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牛头角那边一路巡到九龙湾,陈俊也是说起了刚才的事。
“阿烨,怎么样,刚才是不是很爽?”
被陈俊说的一怔,虽然刚才倚势凌人的行为的确很爽,但陆烨嘴上肯定不会承认的,“俊哥,我这也是为了教育一下那个长毛,也就是我胸怀宽广,没计较那么多,不然就袭警的罪名,那长毛肯定就得进去待几天。”
嘿嘿一笑,陈俊也不挑破陆烨的言不由衷,只是提醒道:“我们这身皮有时候的确很有用,但你千万记着,不要学警署里的那些人,借着身上的皮做事肆无忌惮,无理也要占三分。
这样很容易得罪人的,搞不好哪天就栽了。”
“还有,遇到事千万别想着立刻往前冲。
当然,我知道像你这个年纪的后生仔,心中都是有信念的,做事也很拼,但有时候还是要多想想家里人,千万不要为了点功劳,把命都给弄丢了。”
面对陈俊谆谆教诲般的忠告,陆烨没有过多的争论,而是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俊哥,看你这深有感触的样子,该不会......”
“去去去,我可不是这样的人。虽然我年轻的时候的确有点迷了心,有段时间做事也那样,但你俊哥我很快就醒悟过来。
而且我这可不是贪生怕死,我只是做事谨慎了点。
也就是靠着这股子谨慎,我才能活到现在,不然哪里还能在这跟你一起巡街,早就横尸街头了。”
察觉到好像是一段伤心事的陆烨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反而略过了这个话题,跟陈俊聊起了当差这些年所积累的一些经验。
等陆烨和陈俊再次回到观塘警署时,已经是下班的时候。
又是世界和平的一天!
傍晚,拎着两盒速食水饺的陆烨回到住处,望着这个不见港生人影的家,早预料到这个情况的他顿时走进了厨房,煮起了今晚的晚餐。
陆烨也不是不会做菜,只是一个人懒得做,麻烦!
等陆烨干完一盒水饺,依旧不见港生人影的陆烨也不着急,刚才他去阳台看过了,港生换洗下来正晾晒着的衣服并没有收走。
将厨房收拾好,另外将冰箱里的冰可乐给自己倒上,顺便加上点冰块,陆烨便躺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直到晚上八点,就在陆烨看的正着迷的时候,大门处突然传出了声响。
侧头看去,就看到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好像没了生气的港生走了进来。
受到打击后再次回到“家”里的港生,抬头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好像对自己没有丝毫在意的陆烨,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心中暗道:之前果然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也是,自己一个从北边来,什么都没有的人有什么值得他在意的。
此刻,被自己视为依靠的三姨赶了出来的港生,心中满是对自己的怀疑,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差,母亲过世后,一个在乎自己的人都没有。
浑浑噩噩的港生正想走回自己的卧室,盖着被子大哭一场,却突然感觉肩膀被一双温热的大手拉住。
抬起头,见是陆烨,强打起精神来的港生没有在意肩膀上的手,微微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陆先生,有什么事嘛?”
“看你这样,就知道你肯定没吃。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干脆给你留了点饺子。”
“来,坐着吃。”
说着,陆烨便将港生拉到餐桌边上的椅子坐下,然后从厨房里端出了一碗温热的水饺。
望着桌上那还散发着热气的水饺,港生突然感觉鼻子一热,心中大受感动,突然觉得这世上还有人在乎自己的港生抹了一把脸上突然流下滴滴泪水,哽咽的说道:“烨哥,谢谢你还记挂着我。”
夹起了碗里的饺子,重重的咬下,熟悉的味道,让港生怔了一会,“是不是感觉味道很熟悉?”
不等港生回答,陆烨便自顾自的说道:“那天在超级市场,我就看见你了。
人家煮好专门给人试吃的饺子里,我看就属你吃的挺多的,所以你应该还是喜欢这个口味的吧。”
面对陆烨的话语,港生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感动,泪水汹涌的夺眶而出。
虽然自己那天吃的多是因为太饿了,但陆烨能记得这个,那就说明还是有人在乎自己的。
“哎,你怎么又哭了?就算你在你三姨那里受了气,也不用对着我哭吧,我可没惹你。”
好像慌乱了手脚,半天都没从口袋里掏出餐巾的陆烨糗态也让港生噗嗤的笑出了声,“没事了,你让我哭出来就好了。”
说完,港生还突然身子向前,抱住了陆烨,“烨哥,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收留了我,我真的无处可去了。”
被港生突然抱住的陆烨,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也帮了我不少,大家互惠互利嘛。”
举起的双手缓缓的落在了港生的后背,轻柔的拍了拍,好像在安慰着她。
只不过在港生看不到的身后,微微眯起了眼的陆烨,此时却是露出了一抹令人心颤的笑意。
五分钟后,陆烨缓缓推开抱着自己的港生,在其困惑的神情里,不由的抹了一把那笔挺的翘鼻,“再不吃饺子就冷了,我可不会再帮你热着。”
“哦~”
有些呆萌的应了声,港生又重新坐了回去,大口大口的吃着碗里那还算温热的水饺。
深夜,洗漱完的陆烨躺在自己床上,还没有入睡的他正看着手里的杂志。
不过只要仔细的观察,就能发现陆烨那游离不定,并没有落在杂志上的眼神。
双手举着杂志,还不关灯睡觉的陆烨,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就在陆烨失神之际,“叩叩叩”的敲门声突然响起,回过神来的陆烨顿时说道:“进来吧!”
在陆烨的注视下,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只扣上一个纽扣,下身则是棕色短裤,露出整个大白腿的港生走了进来。
望着港生这副刚洗漱完的装扮,陆烨顿时放下了手中的杂志,此时再看一眼杂志都是对港生的不尊重,更何况陆烨一开始心思也没在杂志上。
吞咽了一下口水,“港生,你?”
在陆烨的询问下,港生并没有说话,反而一路走到了陆烨的床边。
瞧这架势,陆烨顿时想要坐起身来,却被反客为主的港生单手摁住肩膀。
“烨哥~”
一声娇呼,随着另一只手在胸前拨弄了几下,港生顿时俯下了脑袋,一抹红唇送了上来。
...............
五天后,太子道西,金煌夜总会。
在从陆烨口中问过金十二的行踪后,张铁全第二天便被汪志强找上了门,在汪志强的邀请下,二人来到了以往搭档时经常吃喝,如今也还开着的大排档。
一番谈天说地,几瓶酒下肚后,汪志强也终于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是想要劝说自己的师傅张铁全不要乱来,不要为了一时冲动,导致自己的职业生涯就此出现不可抹去的黑点。
至于这个毁家之仇,自己这个做徒弟的一定会找机会帮他给报了,将金十二绳之以法。
而面对徒弟汪志强的再三劝说,已经打定了主意的张铁全先是拒绝了汪志强的好意,随后见推辞不了,便假意盛情难却,答应将这事交给汪志强处理,自己不会冲动。
待汪志强放下防范后,张铁全转头便开始蹲守起了金十二。
张铁全很清楚就算自己徒弟汪志强抓到了金十二,最多也就以诬告,殴打毁坏他人财物的罪名进行起诉,而这些罪名,只要金十二多花点钱,请个好点的律师,很容易就能脱身。
除非,汪志强能找到足够钉死金十二,比如贩DU,私藏军火,杀人等罪证,不然对他们这些人而言,无关痛痒。
蹲了三家夜总会,守了金十二快一周,一直没蹲到人的张铁全在今天终于也是换到了第四家,也是金十二经常消费的一家夜总会,叫金煌。
跟酒保要了杯可乐,坐在吧台的高脚凳上,张铁全扫视着周围的环境,想看看金十二在不在这里。
望了一圈大厅,没看到金十二人影的张铁全拿着可乐顺着走廊缓步的往里面的包房走去。
每经过一个包房,张铁全都要驻足一会,尝试通过服务员以及里面人员进出的缝隙,看看包房里有没有自己想找的人。
看了两个包房,都不认识的张铁全走到走廊中间,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了一阵嬉闹的笑声,张铁全顺着声音望去,远远的便看见拐角处一堆小姐正围着三个男人。
当看清楚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男人的身影时,张铁全顿时眼神发狠。
刚放出来不久的刘标,笑着跟右手边的小姐调了会情,转头便看见了前面的张铁全,立马脸色一变,推开了靠在自己胸膛处的小姐,回过头对着金十二说道:“老板,那个条子。”
被元朗警署的人扣押时,刘标可是见过张铁全的,出来后又知道了金十二在自己进去后还烧了这条子的家。
现在这条子出现在这,不用猜也知道来者不善。
走在最后面的史不了在看见张铁全后,不等金十二发话,便心里很有数的朝着后门跑去。
望着史不了慌乱离去的身影,张铁全并没有什么动作,他很清楚这一切都是金十二指使的,史不了这个小弟,比起金十二而言,根本无关紧要。
“哎,阿sir,你挡我们的路干嘛?”
嬉笑着将手搭在了张铁全的肩膀上,金十二摆出了一副没把他放在眼里的动作。
“别动手动脚的,放开你的脏手。”
被张铁全骂了一句脏手的金十二眼里闪过一丝寒光,心中恼怒的他脸上的笑容却是更甚,“阿sir,发那么大脾气干嘛,有话好好说嘛。”
“好好说是嘛?那金十二,你跟我进来,我现在就有话跟你说!”
“好啊!”
看了一眼边上的卫生间,张铁全也是有些顾虑这边人多,在大家看着的情况下,不太好大动干戈,便将金十二推进了一旁的卫生间。
跟着金十二的刘标还想一起进去,却被张铁全厉声喝骂道:“滚开点。”
脸上一阵黑一阵白的刘标想了想,觉得张铁全这个条子应该也不敢动金十二,不然他这身皮可保不住,便没跟进去。
“阿sir,港岛是有法治的地方,一切都讲证据,你不要乱来啊!”
半是威胁半是嘲讽的金十二根本不怕张铁全敢对自己动手。
本来还有点理智不想直接动手的张铁全被金十二这么一激,想到自己以前跟侄子张嘉辉说的那些话,顿时怒火上头,直接一把揪住了金十二的头发。
头皮感觉到一阵剧烈疼痛的金十二顿时发出了一声惊呼,然后便被张铁全一个膝顶,抓着头发重重的砸在了卫生间的玻璃上。
碎裂的玻璃在划破金十二的额头后,也是激起了金十二心中的凶狠,清楚张铁全不敢下杀手的他直接放下了狠话,“死条子,你敢打我,我一定让你当不了差。”
“那正好,我再收点利息。”
说着,便将毫无还手之力的金十二抓起,一个膝顶将其推到小便池里坐下,一脚重重的踩了下去。
这一脚,没把握好位置,本来应该踩在金十二腹部的,结果低了点,直接踩到了金十二的裆部。
关键要害被受到重击,直接痛的金十二瞪大了眼睛,整个人缩成了一只烤熟的大虾。
还没等金十二缓口气,又被张铁全掐着脖子,推到了大号门前。
犹不解气的张铁全看着金十二背影,更是在背后给他来了一记撩阴腿。
前后两次受到重击的金十二直接把顶着的门给撞了开来,露出了里面那位刚大号完,还没来得及提起裤子的男子,
看了一眼这位无关人士,张铁全挥了挥手让他快走,自己则拖着金十二走了进去。
此时的金十二已经疼的面部发紫,感觉蛋都要碎了,心中惊恐害怕蛋真碎了,没了以后幸福的金十二举起手来想要求饶,但还没等他开口,张铁全就已经抓着他的脑袋摁进了坐厕的便池里。
异味从鼻子,嘴巴里涌进来,从来没受过如此侮辱的金十二拼命的挣扎着,却没有什么作用。
哗啦啦的水流打在即将窒息的金十二脸上,正当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觉得差不多了的张铁全又把他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