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报告出来了

鉴宝节目刚播完，林檎这名字，真跟安了翅膀似的，一下子飞进了好多人家里去。

电视上专家那几句认可，比啥广告都顶用，她这名气算是彻底立住了。

一回到博物馆，馆长就迎了上来，那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

“林檎啊，回来了？这次可给咱们馆争大光了！”

他两只手搓来搓去，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那个……你以后……还直播不？你……不会不留在咱们馆了吧？”

馆长那紧张兮兮的样儿，把林檎给逗乐了。

“馆长您放心，我哪儿也不去，就在博物馆好好待着。”

“直播嘛，肯定还跟以前一样，有空就播。”

“哎哟！那敢情好！”馆长激动得一拍大腿，“你放心！咱们馆的网线！我亲自去盯！必须换最新的！企业级的！保证你下次直播，别说卡了，飞一般顺畅！”

林檎有点无奈：“馆长，用不着这么夸张吧？”

“有必要！太有必要了！”馆长立马严肃，还特意压低了声音。

“你忘了上次？你一直播，咱们馆那小破服务器，差点没给你整冒烟了！”

“IT那几个小年轻脸都吓绿了，说再来一次他们就集体撂挑子！”

“现在好了，换了！全靠你，多少人专门跑来看咱们馆的宝贝，硬件上咱可不能掉链子！”

林檎听着这些话，心里头感觉暖烘烘的，她点点头。

“谢谢馆长。”

事情也确实是这样。

等林檎再打开直播间，好家伙，那场面，简直了——屏幕几乎看不见人，全是被刷屏的弹幕和各种晃眼的礼物特效给糊满了。

“【壕无人性】送出【火箭 x10】！女神！女神下次还上电视不？透个底呗！”

“【考古小学生】送出【小心心 x100】姐姐快讲讲这个陶罐！别理他们刷屏！”

“【今天也要挖土】送出【跑车 x5】林老师！看我看我！我这儿刚淘换了个玩意儿，您给瞅瞅？”

林檎看着这跟炸了锅似的直播间，也是哭笑不得。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出来，清晰得很：“谢谢大家的礼物，太破费了。上不上电视得看安排，咱们还是先看看眼前这件西周的青铜簋……”

她三言两语就把话题拉回了正事上，不紧不慢地开始讲解。

弹幕总算是消停了些，可那些礼物特效还是没完没了地蹦，一个接一个。

同一时间，城市另一头。

秦先生的助理捏着份刚打印出来的文件，手心湿乎乎的，全是汗。

他第一时间就拨了秦先生的电话，声音都因为紧张变了调：“先生，报告……出来了。”

“拿过来。”电话那头，声音听不出什么波澜。

助理感觉自己那颗心快要跳出喉咙眼，几乎是一路小跑，冲进了秦先生的办公室。

秦先生伸手接过那个牛皮纸文件袋，动作看着和平时没啥区别。

可助理就是觉得，这办公室里的空气沉得吓人，压得他有点喘不上气。

文件袋被撕开。

那份薄薄的亲子鉴定报告被抽了出来。

秦先生的视线落在了最后一栏，那个数字——99.9%——清楚得有些刺目。

周围一下子全安静了。

办公室里静得能听见针掉地上的声音，只有纸张被指尖捻动时，那种细微的、沙沙的摩擦声。

秦先生拿着纸的那只手，有点控制不住地抖，指节捏得死紧，都泛白了。

过了好一阵子，他喉结动了动，发出一丁点干涩的响动，眼眶没来由地发热、发酸。

助理低着头站在边上，大气都不敢出，脑子里却已经翻江倒海。

找到了？真的找到了？找了这么多年……

他声音放得极轻，几乎成了气音：“先生……是……？”

秦先生重重地，点了下头。

助理猛地抬起脸，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下意识张开，又赶紧抿紧，可那份震惊怎么也藏不住。

他想问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又过了一会儿，秦先生才重新开口，嗓音有些哑：“去，查查她的家人。”

“先生，”助理立刻应声，紧接着补充，“之前您吩咐做鉴定的时候，我……我就顺手把林小姐的背景资料整理了一份。在这儿。”

他从随身带来的另一个文件夹里，抽出几页纸，双手递了过去。

秦先生接过那几页纸，指尖划过，快速扫视着。

林檎。

自幼父母双亡。

乡下，爷爷。

奖学金，一路……

经历简单得让人喉咙发紧。

纸页上“由爷爷抚养长大”几个字，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口，闷得难受。

这么多年……这孩子……

他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脸上已经没什么表情了。

“准备一下，”他吩咐助理，“我们先去拜访林老先生。”

总要去看看，那个替他、替他姐姐，养大了外甥女的老人家。

林檎这边刚退出直播软件，脖子转了转，有点僵。

屏幕上那些滚动的弹幕、炸开的礼物特效，好像还在眼前闪。

这帮观众……真是……热情得有点顶不住。

手机偏在这时响了，屏幕上跳着“爷爷”两个字。

“喂，爷爷？”

“囡囡啊，”电话那头，爷爷的声音不太对劲，闷闷的，和平时完全不同，“你现在得不得空？回趟家。”

“回家？现在？”林檎心里一跳，“怎么了爷爷？出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事，得跟你当面说。你先回来。”爷爷的语气很坚决，透着股少见的郑重。

林檎心里“咯噔”一下。

爷爷很少这样说话。

她不敢耽搁，急匆匆跟馆长请了个假，只说是家里有急事，抓起包就往家赶。

推开熟悉的家门，客厅里的情形让她直接愣在门口。

秦先生？

他怎么会在这里？

旁边还站着他那个总是一脸“我很专业”的助理。

“秦先生？”林檎第一反应是文物修复的事，“您是有东西要找爷爷修吗？其实有些小件，我也可以……”

她的话没说完。

秦先生猛地转过身，几步就冲到她面前。

他脸上的神情……很奇怪，说不清是激动，还是难过，或者两者都有，脸颊绷得很紧，连带着颧骨那块都有些泛红。

他伸出双手，一把抓住林檎的肩膀，力道不小。

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没挤出来，就只是那么定定地“看”着她。

林檎能感觉到他手掌传来的热度和轻微的颤抖。

林檎被他这反应弄懵了，“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