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威武给力的茅姑娘

林浩伸手奔着长发姑娘的身后窗台上的抹布而去。

不知道谁这么没公德心，把抹布晾在这里。

他抄起抹布就帮忙擦桌子。

这种粗活，怎么能让美女自己干呢？

特别是让他林浩心动的美女。

这让他多年的舔狗修持往哪里放。

林浩一边忙活，一边偷眼打量对方，越看越觉得好看。

茅薇涛今天穿了件淡青色的确良连衣裙，领口别着枚银质兰花胸针。

看上去，身材比较瘦削，平时肯定很注意饮食。

和林浩在越剧海报上那位英气勃发的“陆游”判若两人，却又似乎一脉相承。

张一谋把军绿色工装裤的裤腿往上一提，直接跨过地上的水渍：“小茅同志肯赏光，我们摄制组蓬荜生辉啊。服务员！上茶，上好茶！”

当仁不让的坐在主位，招呼几人，“都坐，都坐。这是我的助理林浩和司机小陈。

一听说要见越剧团的大明星，死活要跟着来。你们都是年轻人，肯定有共同话题。咱们谁也别和谁客气，以后都是朋友。”

茅薇涛明显一副八面玲珑的样子，主动和林浩二人打起了招呼，“林助理好！陈哥好！张导说笑了，我哪是什么大明星。三位叫我小茅就行！以后有时间能来看看我们的演出，我就算烧高香了！”

林浩本来想借着打招呼握握对方的小手，结果看到老谋子和陈涛都是径直坐下，也只好作罢。

眼见陈涛腼腆的坐在一旁不说话，生怕冷场，“在戏曲界，你们可不就是大明星嘛？有时间一定会去捧场！那导演先点菜？”

一番推辞以后，还是张一谋拍板，点了几个店里的招牌菜，“看来小茅喜欢喝健力宝。那咱们今天就以饮料代酒。小陈去拿几罐冰镇的，这天气够热的。”

陈涛闻言，站起身从身后的冰柜里依次取出四罐健力宝，分别放在四人身前。

“这鬼天气，茅老师您要不要坐风扇底下？”陈涛用袖管抹了把脸上的汗珠，指着头顶风扇说道。

茅薇涛笑着拒绝，“不了，这里就挺好，倒是陈哥你多吹吹！”

很快，老板娘就把菜送了上来，四人开始边吃边聊。

很快就聊到了剧组借调何赛菲的事情上。

林浩从脚下的包里抽出一个笔记本，准备做些笔记。

刚把笔记本摊在油汪汪的桌面上，就见张一谋用筷子敲了敲凉拌黄瓜的搪瓷盘。

“听说你们团里排新戏，何赛菲演崔莺莺？”导演的脸上透着一股难言的神色，“我这次来浙江，想请小何出演我们的电影，可是剧团领导似乎有不同的意见。”

茅薇涛的筷子尖在龙井虾仁里顿了顿，缩了回去：“团里最近确实忙，何师妹天天泡在排练厅。”

林浩看见她耳后的碎发被汗黏在脖子上，看来美女也是出汗的。

“我问句外行话，话剧里都是分AB角的，难道越剧里一个角色就只安排一个人嘛？”张一谋用公筷给茅薇涛夹了一块虾仁，“难道整个剧团离了何赛菲一个人就不转了？”

张一谋的话语有些直白，让林浩心头一颤。

今天的老谋子明显没有开启怜香惜玉模式，看来小茅姑娘不是张大导演喜欢的那一款。

茅薇涛握着饮料罐的手指动了动，“张导怕是问错人了，我就是团里的一个小角色，哪敢编排领导。

再说了，我们唱戏的讲究个'一棵菜'精神，团里不放人，我总不能帮外人挖自家墙角。”

林浩看见张一谋的眉毛跳了跳。

导演从军挎包里摸出盒皱巴巴的大前门，看了一眼茅薇涛，只是拿在手里，没有点燃，“去年在威尼斯，有个意大利记者问我中国电影和传统戏曲什么关系。

我说一脉相承，都会成为中国的瑰宝，但是都需要跟随时代的发展，小茅同志觉得呢？”

茅薇涛抬手把鬓发别到耳后，“张导的说法倒是挺新鲜。不过，我们团里排《西厢记》时，杨书记也表达过类似的意思，总说传统戏要像老树发新芽。”

林浩似乎get到关键点，插了一句，“杨书记？请问她是哪位，在剧团里负责什么的？”

“杨晓青杨书记，是团里的副团长兼副书记。基本上什么都能管一管，是团里的老人了，从建团的时候就在。”

茅薇涛想了想，又补充到，“实际上，现在剧团的一把手，赵团长上任还不到三个月。之前的卢团长去省艺术学院当校长了！”

林浩听完眼前一亮，觉得这可能是个突破的口子。

小茅同志给力。

赶紧站起身，和对方碰了下饮料，笑着恭维了对方几句。

他也是不久前才明白过来，今天老谋子这是打算和他唱红白脸，怪不得总给自己使眼色。

“新芽也得见着光！”张一谋适时插了进来，“何赛菲在《五女拜寿》里的表现有目共睹，我觉得她的形象很适合大屏幕。

通过更多的平台让观众认识这样的演员，也是对越剧的一种宣传！

到时候，电影最后的字幕可以加上小柏花越剧团，到时候外国的观众也会知道你们！”

林浩的钢笔尖在“新老团长”几个字上洇开墨点，若有所思。

他看见茅薇涛的睫毛快速颤动，像戏台上旦角的水袖起落。

与此同时，街边传来收废品的摇铃声，混着越剧团大院隐约传出的胡琴声。

“新官上任三把火。赵团长刚来，很想做出一番业绩给上面看。”茅薇涛突然用筷子指了指天上，“他上周开会说，不能让搞电影的人破坏团里积极向上的气氛。”

陈涛把花生米嚼得咯吱响，有些不解，“戏排的好是政绩，但是宣传的好，也是一个政绩啊。”

张一谋突然把烟收回烟盒，“这种官油子最看重的是上面的领导，不见得对观众的口碑有多大的兴趣！”

他说话时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沿，“小茅同志，你知道你们赵团长有什么爱好嘛，另外一般和哪些领导沟通的比较多”

这个时候，就显出何赛菲介绍的人靠谱程度了。

“赵团长每天午休都在办公室听《红楼梦》磁带，好像是受他爱人的影响。”茅薇涛用杯盖拨开浮在面上的茶叶，“另外，我听见他不止一次给市文化局一位姓孙的领导打电话。”

林浩的钢笔差点划破纸页。

他看见张一谋的喉结动了动，导演的右手食指在桌面上敲出有些熟悉的鼓点节奏。

“文化局那边我熟，小茅同志您提供的信息很关键，今天真是太感谢了！小林，把菜单拿过来，咱们再加几个菜！”

还没等林浩有所动作，就见茅薇涛站起身，端起桌上的健力宝，“张导，还有林助理，陈哥，谢谢你们的招待，我吃好了。下午团里还有事，我可能需要先回去了！”

她仰头喝尽罐中饮料，脖颈拉出优美的弧线：“后面有机会，我再请几位老师吃饭。”

张一谋三人赶紧站起身子，分别和茅薇涛握手告别，目送她离开。

茅薇涛走到门口，身形顿了顿，又转过身来到张一谋身前，“去年，越剧团里的何滢师妹去了美国，不过我听说她有回来的意思，应该可以补何赛菲师妹的缺。”

说完，没等三人有任何反应，直接转身离开了。

正主回去后，三人也很快解决战斗。

吉普车发动时，还能越剧团大院的铁门里飘出隐约的丝竹声。

陈涛把着方向盘哼起《十八相送》，张一谋在后座把不知道什么杂志翻得哗哗响。

林浩攥着笔记本，心里总算有了些想法。

何赛菲看人的眼光真准。

不得不说，茅姑娘V5！

赵团长的弱点算是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有朝一日，赵团长如果光荣转岗，军功章绝对有她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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