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诱劝仙子

看着少女一副欲言又止,又说不出话来的模样,林越蹲下身子,视线持平,凝视少女那双清丽美眸中的慌乱:

“本公子原以为,你会再也无法忍受渴望,你,意志力还算不错。”

谢彩衣下意识怼道:

“不然呢?表现出一副痴女样投怀送抱?”

“你应该清楚本公子为人,美人计对我来说最有效。”

一听到关键字眼,谢彩衣突然想摆烂,就那么往对方怀里一靠,任君采摘。

天知道她忍得有多煎熬,被封住修为,更不是体修的她,躯体控制能力比普通人强不了太多,更别提她感知能力特别敏锐。

属于那种碰多了便忍不住的体质。

“呵,所料没错的话,等我放开防备后,只会眼睁睁看着你半途而废,然后表现得事不关己在旁愉悦观摩。”

说到这,谢彩衣狠狠的咬了咬粉唇:

“等到欲念攀升到顶峰,然后不让人坠落下来,只能凌乱的忍住,我没说话吧,林大公子?”

闻言,林越微微错愕的挑了挑眉。

“我越是表现主动,你越是会拒绝,你,真是一如既往的让我恶心!”

被拆穿小心思的林越忽然来了兴致,反问:

“彩衣仙子眼下能浪费如此多口舌和本公子废话,是对神阙还抱有希望吧?你当真确定我不敢动你?”

“师尊不可能放弃我!神阙更不可能放弃我!”

“不可能?”

说着,林越挑眉一笑:

“有些话,骗本公子可以,骗自己就不对了。”

林越一把拉住少女白皙下颌,随后将少女整个人搂进怀里。

“放开我!”

“呜...嗯!”

无法反抗的谢彩衣娇呼一声,很快捂住小嘴,任何娇嗔呼吟都是身体下意识反应带来的羞辱,她绝不会将这份耻辱显露出来!

看着眼前这张自娱自乐后一颦一笑间尽是诱人风情的小脸,林越一字一顿: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一下本公子的父亲。”

“约莫三十年前,女帝经玄武门之变诛杀一众皇子强行登基,朝纲不稳,太子下落不明,为立下统治正统性和权威,女帝联合神阙掌教发起一场席卷天下的甲子荡魔。”

“好不容易推举出羸弱帝皇的既得利益者,无法接受新君登基,自然不会允许一尊庞然大物盘踞天下仙宗头顶。”

“收拢权柄,立下君威,让天下人折服的过程无疑是血腥的。”

“为此,她们选了一把利刃作为执行者,一把未来悬在天下仙宗头顶令天下人胆寒的利刃!”

“经此一役,离阳国师大肆培植党羽,以除魔的名义诛灭异己,联合部分势力,就此登上历史舞台。”

听到这,谢彩衣神色骤变,脑中逻辑逐渐浮现出一个无法让她接受的事实。

林越扫了她一眼,声音很轻:

“可皇室和神阙凌驾天下仙宗又如何?”

“她们最不愿看到的怪物出现了!”

——一尊耸立皇室和神阙卧榻之侧,意在取代第一仙宗的利益集团。

对国师府的掌控已然彻底失控。

绝对的暴力,无法遏制的暴力。

“甲子荡魔”是神阙掌教继任以来最大的功绩,

但同时也是提出这一计策的她走出的一步最臭的棋。

“你...你想说什么?”

听出不对味来的谢彩衣语气磕磕巴巴。

“本公子很好奇,无法消解的血海深仇在前,你猜,神阙掌教为何要立国师府继承人为圣子?”

谢彩衣自然不知。

可,某种因果在前,哪怕万般不愿,天枢神阙一旦立下圣子,圣女,便意味宗门会承担无法接受的惨痛代价。

每一任神阙圣子,夺天地之造化,享尽神阙气运,求仙问路永无止境。

正印证那句话——每一位天骄皆是宗门呕心沥血不计回报培养出的吸血鬼。

显而易见,在绝对威胁面前的妥协,是可能是因为更大的利益。

她存在的价值明显低于对方。

林越缓缓加重语气,一字一顿:

“眼下你这圣女身份,在本公子面前能值几个钱?”

“我承人之前不敢动你主要是因为某些顾虑,但...”

“先不提你师尊暗戳戳的阴谋论,就圣子与圣女的关系而言,我现在哪怕废了你修为,神阙也没有任何人能对我指手画脚!”

谢彩衣深深吸了口气,眸光闪烁不定,但出乎意料的没有恐慌。

每一任圣子和圣女皆为恶性竞争关系,最后胜出的人才有资格继任掌教之位。

不管发生何等龌龊之事,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不择手段,用尽一切能想象到的卑鄙!

历史上多有手中沾满鲜血的神阙圣子莅临掌教之位。

谢彩衣想到什么,突然厌恶的呵斥道:

“鱼白缨那个叛徒!”

天枢神阙圣子圣女的隐秘,唯有门内高层方可得知。

并没从鱼白缨之口得知此事的林越没有否认,而是意味深长的幽幽一笑:

“我跟你说这么多,彩衣仙子应该懂本公子的意思。”

谢彩衣盯着那张和她贴的很近的脸庞,男人突然的正经反而让她有点不适,再没有故作恶趣味的笑意,剩下的只有眼眸中深邃的平静。

对方所言掷地有声,每一句都无可反驳,这确实是真相。

她深知自己那位平日里言笑晏晏的师尊远不是表面看起来那般不着调,掌教真人实则是真正的狠人。

一位意欲让天枢神阙这传承七千年的上古仙宗,重铸荣光辈义不容辞的领航者!

一旦谢彩衣挡路,对方压根不会顾及所谓的师徒之情,废掉她,只需一句话的事。

稳坐第一仙宗的神阙,靠的不仅仅是底蕴,亦有门内近乎无情追求利益的制度。

像是有什么东西冲破枷锁,于少女胸腔中狂野生长,名为野心的执念之火霎时蔓延全身每一个角落。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十里路云和月。

多年来的努力如同尘土微不足道,失败的滋味并不好受。

尽管她知道自己能有今天的地位存在一个前提——鱼白缨懒得跟她争圣女。

可,这能否认自己一腔骨血日日夜夜下的努力?

经历长时间的沉默后,谢彩衣低垂眼帘,眼中挣扎溢于言表,娇躯颤抖不停,用一种疑问的口吻轻声的说:

“鱼白缨愿意不遗余力助你,是因为我家那位半个圣人老祖留下的东西?”

林越没有否认,很从容的承认:

“是,没有我的话,或许那份机缘本该属于你。”

谢彩衣眼角的恨意一闪而逝,情绪明显有些低落:

“我本该恨你恨的不得好死,可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