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拍卖会场

在沈弼离开之后，何船王目光转向何风云，神情严肃地发问：“突然要质押大笔资金，这次你小子又有什么盘算？”

对于父亲，何风云倒是没有隐瞒的打算：“驻美团队传来消息，白银期货市场出现波动，明显有操盘手在布局，干脆也进去玩一把。”

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阿爹，上次和大姐夫提的石油危机预案，您该着手准备了。两伊现在剑拔弩张，虽说都是穆斯林国家，可两派现在势同水火。”

“真要开战的话，必然会波及欧佩克产能。肯定又得闹出石油危机。”

何船王闻言陷入深思。五年前那场石油风暴，正是眼前这混小子提前半年预警。

当时自己半信半疑错失先机，虽然后期跟投也赚得盆满钵满，但每每想起总觉遗憾。

老船王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儿子年轻的面庞。国际局势预判确实是这小子强项，即使不愿承认也没办法。

“若真爆发危机……”他下意识望向窗外维多利亚港，万吨货轮正缓缓入港。

七三年那场风波席卷时，航运成本成倍飙升，这次若再次重演，会更加麻烦。

不过既然能提前看透，何船王自然也能想出相应的对策了。

何风云还不知道船王的心思。此刻比起石油布局，他更在意渣打和汇丰银行两边。

接下来的日子里，何风云除了走访亲戚外，多数时间都在宅邸陪同父亲接待访客。

最令他记忆犹新的，是港岛航运大亨周海云的到访，这位与何船王理念相左的实业家，正积极接手何家抛售的货船，准备大举扩张船队。

不过更引起何风云注意的，是周海云的儿子周长成。对方就是后来香港的首任**。

转眼间，便到了赌厅竞标当日，九龙国际酒店前坪停满顶级豪车。平日里难得露面的江湖大佬们悉数到场：新记的掌舵人向华严携军师苏隆、二路元帅林晶到场；14K的话事人葛志熊带着胡须勇、猪嘴洪等干将现身；和胜和坐馆林翔东与斧头俊、花衫勇等骨干同行；更有澳岛马交冯等外地势力代表。

商界名流同样云集，塑料大王张仁奇与汽水大亨林永正等富豪穿梭其间。何风云目光扫过人群时，突然在14K阵营里瞥见个熟悉面孔：话事人陈灰民。

他之所以觉得眼熟，是因为认出对方正是《古惑仔》中饰演东兴龙头“骆驼“的演员。

电影里东兴帮原型本就是14K，艺术果然源于生活。

将场内形势尽收眼底后，何风云收回视线。

港岛富豪的财力远超想象。单是这场赌厅竞标会，就聚集了138位实力买家。

按照华云峰团队制定的规则，每间赌厅的运营资金门槛都超过九位数。这意味着在场每位举牌者，都是实打实的亿万富豪。

何氏集团此次仅放出十间赌厅经营权：两间钻石贵宾厅起拍价一亿，四间黄金中厅八千万起拍，四间白银普通厅五千万起拍。普通厅标配20张赌台，中厅则增加到30张。

以当前澳岛博彩业行情，单张赌台日均盈利约两万，普通厅年流水轻松破亿。扣除税费和澳娱分成后，厅主仍能保留三成净利，理论上十三个月就能回本，后续四年纯利入账。

更别提赌厅里还有轮盘、老虎机等吸金利器，实际收益远不止这些。

何风云正暗自盘算时，拍卖师已踏上主舞台。黑色西装衬得他胸前的金丝徽章格外醒目。

“感谢诸位莅临澳娱经营权拍卖会，竞标资料已发放到各位手中。现在——”

他抬手敲响铜钟。

“竞拍，正式开始！”

“首轮竞标的是两间顶级包厢，现在开始竞拍一号至尊厢房！”拍卖师敲响铜锣。

“起拍价一亿港币，请各位老板出价！”

“两亿！”

铜锣余音未散，斧头俊已经举起号牌，直接给价格翻了一番。

“两亿就想包场？东兴财团出三亿！”染着金发的社团代表拍案而起。

“五亿。”角落传来沙哑的嗓音。

何风云循声望去，新义安军师苏隆正慢条斯理地转着扳指。

华云峰端着威士忌踱步过来：“新义安这次调集了十五亿港币资金，连吕勒都从温哥华致电询问情况。”

“不愧是老牌帮派。”何风云有些惊讶，李黄瓜都未必能一口气拿出这些现金。

叫价声仍在此起彼伏：

“六亿七千万！”

“六亿九！”

“七亿五！”斧头俊再次举牌，会场顿时炸开锅。

“扑街仔！你有没有这么多钱啊？”有人踹翻椅子。

“没钱就滚出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斧头俊目光一扫，冷声道。

当竞价攀升至七亿五千万关口，整个拍卖场陷入一片死寂。

贵宾厅确实是暴利行当，可这行当全仰仗着豪客们的流水。没有稳定的大客户群，谁也不敢打包票能稳赚不赔！

眼下这个天价，已经远远超出多数人的心理预期，更何况后面还有第二张牌照待价而沽。

“七亿五千万，第一次！”

“七亿五千万，第二次！”

“七亿五千万，第三次！”

“成交！”拍卖师扬起木槌重重落下，“恭喜23号先生斩获首张贵宾厅牌照！”

稀稀落落的掌声中，斧头俊昂首阔步走上台。接过烫金的“鸿运当头“贵宾厅证书时，他故意朝台下挑了挑眉毛。回到座位后却立刻换了副面孔，毕恭毕敬将证书双手呈给林翔东。

“阿公。”

林翔东摩挲着证书烫金封皮，长叹一声：“这回可是把棺材本都押上了。”

“您放心，很快就能回本的。”斧头俊赔着笑脸。

第二张牌照的争夺战更为激烈。有了前车之鉴，竞价转眼就冲破六亿大关。

眼见这是最后的机会，原本观望的买家纷纷下场厮杀，价格很快飙到令人咋舌的高度。

“八亿三千万第一次！”

“八亿三千万第二次！”

“八亿三千万第三次！”

木槌声落，新记师爷苏隆整了整西装起身。他面色如常地接过证书，指节却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原计划要再拿两间中厅，如今看来怕是难以为继了。

苏隆在心底默默叹息。

何风云站在高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这班人真是财大气粗！”

单间贵宾厅竟拍出八亿天价，这数目足够买下整座和记黄埔大厦。

华云峰抚掌冷笑：“虽然有钱，这些钱多半沾着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们倒是想洗白上岸，可汇丰银行宁愿六亿贱卖给何家，也绝不会收他们六十亿脏钱。”

这也正是之前华云峰敢高抬价码的缘由。

他捻着雪茄在烟灰缸边沿轻磕，“阴沟里的老鼠，终究见不得光！”

随着贵宾厅落槌，四间中型赌厅旋即开拍。起拍价八千万的标价牌刚亮起，数字便如脱缰野马般直冲两亿大关。

竞价声在突破两亿后明显稀疏，首间中厅最终定格在2.9亿。

后续三间中厅的争夺虽不如首轮激烈，成交价仍稳定在2.5亿上下。待到普通厅竞拍时，先前失利的买家们再度厮杀，价格在1.8亿至2亿区间剧烈震荡。

何风云扫视全场统计结果：新记果然财雄势大，豪掷12.8亿包揽贵宾厅、中厅及普通厅各一间；和胜和以9.4亿斩获贵宾厅与普通厅组合；14K虽错失顶级厅室，仍以7亿拿下两中厅一普通厅。余下两间分别被港岛富豪联盟与某神秘公司以4.2亿分食。

十间赌厅总计拍出33.4亿巨款，与华云峰商议后，留出3.4亿作为公司运营资金。

而剩余余下30亿，无需缴纳赌税的真金白银，即将流入股东腰包。按四成占股计算，何风云独得12亿分红，即刻分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