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梦不梦想不知道，很窒息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PPT好像成了现代人职场升迁的必备技能，毕竟工作做的再好，不如向领导汇报的好！

贾大佬施展的大预言术“让我们一起，为梦想窒息”和“下周回国”，蜚声海外，响彻华夏。

直到现在，世人们也没搞清楚，他‘窒息’了多少明星和投资人的梦想！

甚至，这项职场的传统技能已经蔓延到了恋爱场，如果不能写上百页PPT，你都不好意思手撕前任！

但1990年的苏桐等人哪里经受过PPT的毒打。

几乎每个见到林浩折腾出来的《妻妾成群小说改编项目概述》手写版，都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年轻的苏桐感觉自己似乎推开了一扇‘了不得’新知识的大门。

对方似乎围绕着小说改编，图文并茂的演示了一大堆东西，甚至自圆其说。

其中，专门分章节对比了拍摄地点更换前后的优缺点，看起来，似乎效果没自己想的那么差！

但仔细的回味，好多东西短时间内很难判断对错，脑海里最清晰只有一、二、三、四的体系和谢谢观看......

苏桐，其实也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九岁那年，就读于西门小学的他，就不幸患上了严重的肾炎和并发性败血症，不得不休学在家。

生病的痛苦因素使他尝到了恐惧死亡的滋味。

这种童年时对死亡的体验使得他的作品中总是弥漫着一种生命的脆弱和不确定性，以及人对死亡恐惧的氛围。

这也是苏桐总被诟病作品主人公心理阴暗的缘由。

但是，他其实也是个很实在的人。

有一次，余桦、莫语、王硕和苏桐四人去国外参加一个演讲活动，有一个话题是“你为什么开始写作”。

余桦是第一个说的，“我写作就是为了入县作协，作协好啊。上班就是在大街上闲逛，发表作品还有稿费拿。

我第一天去作协上班，迟到了两个小时，结果发现我是第一个到的，我就知道这个地方我来对了。”

他讲完轮到莫语，“我那时候当兵，就想要一双新皮鞋，所以我就是为了一双皮鞋开始写作。”

轮到第三人王硕，说的更离谱，“我在生活中遭遇了太多的糙心事，走投无路之下，拿写作当救命稻草!”

结果这三位讲完之后苏桐死活不愿意上台讲了。

因为四个人里面就苏桐实在，他想说的是，“我写作是因为我考上了文学系，我写作是因为我热爱文学......”

余桦他们三人就不停安慰苏桐，说你写的这个才好，我们仨说的不好。

苏桐说，“我真蠢，我怎么这么蠢。我怎么能说自己热爱文学？我应该学你们一样胡说八道才对！”

总而言之。

苏桐是一个对外界的反馈很敏感，却又很内敛的人。

而林浩的PPT莫名其妙的就戳中了他内心的那层柔软，让他对《妻妾成群》的改编，少了亿点担忧，多了一点点信心。

内容暂且不提，他看到的是背后的诚意！

当然，林浩不知道苏桐内心有怎样的纠葛。

按照他的理解，张一谋现在要干的事情，说复杂，确实很复杂，但说简单，其实也简单。

不就是忽悠文学青年嘛？

打个比方，就是把果农辛苦种出来的苹果售卖的地点，从农贸市场改到小宾馆门口。

包装成平安果，卖给圣诞夜前夕要品味洋玩意儿的男男女女们。

他要做的就是告诉果农，钱不会少挣，大家一起发财。

平安果的包装纸下面还是他的苹果，只是为了满足特殊人群的恶趣味，做下“产业升级”。

味道还是同样的味道，但名声可是不一样，也有助于更多的人知道他苏果农的苹果个大味甜！

当苏桐看到倒数第二页的“让我们一起，为梦想窒息”时，梦想能不能实现，不知道，他感觉自己现在就有点窒息......

信息量有点大，感觉有人在忽悠他，但是他没证据！

看到苏桐看完了文稿，张一谋把手里的香烟一扔，直接站起身，“苏老师，您也看到了，这份文稿就是我们诚意的表现。实际上，我们做的工作远远不止这些。目的只有一个，把事情做成，做好，做优秀！”

“张导说的太对了！苏老师，您想想看，咱们就是一根绳...一条船上的渡客，都是为了驶向成功的彼岸，谁也不想这船翻！”林浩见火候差不多了，不能给苏桐太多的反应时间，赶紧在一旁敲起了边鼓。

张一谋瞪了他一眼，但是也没说什么，又从大衣里摸出一个存折。

“苏老师的作品值得我们全力争取，可以再加100张！”

苏桐见两人都围在自己身前，连忙站起来，把笔记本压在刚看完的手稿上，连连摆手，“钱就不用再加了，倒是显得我苏桐满身铜臭！”

他把两个存折都往张一谋的身前推去，“我确实看到了张导你们的诚意，说实话，受宠若惊！不过我还是有个不情之请！”

张一谋扫了一眼桌子上存折，没有去接，直接开口，“苏老师有话直说，只要是我们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这部电影虽然连版权都没拿到，但是投资方已经确定了，是年代国际（香江）影业公司。

而年代公司背后的大佬正是台岛有名的媒体大亨邱傅生，他慧眼识珠，直接和张一谋签下了两部片约。

四五千块钱在内地虽然是一笔巨款，但是相比于整部电影的投资额，实在算不了什么。

“我想担任新电影的编剧，当然不是第一编剧。贵方可以指定一人作为第一编剧，我只是想......”

“没问题，有您在一旁把关，我们的信心倒是更足了。实际上，新电影的编剧我邀请了燕影的倪振老师，不知道您听说过没有？”

“倪老师？燕影的理论研究室主任？您居然请动了他出马，早说啊，我这可是有点班门弄斧了！我这....”

苏桐见张一谋居然搬动了这么一位大神坐镇，心里面的不放心瞬间又去了几分。

“苏老师，谦虚了。您和倪老师的合作，就是双剑合璧，锦上添花，蓬荜生辉，雪中送....”林浩眼见事情成了，终于松了一口气，开始满嘴跑火车。

啪！

扑哧...

这是张一谋和庞丽微对他此时此刻表现的奖励！

对此，林浩表示，我真的会谢！

当着外人的面，我给你留面子。

一会儿回去，我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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