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

吾所爱汝者。

乃天下古今第一淫人也！

上回说到，警幻仙姑语不惊人死不休，对宝玉说了一番惊世骇俗之话。

宝玉听了，吓得急忙摆手：

“仙姑错了。我因懒于读书，家中父母还常常训诫我，怎么敢再沾上‘淫’字。况且年纪尚小，不知‘淫’字为何物。”

仙姑微微一笑，语气深邃道：“非也，淫虽一理，意则有别。”

“如世之好淫者，不过是爱容貌，喜歌舞，调笑无度，云雨无时，恨不能尽天下之美女供自己一时之乐，此皆肤浅淫滥之蠢物耳！”

说着，她的话语渐渐柔和。

“而你则是天生一段痴情，我们称之为‘意淫’。‘意淫’二字，只能心领神会，不可言传，只能神通而不可语达。

你今天独得此二字，在闺阁中，固然可为良友，但在世道中未免显得迂阔怪诡，会遭到百口嘲谤，万目睚眦。

今天既遇上令祖宁荣二公深切嘱托，吾不忍君独为我闺阁增光，见弃于世道。

所以特引前来，醉以灵酒，沁以仙茗，警以妙曲，再将吾妹一人，乳名兼美，字可卿者，许配于你。今夕良时，即可成姻。

不过让你领略一下这仙闺幻境的风光尚且如此，何况尘世之情景呢？从今以后，你要彻底醒悟，改掉以前的情愫，留意于孔孟之间，委身于经济之道才是。”

说完，警幻仙姑轻轻一挥手。

房内顿时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又秘授以云雨之事，推宝玉入房，将门掩上自去。

这一掩自然也把某人掩在里面。

楚郁无奈，警幻仙姑是真的把他当灵石看了，一点都不在意，就让他在房里看现场直播……或许心里还想着“倒便宜了那蠢物”。

此刻贾宝玉恍恍惚惚，懵懵懂懂，依照仙姑教的法子，难免有些儿女之事，难以尽述。

要说楚郁对旁观这种不可描述之事好奇吗？那是一点都不稀罕的。

毕竟都三年了！

在荣府三年，这种事楚郁早就见得多。上至老爷少爷，下至丫鬟小厮，干坏事不关门、不关窗、在户外的一律逃不过他的法眼……

至今可谓是阅历丰富了。

所以他面对闺房中这一幕，很是淡定，内心毫无波动。

况且男主还是个小正太，又是个初哥……

也就看了一眼，他就闭目养神去了。

毕竟没卵用。

……

宝玉历经一番难以尽述之事后。

至次日，便柔情缱绻，软语温存，与可卿难解难分。

当二人携手出去游玩之时，忽到一个地方。只见荆榛遍地，狼虎同群，迎面一道黑溪阻路，没有桥梁可通。

正在犹豫之间，忽然见仙姑从后面追来，脸色凝重地告诫宝玉：“快休前进，作速回头要紧！”

宝玉忙止步问她：“这是何处？”

仙姑速速回道：“此即迷津也，深有万丈，遥亘千里，中无舟楫可通，只有一个木筏，乃是木居士掌舵，灰侍者撑篙，不接受金银之谢，只渡有缘者。你今天偶然游玩到此，假若堕落其中，则深负我从前谆谆警戒之语矣。”

话犹未了。

只听见迷津内水响如雷，竟有许多夜叉海鬼将宝玉拖了下去。

“可卿救我！”

吓得宝玉汗下如雨，一面失声喊叫。

宁府，秦氏闺房中。

宝玉的动静自然吓到袭人等众丫鬟，忙上来搂住他，拍着他的背喊道：

“宝玉别怕，我们在这里！”

话说秦氏此时正在房外，嘱咐小丫鬟们好生看着猫儿狗儿打架，忽然听见宝玉在梦中呼唤她的小名。

因此心下纳闷：“我的小名这里从没人知道的，他如何知道，又在梦里叫出来？”

她又不好细问。

可谓是：

【一场幽梦同谁近，】

【千古情人独我痴。】

……

话说宝玉醒后迷迷糊糊，若有所失。

众人忙端了桂圆汤上来，宝玉喝了两口，便起身整衣。

袭人伸手帮他系裤带时，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大腿，只觉冰凉一片沾湿，吓得忙缩回手，问是怎么了。

宝玉红涨了脸，把她的手一捻。

袭人本是个聪明女子，年纪本又比宝玉大两岁，近来也渐通人事，今见宝玉如此光景，心中便觉察一半了，不觉也羞的红涨了脸，不敢再问。

她帮宝玉理好衣裳后，两人便到贾母那里，晚饭只胡乱吃了几口，就又回到这边。

袭人忙趁着众奶娘丫鬟不在旁边时，另外取出一件中衣来给宝玉换上。

宝玉含羞央告道：

“好姐姐，千万别告诉人！”

袭人自然也害羞，笑问他：“你梦见什么故事了？是那里流出来的那些脏东西！”

宝玉道：“一言难尽。”

说着，便把梦中之事，细细说给袭人听了。说到警幻仙姑所授云雨之情时，羞的袭人掩面伏身而笑。

此时，房间内的气氛格外微妙。

烛光摇曳，映照在两人的脸上。

袭人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眼中带着几分羞涩与温柔。宝玉则显得有些紧张，却又带着一丝期待。

两人的呼吸声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宝玉素来喜欢袭人柔媚娇俏，便强拉着袭人一起尝试仙姑所训云雨之事；而袭人知道贾母已将自己给了宝玉，这样做也不越界，半推半就便和宝玉偷试一番。

接下来便又是难以尽述之事……

楚郁：（/麻木.jpg）

事毕。

袭人轻轻为宝玉整理衣衫，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肌肤，两人都不由得微微一颤。

宝玉红着脸低声道：“好姐姐，今日之事，万万不可让旁人知晓。”

袭人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疼爱，又有羞涩，也有隐隐的忧虑。

希望以后他能多多听劝吧……

宝玉见袭人如此温柔体贴，心中更是感激，握住她的手道：“你待我如此好，我定不会负你。”

袭人听了这话，便轻轻抽回手，摇头道：“二爷快别说这些，我只盼你日后能好好读书，别再叫老爷太太生气。”

……

两人很快便收拾好。

出门后暗暗庆幸此事无人撞见。

从此以后宝玉对袭人更加特别、更加依赖，而袭人也更加尽心尽力地照顾宝玉，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