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兄弟姐妹手足亲,可是事实真的如此吗?
举世父母恩,一生手足情,小时候父母总说兄弟姐妹是父母留给孩子们最大的财富。兄弟姐妹是一家,不要太计较,,互帮互助,有话好好说;能做兄弟姐妹都是缘分,人生苦短,珍惜这辈子的手足情,且行且珍惜。
可是街上也有一些断手断脚的人,不照样也活的好好的,可见在孩子心中,什么手足情也就那样,好的时候当然好,是一家人,可要不好的时候,也许会是一把背刺你的刀。
“娘,咱们什么时候回家?不是都已经给舅妈和表哥上过香了吗?”云窈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实在是干不动了。
方知韵耐心道,“跟娘去那边喝杯茶,还早着呢。”云窈被方知韵带到茶室,门被关上,方知韵不悦地瞪了云窈一眼,“你呀,真是扶不上墙!”
云窈本就干了一天的活儿,端茶倒水,招呼客人,安抚舅舅,忙着拿东西,这些本是下人干的活儿,如今她都干了,竟换来母亲这样的责备,顿时觉得委屈至极,“娘,你怎么这样说我?”
云窈要哭了的样子,一下又让方知韵软了心,她柔声道,“窈窈,你仔细想一下,你舅舅现在一个人守着这么大的家业,他后继无人,这些家产会落到谁手上?”
云窈立马来了精神,“娘,你的意思是?”
方知韵无声的冲她点点头,云窈直夸她娘聪明,“娘,这么说来,你倒是做了一件无敌好的事呢!”从害宋家长孙开始,接着是方长荣畏罪自杀,到如今的方夫人病逝,这一连串的事情到最后,或许方知韵和云窈成了最后的也是最大的受益人。
此时的门外,云玖正小心翼翼的痛着屋里的人对话,原来,这一切竟是方知韵的手笔,听完后她悄悄的离开了。
她早知道她这个二伯母不简单,如今看来还是小看她了,竟然能伤害手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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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雨,还带着一丝凉意,雨滴落在青石板上又回溅起来,在凹凸不平的积水中激起层层涟漪。
自大门外进来一人,撑着一柄伞,穿过庭院,去往三房的小院。
少年在廊下驻足了片刻,左边的院子里,此刻正跪着一个少女,脊背挺直,身姿在雨幕里尤为落寞狼狈,温玉认得那背影,是云玖。
“温小将军,顾大人在这边。”下人伸臂指引方向,是他视线所看相反的方向。
温玉抬脚继续前行,不经意地询问,“刚才那跪着的,是何人?”
下人回答,“是府里的九姑娘云玖,她呀,偷了二夫人的东西,此刻正在受罚呢,还挨了一鞭子呢。”
仔细看云玖的背上是有一道血痕,只是经过雨水的浸湿,已经不是那么明显了。
偷东西?温玉不认为云玖会做这样的事。
温玉听见雨滴落在油纸伞上的声音,再抬头看看,雨势渐大,“这么淋着,不会生病吗?这府中的二夫人对待九姑娘是否太刻薄了些?传出去可不好听。”
下人对待这样的话不敢作答,只将温玉引到三房的院子后便离去了。
温玉是来找顾渊的,顾渊今日恰好来送大理寺之前审理的供词,此案现下已结,他来做一些售后工作。
方知韵很快就得到传话,她从屋里出来,站在屋檐下,居高临下,神气道:“行了,这雨越下越大,你且先起来回去吧,免得要是万一病了,该被人说闲话,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方知韵身旁的大丫鬟立马道,“夫人体恤你,还不快谢恩。”
谢恩?真当自己是皇帝了?即便如此,云玖也是忍着道了谢,随后才起来,腿脚因为长时间的跪着,已经麻木不堪,刚一站起来,差点摔倒,多亏身旁的春花秋月扶了她一把。
在回去的路上,云玖与温玉和顾渊在长廊上相遇了,云玖下意识的不想被外人看见着狼狈样,来者是客,她急匆匆行了礼就走了,倒是温玉回头看了看。
顾渊用手肘捅他,“怎么了?喜欢。”
温玉摇头,“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云玖给他的感觉是聪明或者说是有心计的,按说不会被人整的这么惨。
顾渊显然没理解温玉的意思,“这有什么奇怪的,这位九姑娘在云府本来就不受待见,被欺负很正常。”
温玉又回头,看见云玖走进了最偏的那个院子。
顾渊的话唤回了他的视线,“对了,你急着来找我,什么事?”
温玉说:“三皇子来信,宫里可能出事了。”
......
傍晚,秋月进屋,手上拿了一个小瓷瓶和一封信,“姑娘,这是在院墙跟前的树下拾得的,我看这信封上写着你的名字。”秋月将信交给云玖。
云玖拆开,上面很简单的两句话,是说这是伤药,给云玖的。
“姑娘,这是谁给的?”
“不知。”
云玖看了看,并不敢轻易用药,她挨罚的事只有这云府里的人知道,若是云祈,大可光明正大的拿药给她,若不是云祈,说不定是有人想害她,万一这瓷瓶里是毒药呢?她不敢轻易用。
云玖把药放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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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
温玉站在窗前,看见窗外的雨幕,想起上午在云府院里看见云玖挺直的背影,这让他想起了数日前云玖在竹林里为他止血的模样,她的发香似乎还萦绕在鼻尖。
雨落得更大了,他伸手关上了窗,也不知道那药云玖用了没,女孩子总是爱美的,那药是不会留疤的良药。
翌日,天气放晴,云玖一大早来到方知韵房里,“二伯母,我是来道歉的。”
方知韵觉这可是奇事一桩,“怎么,想通了?”
昨日,方知韵说云玖偷她的镯子一事纯属诬陷,云玖想了一晚上,既然罚她也受了,那她不能白受呀,要让这件事坐实,于是她今日又来到方知韵的房中。
果然,方知韵听说她是来认错的,就笑脸相迎了,“小九,你说早这样不就好了吗?行了,二伯母也不是苛刻的人,既然你知道错了就行。”她丝毫不提让云玖还回镯子一事,因为她知道,这压根就是无中生有。
两人在这上演了一番‘母慈女孝’后,云玖便告辞了,她从方知韵那里出来后就让春花去找一个工匠,她要把那金镯子换个样式再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