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的风很大，卷着落叶在地上打着旋，远处的教学楼里传来若有似无的读书声，一切都显得那么寻常。
可苏苒知道，事情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
沈泽站在她面前，逆光而立，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神微微下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像是猫捉老鼠的耐心等待，又像是一种笃定——他知道她逃不掉。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低而平稳，试图维持最后的理智。
沈泽微微挑眉，语气轻慢：“你说呢？”
他站得很近，苏苒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气息，混着一丝薄荷的味道，像是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沉郁气息。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指尖微微发凉。
“沈泽，你别这样。”她低声道，语气有些疲惫。
他看着她，嘴角的弧度不变，声音低沉又带着一丝随意：“哪样？”
她咬了咬牙，不想再绕圈子，直截了当地道：“你明知道别人怎么说我们的。”
沈泽轻轻地“啧”了一声，眼神带着一丝不耐：“所以呢？”
苏苒顿住，抬头看他。
“你一点都不在意？”
沈泽笑了，嗓音低哑而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意味：“我为什么要在意？”
他缓缓向前走了一步，逼近她，语气淡淡的：“我跟谁走得近，轮得到他们来指手画脚？”
他的目光沉沉的，像是要透过她的眼神，挖掘出她所有的想法。
苏苒的指尖不由自主地收紧，她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可我在意。”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沈泽的笑意微微一僵。
风吹过，苏苒的发丝被吹乱，她伸手拨开，却发现自己的手有些颤抖。
她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生怕自己会被那道深不见底的目光吞噬。
“沈泽，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沈泽安静地看着她，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像是在消化她这句话的含义。
过了几秒，他低低地笑了。
“不是一个世界？”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苏苒，你从哪天开始有这种错觉的？”
苏苒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继续道：“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你不搭理我，我们就能划清界限？”
他的语气不疾不徐，却透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还是说……”他微微低头，靠近她，声音带着一丝轻笑，“你怕你自己会陷进去？”
苏苒的心脏猛地一跳，指尖发紧，像是被他这句话彻底击中了要害。
她怕吗？
她当然怕。
她从来都不是个胆大的人，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接近沈泽。
可沈泽就是这样一个人——你越想躲，他就偏要靠近。
你越不想招惹，他就越不会放过你。
她屏住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低哑：“沈泽，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泽的笑意淡了些，语气低沉：“我说过了，你是我的人。”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炸裂在苏苒的脑海里。
她的呼吸一滞，心脏狠狠撞击着胸腔，仿佛连血液都在这一刻凝滞。
沈泽看着她，眼神沉静，却又透着一丝危险的意味：“你要是真不想跟我扯上关系，就试试看，能不能真的从我身边逃开。”
他说完这句话，便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距离，像是在给她选择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