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调查
- 龙族:躲避高考去屠龙
- 樾明
- 2711字
- 2025-04-22 03:28:30
雨丝像是被风撕碎的帷幕,苍青色的雨夜被警笛声割得支离破碎。顾翊的鞋底在湿滑的墙砖上碾过,落地时左肩传来灼烧般的刺痛。
他瞥见校服裂口处正腾起袅袅热雾,被雨水浇淋的皮肉正发出细碎的嘶嘶声,这场景他再熟悉不过,就像童年时被碎玻璃扎破的掌心,那些伤口总在月光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如同被无形丝线缝合的绸缎。
“还是一样。”
他啐出的血沫在积水里晕开,面前的小巷像条被遗忘的磁带,黑黢黢的窗户后还挂着褪色窗帘。拆迁告示在雨中卷了边,墙角堆着蒙尘的蜂窝煤,唯独缺了人间烟火气。
泛着冷白微光的少女从电线杆后探身,“终于逃远了?”
顾翊凝视着穿透少女身体的雨线:“无所谓,很快就会被找到。”
“可那里不是现实世界。”少女赤足点在积水表面,但水面却没有一丝波纹,“附近所有的监控只会是一片雪花,他们很难通过监控找到你。”
现场有大量的目击证人,我在便利店里留下了大量dna,警局的离心机转三圈,就能找到我,何况只是附近的监控而已,现代刑侦很发达,扩大搜索范围和目标后,找到我只是时间问题。”顾翊冷笑
少女忽然踮起脚尖,她伸手摸向少年发顶,却在触及的前一刻被顾翊偏头躲过
“小气鬼!”
她鼓起了腮帮,“发现就发现了呗,事实上你什么都没干,找到了还能把你抓进去?”
顾翊不置可否,消失在了漆黑的小巷里。
——
滨海市局刑警支队的陈队长站在便利店冷气与暑热交界的门槛,冷着脸一言不发。
“陈队,现场封锁完毕。”新来的实习警员小周递来记录本时,指尖还在微微发抖。
陈建国瞥了眼表盘,距离接警不过二十分钟,但衬衫后背早已洇出深色汗渍。事情太大了!
这家便利店的报警电话里,收银员带着哭腔说有个“血人”闯了进来,可等巡逻警赶到时,除了收银台前的暗黑血迹,竟连半个人影都没见着。
技术科的老王蹲在血迹旁调整光谱仪,镜片反着冷光:“还判断不出来这是什么血,但至少800cc,这出血量...”
话没说完就被陈建国抬手打断。他盯着便利店天花板角落的监控探头,“监控呢?是说七点零五分到七点二十的录像全是雪花?”
“邪门就邪门在这儿。”技术员小张把笔记本电脑转过来,监控画面在19:05突然扭曲成噪点,像是有人往镜头泼了盆滚水,“我们查了主机,存储芯片没损坏,但这段就是空白。方圆五百米十五个摄像头,包括供电局变压器上的工业摄像头,全在同一时段失灵。”
陈建国太阳穴突突直跳,摸烟的手在裤袋里攥成拳头。目击者已被分开安置在警车里,他掀开警戒带走向第一辆警车时,听见车厢里传出少女带着哭腔的尖叫:“真的是哥哥!他锁骨那颗痣和打歌服露出来的一模一样!”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陈建国猛地拉开车门,热浪裹着车载空调的冷风扑面而来。穿JK制服的女孩正把手机怼到女警面前,屏幕里妆容精致的男团成员在舞台上wink,锁骨处确实缀着颗小痣。
“警察姐姐你看啊!“女孩鼻尖还沾着哭花的睫毛膏,“那个血人虽然满脸是血,但这个角度...”她突然噤声,因为陈建国布满血丝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手机壳上闪亮的镭射贴纸——那是个用荧光笔写着“朴某某老婆“的卡通头像。
做笔录的女警轻咳一声:“陈队,她说的是韩国顶流男团成员。另外四位目击者,收银员咬定是个驼背老头,躲雨的白领说是穿灰色夹克的中年人,门外的流浪汉坚持看到穿校服的初中生...”她翻着笔录本的手顿了顿,“最离奇的是那个外卖小哥,他说他看到了死去的母亲,现在情绪很激动,已经安排送医院了。”
“见…见鬼了?”小周缩着脖子往后挪了半步,没人训斥他,连老王都停下光谱仪的操作,镜片后的目光在血迹与扭曲的监控画面间来回游移。
陈建国后槽牙咬得发酸,摸烟的手在裤袋里攥成拳头。他盯着收银台前蜿蜒到门口的血迹,突然抬头开口:“调取周边三公里所有监控探头,供电局的工业摄像头、报刊亭防盗镜头全给我筛一遍!联系交管中心调七点到七点半经过路段车辆的行车记录仪——”
他脖颈青筋突突直跳,“把血液拿回去化验,一个大活人失了800cc的血还能跑去哪里?我们一定能把人找到!”
“是!”
几个年轻警员刚要散开,刺耳的刹车声突然撕裂雨幕。七辆黑色轿车碾着积水横在警戒线外,车灯将雨丝照成无数悬空的银针。陈建国看着局长小跑过来,身后跟着个黑衣年轻人。那人明明走在滂沱大雨里,立领风衣却干燥得像被无形屏障隔开。
“建国,案子交接,带同志们撤。”局长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专人专办,我们协助就好。”
“头儿!”陈建国沾着血渍的皮鞋重重一跺,“这是命案!辖区里...”
“我知道!但案子情况复杂,这事专人来查。”局长摆了摆手,打断了陈建国的牢骚。
陈建国只觉得一股无名火直上天灵盖,“专人管?什么专人?哪个部门的?来了就抢案子啊?”
局长作势抬腿要踢,“闭嘴,服从命令!”
“陈队长。”
黑衣青年突然横插半步,恰好挡在局长抬起的腿前。他伸出的手掌布满老茧,虎口处还有道月牙状的压痕,声音清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我们没有要从您这里抢案子。案情特殊,我们来更合适。”
陈建国目光落在对方食指关节处那道蜈蚣状的旧疤上——这种疤痕他再熟悉不过,只有经年累月握枪执刃之人才能留下。眼前这个年轻人不过二十五六的模样,却已经身经百战。
他将原本的质问咽了回去,伸手握住了年轻人的手,“刚才是我急躁了。你们需要什么配合?我让刑侦队留两个组待命。”
黑衣青年微微颔首,“感谢理解,后续痕检可能需要调用警局数据库。”
陈建国点了点头,“没有问题,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陈建国。”
年轻人回应,“很高心认识你,陈队长。我叫李承泽。”
警戒线外引擎声渐次远去。二十名黑衣人从轿车中鱼贯而出,手中银灰色仪器在夜幕下泛着幽光。李承泽抱臂立于警戒线中央,看着黑衣人将半透明凝胶涂抹在收银台前的血渍上,那些暗红痕迹立刻泛起诡异的磷光。
“李指。”戴着护目镜的女黑衣人快步上前,“警察都撤了,不过…”
“血样分析怎么样?”李承泽截住话头。
三米外另一名黑衣人举起密封管,暗红液体正在管壁内侧凝结成晶状体。
“七组样本全部呈现死侍特征蛋白。”探员将密封管倒转,暗红液体像融化的红宝石在管壁缓缓流动,“但没有人类血红蛋白反应,连表皮细胞都没有。”
抱着光谱仪的黑衣人突然笑出声:“总不可能有人宰了几个死侍,自己连根头发都没掉吧?”他的笑声在空荡的便利店戛然而止,李承泽正用证物镊从证物袋里夹起一片染血的衣服布料。
“那这个怎么解释?”镊尖挑着的布料边缘呈撕裂状,“面对死侍群毫发无伤的人,衣服却被撕下这么大块残片?更离奇的是...纤维缝隙里连皮屑都没有。”
雨滴砸在卷帘门上的声响突然变得震耳欲聋。黑衣人们不约而同看向收银台前那滩黑血。某种超越物理法则的寒意正顺着脊椎攀爬。
李承泽将布料封进真空袋,“有人在帮他擦屁股。查一下这个布料的来源。让‘盘古’调取滨海市最近几个月所有异常事件报告,重点排查——结案理由写着'动物袭击'或'群体癔症'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