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霖的手指刚触到咖啡杯边缘,玻璃窗外的霓虹灯突然被暴雨浇得扭曲变形。
那霓虹灯本是五彩斑斓、光芒四射,此刻在倾盆大雨的冲刷下,灯光如被揉碎的梦幻颜料,肆意晕染、扭曲,在雨幕中形成一道道不规则且摇曳不定的光影,仿佛是现实与虚幻交织的诡异画卷。
事务所的座机在第四声铃响时被他抓起,听筒里炸开的电流声尖锐刺耳,好似千万根钢针同时扎入耳膜,混着陈警官沙哑的嗓音:“老城发电站,三具尸体,伤口像是被激光武器切割过却又带着......某种生物腐蚀痕迹。”
金属门把在他掌心留下湿冷的触感,那股寒意如同一条冰冷的小蛇,顺着指尖迅速攀爬至手臂,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雨幕中的发电站像头蛰伏的巨兽,庞大而又阴森,其轮廓在厚重的雨幕中若隐若现,仿佛随时会从黑暗中猛然扑出。
警戒线在狂风中翻飞如垂死挣扎的白蝶,“呼呼”的风声伴随着警戒线舞动时发出的“啪啪”声,好似白蝶在生命尽头绝望的哀鸣。
陈警官举着黑伞站在警戒线外,眼角皱纹里嵌着未干的雨水:“两小时。法医组连死亡时间都推算不出来。”
穿过三重防爆门时,楚霖的后颈突然泛起细密的刺痛,就像有无数只细小的蚂蚁在皮肤下疯狂啃噬,又痒又疼。
穹顶裂开的通风管道垂落着焦黑的电缆,那些电缆像一条条失去生命的黑色蟒蛇,无力地耷拉着。
地面散落着棱形金属碎片,每片都折射出诡异的幽蓝,在昏暗的光线下,那幽蓝的光芒如同鬼魅的眼睛,闪烁不定,似乎在窥视着世间的一切秘密。
三具尸体呈三角形排列,胸腔豁开的伤口边缘泛着荧绿色结晶,像被撒了磷粉的腐肉,散发着一股刺鼻、恶心的腐臭气味,那气味混合着潮湿的空气和金属的锈味,直冲进鼻腔,让人忍不住想要呕吐。
“楚先生?”背后传来清冷的女声。
法医宁悦的白大褂下摆沾着暗红血渍,银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他沾泥的鞋尖,“听说您能徒手复原弹道轨迹?”她手里的镊子夹着半片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片,“那这个呢?”
围观警员的窃笑声被雨声吞没。
楚霖蹲下身,袖口擦过地面时沾上某种粘稠的荧光液体,那液体触感黏腻,如同嚼烂的口香糖,还带着一丝凉意,触手之处仿佛有一层冰霜。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在倾倒的粒子分析仪阴影里,半根银白色毛发正随着排风扇的气流微微颤动,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好似一只被困在牢笼中的小昆虫在无助地挣扎。
“这是......”他掏出镊子的手停在半空。
毛发表面布满螺旋状凸起,在紫外灯下泛出蜥蜴鳞片般的虹彩,绚丽而又诡异,那虹彩如同流动的极光,色彩变幻莫测,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奥秘。
更诡异的是当镊尖触碰的瞬间,那截毛发突然蜷曲成DNA双螺旋结构。
宁悦的白大褂衣角突然闯入视线。
她弯腰时发丝扫过紫外线灯管,在楚霖手背投下颤动的阴影:“仿生材料?还是基因编辑产物?”呼吸间飘来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发电站特有的臭氧气息,那气味有些刺鼻,如同酸涩的柠檬汁灌入鼻腔,让人头脑一紧。
“我需要三分钟。”楚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腕表倒计时在视网膜上烙下血红的数字。
当他用镊子挑起那截毛发时,整个发电站突然响起刺耳的电磁蜂鸣,那声音尖锐得仿佛要将人的耳膜刺穿,震得人耳朵生疼,所有电子设备屏幕同时炸开雪花纹。
宁悦的惊呼被淹没在仪器爆裂声里。
楚霖攥着密封袋扑向最近的防爆门,背后传来陈警官的怒吼和金属支架倒塌的轰响,那轰响如同闷雷一般,震得地面都在颤抖。
暴雨浇在脸上时,冰冷的雨点像一颗颗小石子般砸在脸上,打得脸生疼,密封袋里的毛发正在发生诡异的变化——它开始分泌淡紫色黏液,逐渐腐蚀着特制聚乙烯材料。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李博士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
楚霖望着远处被警车包围的发电站,拇指悬在接听键上方迟迟未落。
雨水中漂浮的霓虹光斑映在密封袋上,将那团蠕动的紫色物质照得如同某种未知生物的胚胎,那紫色物质在光斑的映照下,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缓缓蠕动着,让人毛骨悚然。
(接上文)
雨水顺着消防梯的铁锈纹路往下淌,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那声音单调而又沉闷,仿佛是时间流逝的脚步声。
楚霖攥着密封袋的手指关节发白,手心里满是汗水,那汗水顺着手指缝缓缓滑落,滴在地上,瞬间被雨水淹没。
此前就了解到李博士醉心于奇特生物材料和基因相关实验。
他曾听闻李博士在实验室中培育出拥有奇异纹路的细胞组织,那些纹路如同神秘的符文,蕴含着未知的力量;还尝试将不同生物的基因片段进行拼接,试图创造出全新的生命形态。
此时,他踹开第七层安全门的瞬间,酸腐的化学试剂味混着猫粮的腥臊气扑面而来,那气味如同一个无形的拳头,狠狠地击中他的鼻腔,熏得人直皱眉头。
“滚出去!”玻璃皿碎裂在脚边,紫色粘液腐蚀着瓷砖,发出“滋滋”的声响,好似恶魔在黑暗中磨牙的声音。
李博士蜷在堆满电子垃圾的转椅里,枯瘦的手指正捏着半截壁虎尾巴往显微镜下塞,这对于痴迷于奇特生物研究的他而言,是再正常不过的日常操作。
“我三年前就不接刑事鉴定了。”
楚霖把密封袋拍在布满咖啡渍的工作台上。
荧光毛发突然剧烈抽搐,袋内腾起的紫色雾气在两人之间形成诡异的光幕,那雾气带着一丝刺鼻的味道,如同燃烧的橡胶散发的气味,让人喉咙发痒。
他盯着老人左耳缺失的耳垂——那是二十年前爆炸案留下的印记:“您见过能自主分泌朊病毒的生物材料吗?”
实验室的恒温箱突然发出警报,尖锐的警报声在实验室里回荡,如同警报器在疯狂地嘶吼,十七个培养皿同时泛起不正常的蓝光。
李博士扯过防护面罩的动作扯断了胸前的听诊器,当他将毛发样本投入质谱仪时,仪器显示屏突然跳出乱码,整个地下实验室的应急灯开始同步闪烁。
“你从哪搞来这种脏东西?”老人青筋暴起的手突然掐住楚霖手腕,浑浊的眼球映着样本舱里沸腾的紫色液体,“这是军工级纳米噬菌体的载体!黑市上叫它‘幽灵信使’......”话音未落,质谱仪喷出的火星点燃了工作台上的草稿纸,火苗“呼呼”地燃烧着,那火势凶猛,仿佛要将整个实验室吞噬。
楚霖抄起灭火器的瞬间,看见老人后颈植入的神经接口闪过红光——那分明是十年前被军方淘汰的初代脑机交互装置。
灭火粉末纷纷扬扬落下时,密封袋里的毛发已经蜷缩成戒指大小的金属球,表面浮现出类似莫比乌斯环的纹路,那纹路神秘而又复杂,仿佛隐藏着宇宙的奥秘。
“城南老纺织厂地下三层。”李博士突然往楚霖口袋里塞了张磁卡,卡面用口红画着扭曲的衔尾蛇图案,“每周四凌晨开市,别带任何电子设备。”他转身将半管紫色液体注射进自己的颈动脉,瞳孔瞬间扩散成诡异的银灰色,“滚吧,告诉老陈......他妹妹的尸检报告有问题。”
暴雨转为细密的冰雹,砸在警局证物室的防弹玻璃上噼啪作响,那声音密集而又清脆,如同无数颗小珠子同时落在玻璃上。
楚霖把磁卡按在解剖台边缘,宁悦正在仔细地对尸体进行初步检查。
她透过高倍显微镜,发现死者细胞结构中存在一些特殊的生物标记。
那些标记呈现出不规则的螺旋状,颜色比正常细胞更深,呈现出一种暗紫色,且边缘有着锯齿状的凸起,与常规细胞的圆润平滑截然不同。
此时,尸体胸腔突然渗出荧绿色液体。
她镊尖微颤,缝合线在无影灯下划出迟疑的弧度:“生物碱浓度超标四千倍,结合刚才发现的特殊生物标记,死者在遇害前经历过细胞级基因编辑。”
“这是地下拍卖会的准入凭证。”楚霖用手术刀挑开磁卡夹层,纳米级别的电路板在刀刃上泛出冷光,那冷光如同冬日里的寒冰,散发着丝丝寒意。
他突然注意到宁悦白大褂第三颗纽扣残留着发电站特有的臭氧结晶——那本该在消杀室就被清除干净。
档案室突然断电,应急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冷藏柜上。
宁悦的呼吸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今早有人篡改了尸体的冷藏记录。”她的钢笔尖抵住楚霖掌心,在磁卡背面画出三个同心圆,“当心会发光的血。”
楚霖站在老纺织厂锈蚀的排风管前时,怀里的盖革计数器突然疯狂跳动,发出急促的“滴滴”声,那声音越来越快,仿佛在警告着即将到来的危险。
他摸出磁卡的手顿了顿,小张的语音留言还在耳机里循环播放:“老大,我搞到了厂区结构图......”夜风吹散后半句话,残缺的霓虹灯牌在他脚下投出毒蘑菇似的荧光,那荧光诡异而又艳丽,仿佛隐藏着致命的陷阱。
防毒面具滤芯渗出冰凉的铁锈味,那味道如同陈旧的铁器浸泡在水中散发的气味,刺鼻而又难闻。
当他将磁卡插入排污管道的识别槽时,卡面的衔尾蛇突然开始顺时针旋转。
脚下的地砖传来液压装置的震动,黑暗中亮起十二对幽蓝的电子眼——是改装过的军用巡逻无人机,枪口闪烁着基因识别锁解除时的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