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卷七·锈红黎明：属于我们的年代（终章）

2001年清明，楚奶奶的老院子。

梨花落在陆沉的军用水壶上，壶身“2000，楚楚的罗盘”刻痕被磨得发亮。楚楚蹲在灶台前煮阳春面，蓝碎花裙换成了红嫁衣，裙摆内侧绣着陆沉的掌纹——那是千禧夜他复活时，两人按的血印。

“楚楚姐！”虎子抱着爆米花跑进来，“陆少让我给您看这个！”

樟木箱里，楚奶奶的《地脉手札》最新一页写着：2001年清明，我的小树苗嫁给了守护她的剑。泛黄的纸页间掉出卷五陆沉的顶针，内侧“守楚”二字变成了“楚楚”。

陆沉靠在门框上笑，军用水壶里泡着楚奶奶的茉莉花茶。他穿着卷一的旧校服，后颈的“守楚”图腾淡得几乎看不见：“奶奶说，陆家的地脉，是楚家的剑鞘。”他晃了晃卷六重铸的罗盘，“现在剑鞘退休了。”

楚楚把顶针套进陆沉的无名指，发现尺寸分毫不差。院子里的黑白电视播放《还珠格格》，小燕子的笑声混着陈婶的吆喝：“新媳妇敬茶喽！”搪瓷盆里的搅蛋漩涡突然静止，映出1978年的楚奶奶——她正把罗盘戴在婴儿楚楚颈间，陆爷爷站在旁边，怀里抱着襁褓中的陆沉。

“原来……我们的红线，从出生就系上了。”楚楚的眼泪掉进面汤，浮现出卷五陆沉透明化前的笑脸，“你说用命换我平安，可我要的是岁岁平安。”

陆沉的咳疾早已痊愈，他的手掌覆上楚楚的，掌纹拼成完整的寻龙尺。院外传来宋薇的疯笑，她蹲在楚奶奶的坟前，腕间的罗盘吊坠刻着陆沉的血字：**地脉从不偏爱恶人**。

“给。”陆沉掏出卷二的阳春面碗，缺口处补着金缮，“奶奶说，破碗盛的面最香。”

面汤里的葱花依然摆成罗盘形状，楚楚咬到个硬物——是卷三老杨头给的地脉石，上面刻着“楚陆”。陆沉的军用水壶突然响起卷五的洪水声，却很快被《还珠格格》的片尾曲盖过。

“楚楚！”陈婶举着鸡蛋跑来，“你看这蛋壳！”

鸡蛋上的地脉图变成了心形，中心点是楚奶奶的院子。楚楚的罗盘吊坠飞起，吸住蛋壳上的“楚”字，陆沉的半块铜罗盘自动拼合，露出内侧楚奶奶的字迹：**地脉的尽头，是人间烟火**。

午后，陆沉带着楚楚爬上老槐树。七里村的地脉纹路变成了心形，淮河大堤的龙穴处长出野茉莉——正是楚奶奶坟头的花。陆沉的校服口袋里掉出卷一的辣条票，背面是楚楚的字迹：**1998.10.18，陆沉的第一包辣条**。

“后悔吗？”楚楚靠在陆沉肩头，“从病弱少爷变成地脉剑鞘。”

“后悔没早点发现。”陆沉摘朵茉莉别在她发间，“1995年你转学那天，我就该认出你的罗盘。”他的指尖划过她的蓝发卡，“奶奶的发卡，爷爷的顶针，原来我们早就交换了信物。”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长在地脉纹路上，像极了卷三老槐树洞里的“楚小满之墓”刻字。楚奶奶的坟前，卷五的抗洪编织袋变成了花袋，里面装着陆沉的军用水壶、楚楚的罗盘、还有他们的结婚证——日期是2000年千禧夜。

终章：

二十年后，楚奶奶的老院子变成了地脉博物馆。玻璃展柜里，卷一的辣条票、卷二的阳春面碗、卷五的顶针静静躺着，标签写着：**地脉师的浪漫，是和你从1998年的洪水，走到2023年的春天**。而在展柜角落，放着陆沉的军用水壶，里面永远泡着楚奶奶的茉莉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