罗睺听到这话,心中一惊,暗自思忖:帝尊若是不出手,那凶兽该如何抵挡?

御华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再度开口:“这凶兽本是洪荒的劫,但若是你们抵抗不了,本尊会出手灭了凶兽。”罗睺心中稍安。

罗睺刚松了一口气,御华接下来的话却如同一记重锤,将他刚刚放下的心又狠狠砸起:“本尊说的你们抵抗不了,是指你们都被凶兽灭完了的时候。”

这一下,罗睺吓得噤若寒蝉,连话都不敢说了。一旁的因果也惊出一身冷汗,毕竟他自己也是先天魔神之一啊。

只见因果忐忑不安地开口问道:“帝尊,那凶兽真的会灭了我等先天魔神吗?”

御华笑了笑,反问道:“凶兽诞生的意义,本就是为了毁灭洪荒,而洪荒灭了,你觉得你们这些先天魔神,还能活下来?”因果和罗睺听闻,心中惊恐更甚,脸上满是惶然之色。

御华再度开口:“洪荒是你们先天魔神的,亦是洪荒众生灵的,本尊不会让凶兽毁灭洪荒,但前提是洪荒孕育的这些生灵都死绝了,包括你们,本尊才会出手。”

因果和罗睺陷入了沉思,他们心中明白,帝尊不会无缘无故反复强调这些,其中必定有着他们不知道的深意。

因果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道:“帝尊的意思是联合众先天魔神和其他的洪荒万族?”

御华微微一笑,赞道:“孺子可教。”

罗睺却一脸茫然,开口说道:“我们这些先天魔神个个心高气傲,骄傲自大,想要联合起来,恐怕不何容易。”

“而其他的万族生灵,虽说是万族,但其实力……”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向御华。

在因果还在旁边沉思,罗睺还想询问什么的时候,御华再度对着罗睺缓缓开口说道:“本尊在这西方还有一事,便不再打扰你修炼了。”说罢,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罗睺见状,也无奈地不再开口,微微躬身,拱手一拜道:“恭送帝尊。”

因果反应过来后,也赶忙跟随着离开。离开时,他与罗睺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深深的凝重与忧虑,仿佛已然预见了即将到来的、充满艰难险阻的洪荒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