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叶落

季灵幻化人形,席地而坐,把吞吐天地精华,淬炼身体的任务,交给【二心】,自己则研究起恢复平静的龙须。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三日匆匆流逝。

飞龙殿外,如意玄猿抓耳挠腮,心急如焚,对身边的仙鹤道:“真定师兄,你说小师弟的玉真散炼制好没?这都多少时日了!”

真定仙鹤幻化成道士模样,蹲在墙脚,左手端盘,右手持筷,心不在焉吃着清蒸鲈鱼,闻言皱眉道:“小师弟虽是龙宫太子,但他们龙族天生命长,哪里会炼丹药!”

“这……”

如意玄猿如丧考妣,唉声叹气:“哎!早知道,就让大师姐买下玉真散,由她炼制啊。”

真定仙鹤胃口全无,放下瓷盘竹筷,满脸后悔:“药房里的九千年蟠桃根已经见底,如果仅是下品玉真散,对我们这些进入炼气化神境界的修行者来说,保养仙基的效果不大哩!”

“哎……”

师兄弟俩相视苦笑,垂头丧气。

咯吱——

飞龙殿的大门被拉开,季灵迈步而出,见到两位师兄,稽首道:“真定、如意师兄。”

“觉远师弟!”

如意玄猿蹦到季灵身边,双目金光大放,瞧见季灵口窍通透,当即大喜道:“师弟已经开了口窍!”

季灵直截了当,拿出中品玉真散,分别递给仙鹤与玄猿,笑道:“幸不辱命,这是两位师兄的玉真散。”

“哈哈!我就说嘛!小师弟家学渊源,怎能不会炼丹?玉真散虽珍贵,但炼制不难,小师弟出手,必然成功哩!”

真定仙鹤紧紧攥住玉真散,搂住季灵肩膀,一阵夸赞。

“不错!”

如意玄猿深以为然:“小师弟不仅炼丹技艺超群,相貌更是冠绝龙族,实在是四海首席俊龙啊。”

“呵呵……”

季灵陪以尬笑,你们如此虚伪不脸红的吗?

“小师弟,师兄最近意马狂奔,肾水翻腾,险难以自持。如今得玉真散,急需开口窍,坚固水牢,阻意马脱缰,以防再闯大师姐闺房……为兄先走一步!”

真定仙鹤急匆匆告辞离去。

如意玄猿道:“小师弟,三星洞的整洁由我打理,最近几日心烦意乱,无心打扫,已然遍地灰尘树叶,祖师见到,非要打我不可,抱歉抱歉。”

说罢,如意玄猿翻个跟斗,飞至高空,伸手往臀部抓一把毛,扔进嘴里嚼碎吐出,顿时化作无数小猴,或打扫、或挑水……忙得不亦乐乎。

“还都挺忙。”

季灵摇摇头,迈步朝灵犀宫方向走。

“嗯?”

迈不过五步,季灵忽然停住,急忙展开挂在腰间的山水画卷。

此时,山水画卷不在空白,其右上角,有座辉煌大殿。

季灵伸手透过画卷,直接进入大殿内部,将里面的玉瓶取出。

“果然柳叶落了!”

季灵一禀,玉瓶口沿处,贴着片枯黄柳叶。

“取经人还有半月抵达两界山,你速前往阻拦,切记莫伤唐僧性命!”

季灵拿起枯黄柳叶,化作点点金光,飘至耳边,响起观音菩萨的声音。

“菩萨真是不错,生怕我遇害,特别在唐僧收服猴哥前安排工作。”

季灵深呼口气,不敢怠慢,急拽步来到灵犀宫,“铛铛铛”敲响门钟。

白鹿身姿曼妙,亭亭玉立身前,冷着脸道:“师弟有何事?”

“这是师姐的玉真散。”

“算你还讲信用。”

白鹿脸色稍缓,拿到玉真散,转身便走。

“师姐留步!”

季灵高喊。

白鹿顿足,回头道:“还有何事?”

季灵拱手:“师弟外出日久,想回家报个平安,不知可否?”

白鹿白了季灵一眼,道:“三星洞又不是监牢,只要别错过师父讲道,谁管你去哪?”

砰!

白鹿身影消失,灵犀宫大门关闭。

“这跟上大学差不多嘛。”

季灵嘻嘻哈哈,返回飞龙殿,给青骢马准备月许草料,心情愉悦走出三星洞。

“咦?”

刚出洞门,季灵便发现不同。

在三星洞内,他随意吸气,满满都是天地精华,可到了洞外,却大半是冷气。

“三星洞真乃洞天福地也。”

季灵感叹一声,现出本相,化龙升天,朝南赡部洲飞去。

离开方寸山,天地精华更加稀少,季灵龙嘴大张,往往要吸五六口,才能捕获少许。

“看来,要及早开眼窍啊,根据七宝美瞳丹药方记载,开启眼窍,就能直接看见天地精华了!”

季灵让【二心】规划修行日程,争取早些九窍齐开,激发真龙血脉,将根源提升至最高,铸造无上仙基。

噗通!

途径西海龙宫,季灵翻身下海,径入水晶宫,见过龙王,陪龙母用茶,顺便拿了杆两千斤重的长枪,这才继续赶路。

驾雾十日,来到两界山,于云间向下远眺,数不尽的密林高山,偶有妖气升腾。

忽然,一朵祥云从松树林飘起。

祥云眨眼来到季灵身前,从里面走出个神态威严的头陀,他单掌竖胸,施礼道:“来者可是西海龙宫三太子?”

季灵回礼道:“正是小龙。”

那头陀道:“我乃观音菩萨派来保护唐僧取经的护法摩诃揭谛……”

自报身份后,摩诃揭谛遥手一指:“唐僧正和他的徒弟兼坐骑小鼍龙,在十里地外的松树林休息。”

他又看向身下偏左的湖泊,对季灵道:“此湖泊是六丁六甲连夜搬来,湖底建造有水府,你且下去潜伏吧。”

季灵不解道:“那湖泊偏离西方,取经人怎会走?”

摩诃揭谛皱眉道:“正西方的深谷,有只被罗汉点化开悟的虎妖,修行三百年,铸造九品佛基……小鼍龙前行速度出乎预料,我们没时间清理了。”

【二心】对季灵道:“唐僧在取经路上十四年,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从来没有绕过路。”

“取经人恐怕不会绕路。”

季灵和摩诃揭谛对视。

摩诃揭谛八成是六根清净的佛家高僧,季灵必然不是对手。

但观音菩萨首次布置的工作,要是不能做到尽善尽美,还会有后续?

季灵说什么都要抱紧观音的大腿,西游世界,后台越多越好。

摩诃揭谛不耐烦了:“唐僧的取经过程,我们不能亲自下场!速速前往湖泊水府潜藏,那有六丁六甲布置的阵法可助你!小鼍龙虽其貌不扬,但也不是谁都能打的!”

季灵明了。

摩诃揭谛虽含蓄,但话里话外,都在表明“你太菜”的意涵,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