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函洲领着方昭昭进了一家餐厅，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赵函洲叫来了人上菜“记我账上”他朝着一个服务生开口
“不是说了我请客，你怎么…”
赵函洲扬起嘴角“方小姐，不介意的话可以下次”
方昭昭没办法，只好努努嘴“好吧”
不然下次我哪有机会见你
两人一直没什么交流，直到方昭昭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她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赵函洲抬起眼睫对上她浅蓝色的瞳孔
方昭昭的祖母是位美丽的法国女人，她遗传到的法国基因甚至比她父亲还强
“我们不是前些天在国贸那边见过”
方昭昭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是更早之前”
赵函洲依旧笑了笑，带着挑逗的语气“有吗，方小姐是不是在哪见过跟我相似的男人一眼便忘不掉了”
方昭昭尴尬的挠了挠头“那应该是我记错了”
怎么会没见过，2007年在香港街道，方昭昭上完钢琴课在路边等方父来接她，她低着头望见地上望右的地标
她跟随地标向右望去，看见一位身穿黑色卫衣的少年站在她不远处打着电话，似乎很不悦
少年感受到她的目光也同样望向她
那一瞬间，少年便清晰的记住了她的长相
那一年，方昭昭15岁，赵函洲21岁
吃完饭出来已经是下午一点
太阳很耀眼，方昭昭抬头看着天空“真好”她缓缓道
“好什么”赵函洲看着她拿手挡着阳光，往前又站了站
方昭昭放下手“天气好，心情也好”
赵函洲看着她笑了笑，轻声开口“走吧，我送你回去”
方昭昭跟在他后面上了车
赵函洲送她到禧瑞都楼下
“谢谢”
“过几天就换我赏脸陪你吃饭了，方小姐”
方昭昭笑得眉眼弯弯，她道“好啊，那我们过几天再联系”
———
香港
“昭昭这个假期怎么没回来”这位七十来岁的老人是方昭昭的祖父
“她说想自己待在首都”方父给方老倒了一杯水“也好，锻炼锻炼她”
方老放下手中的杯子感叹道“是啊”
方家只有方昭昭一个孩子，方家所有的资产以后也都是她的
从小家里人就都很忙或许因此她也很有自己的想法、独立，会自己一个人去厦门找外公外婆
———
赵函洲回到大院
“洲”他把车停在车位上就听见钱司衡的声音，身边还跟着一位姑娘
是崔家的二小姐
“你去哪了”
“请人吃饭”
钱司衡张大了嘴巴“洲，你还是出击了”
赵函洲撇了他一眼，笑着朝他挑了挑眉“你呢”
钱司衡拉着赵函洲往旁边走“他们让我联姻”
“已经定了？”
钱司衡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
赵函洲看了他一眼“那…”
“养着呗”话还没说完钱司衡率先开口
赵函洲看着他若有所思，拍了拍他的肩转身走了
禧瑞都
方昭昭回到禧瑞都“我回来了”
宋慈英听见声响从房间里跑出来“昭昭你怎么才回来”
方昭昭笑了笑，今天她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你吃饭了吗”
“我刚才去楼下吃过了”宋慈英给她倒了一杯水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方昭昭接过水“我跟赵函洲去吃饭了”
“啊？”宋慈英脑袋宕机了莫约两分钟
等她反应过来方昭昭已经走到沙发上坐下了
“你俩好上了？！”
“哎呦什么跟什么”方昭昭开始跟她讲事情的经过
宋慈英听完从沙发上蹦起来“你等等你等等，我得给钱司衡打个电话”
“哎哎哎，打电话做什么”方昭昭也跟着从沙发上起来
“我得帮你好好了解一下赵函洲这个人”说完宋慈英已经从通讯录里找出了钱司衡的电话
见电话已经拨通方昭昭也没再说什么，重新坐回沙发上画画
十分钟后宋慈英从房间里出来
“昭昭”
方昭昭抬眸对上她哭得通红的双眼
她下了一跳走到宋慈英面前“怎么了，他能吃了我不成，给你吓成这样”
她抽了一张纸替宋慈英擦去脸上的泪水
“钱司衡订婚了”她说话时嘴唇颤抖着，声音越来越小
方昭昭轻扶着她的背“联姻？”
宋慈英点点头，整个人蹲在地上越哭越凶
方昭昭把她扶到沙发上坐着“好了好了没事啊，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也没得选”
是啊，他们没得选，但真的没得选吗
一周后
“小英，我们出去走走好吗”
一周了，宋慈英每天只吃一顿饭，吃两三集就说她吃不下了，方昭昭看到她这样怕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就说带她出去走走
方昭昭牵着她的手，看着她没有阴沉沉的样子
宋慈英点了点头，方昭昭赶忙把她从沙发上扶起来
她们一路走到了附近的一个公园，找了把长椅坐下
宋慈英把头靠在方昭昭肩上
良久，她终于开口道“昭昭”
“嗯”方昭昭秒回她
“我想过会有这一天，但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方昭昭依旧抚摸着她的手背没有讲话
“也是，他也24岁了，是该成家了”
“你说他的联姻妻子是不是一位很优秀的人才让他妥协联姻”
“昭昭，他是不是真的没得选”
一滴泪水滴在了方昭昭的手背上，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只能一直抚摸着宋慈英的背告诉她“没事”
她们在长椅上坐了约莫半个钟头，起身正准备走
身后传来了急切的男声“小英”
宋慈英愣了一下，头也没回拉着方昭昭跑出了几步路，另一只手的手腕很快就被抓住
她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钱司衡拉过来抱住
宋慈英在他怀里挣扎着“你放开”
钱司衡越抱越紧，她也终于不动了在他怀里痛哭
方昭昭突然感觉到肩膀重了，转头一看是赵函洲
赵函洲搂着她的肩膀边走边对她说“我们去那边”
原来自从钱司衡告诉宋慈英他要联姻后，这一周他也每天茶不思饭不想的，赵函洲不耐烦也带他出来散步
离开他们一百米后，赵函洲收回搂着方昭昭的手，两人并肩走在街道上
即使夜色降临，街道上却也依旧人来人往，大家好像都很烦恼很着急很忙碌，或许这座城市就是这样
或许有些人只有在这里才能有那么一点的缘分
“赵先生，你结婚了吗”方昭昭开口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赵函洲对着她笑了笑“谁家好男人结婚了还跟一个小姑娘三更半夜在外面晃”
方昭昭也笑了，月光下她突然抬头对上他的眼眸“说得也是”
这张精美绝伦的脸蛋加上她浅蓝色的瞳孔显得格外迷人
香港女人就是不一样，赵函洲心里想着
方昭昭脑瓜一转又说“可是你看起来像是有老婆的人”
赵函洲疑惑的问她原因
她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看着他没说话
“因为我老？”赵函洲低下头凑近她
方昭昭被他这一套动作吓得措不及防，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很快又调整好神态“我可没说”
她依旧笑着
这个夜晚、这座城、赵函洲心里似乎格外的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