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显身手

九月的林城，暑气未消。牧远拖着行李箱站在林城大学宏伟的校门前，阳光透过梧桐树叶在他清俊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抬头望着校门上烫金的校名，深吸一口气。

“终于到了。“

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身材修长挺拔，在一众新生中格外显眼。几个女生从他身边经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牧远没有注意到这些目光，他的注意力被背包里那本泛黄的古籍吸引着——《阳历决》，爷爷临终前交给他的捉鬼秘术。他下意识摸了摸背包，仿佛能感受到书页上残留的爷爷的气息。

“喂！小心！“

一声清脆的喝斥从身后传来，牧远还未来得及回头，就感到一阵劲风袭来。他本能地侧身一闪，一辆失控的自行车擦着他的衣角飞驰而过，重重撞在了校门口的雕塑基座上。

骑车的女生摔倒在地，膝盖擦破了皮。牧远快步上前，蹲下身查看她的伤势。

“你没事吧？“

女生抬起头，牧远呼吸一滞。她约莫十八九岁，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得如同画中走出，此刻因为疼痛而微微蹙眉，更添几分生动。最让牧远惊讶的是，他看到她周身环绕着一层常人看不见的金色光晕——阳火旺盛的象征。

“我没事。“女生推开牧远的手，自己站了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倒是你，站在路中间发什么呆？“

牧远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明明是你在校园里飙车。“

“我哪有飙车！“女生瞪大眼睛，“是刹车失灵了！“

她弯腰检查自行车，牧远注意到她的手腕上戴着一串朱砂手链——这可不是普通饰品，而是有辟邪功效的法器。

“你是新生？“女生突然问道。

“嗯，历史系一年级，牧远。“

“巧了，我也是历史系的，孟思瑶。“她伸出手，“刚才抱歉了。“

牧远握住她的手，感受到一股异常的温热。阳火旺盛到这种程度的人，难怪敢在校园里横冲直撞——一般的邪祟根本不敢近身。

“你的手链很特别。“牧远试探道。

孟思瑶警惕地抽回手：“你懂这个？“

“乡下人，见过些老物件。“牧远轻描淡写地回答，心中却更加确定这个女生不简单。

两人一同办理了入学手续，路上孟思瑶不停地抱怨学校管理不善，自行车道设计不合理。牧远发现她说话直来直去，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典型的官家大小姐做派。

“我爸是副市长，但我警告你，别想通过我走什么后门。“在宿舍楼下分别时，孟思瑶突然说道。

牧远哭笑不得：“我没这个打算。“

“最好如此。“孟思瑶甩了甩马尾辫，转身离去。

牧远摇摇头，走向男生宿舍。推开307寝室的门，一个身材魁梧的男生正坐在床上打游戏。

“哟，新室友！“男生丢下手机跳起来，“李卫，本地人，家里做点小生意。“

牧远后来才知道，李卫口中的“小生意“是林城最大的房地产集团。李卫热情地帮牧远整理行李，滔滔不绝地介绍学校情况。

“听说我们系有两大美女，一个叫孟思瑶，副市长千金；另一个叫齐娜，据说家里是书香门第。“李卫挤眉弄眼，“明天开学典礼就能见到了。“

当晚，牧远躺在床上，借着台灯的光翻看《阳历决》。书中记载的各种符咒和捉鬼法门他早已烂熟于心，但爷爷说过，真正的考验在实践中。

“牧远，你看什么呢？这么入神？“李卫好奇地探头。

牧远迅速合上书：“家谱而已。“

第二天上午，全校新生聚集在大礼堂举行开学典礼。牧远和李卫找到历史系的位置坐下，李卫突然激动地捅了捅牧远。

“快看！那就是齐娜！“

牧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穿着淡蓝色连衣裙的女生正优雅地入座。她皮肤如雪，黑发披肩，举止间透着古典美。与孟思瑶的张扬不同，齐娜给人一种温婉如水的感觉。

但牧远的阴阳眼却捕捉到一丝异样——齐娜的眼底深处藏着一抹难以察觉的阴翳。他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旁边那个就是孟思瑶。“李卫继续介绍，“听说脾气火爆，没人敢追。“

牧远看到孟思瑶坐在齐娜旁边，两人形成鲜明对比。开学典礼开始后，校长冗长的讲话让不少学生昏昏欲睡。牧远突然感到一阵阴冷的气息从礼堂后方传来。

他悄悄回头，看到一个脸色苍白的女生独自坐在角落，周围的学生都不自觉地与她保持着距离。更可怕的是，牧远看到她肩上趴着一个湿漉漉的人形黑影——水鬼。

女生似乎察觉到牧远的视线，抬头与他对视。她的眼神中透着无助和恐惧，嘴唇微微颤抖。牧远认出她是昨天在新生名单上看到的林如可，与自己同班。

水鬼察觉到牧远的注视，狰狞地转过头，黑洞洞的眼眶直勾勾地盯着他。牧远不动声色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折叠好的黄符，默念口诀。

“怎么了？“李卫注意到牧远的小动作。

“没什么。“牧远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他绕到礼堂后方，经过林如可身边时，假装不小心碰掉了她的笔记本。

“对不起。“牧远弯腰捡起笔记本，趁机将黄符塞进她的书包夹层。

水鬼发出无声的尖叫，从林如可身上弹开，迅速消失在墙角。林如可突然打了个寒颤，惊讶地环顾四周。

“感觉...暖和多了。“她喃喃自语。

牧远微微一笑：“可能是空调调高了吧。“

回到座位后，牧远发现孟思瑶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孟思瑶挑了挑眉，似乎在问“你做了什么“。

开学典礼结束后，牧远被孟思瑶堵在了走廊上。

“你对林如可做了什么？“她单刀直入地问。

牧远装傻：“什么？“

“别装了。“孟思瑶压低声音，“我看到你往她包里塞东西。她从小就容易招惹那些...东西。你懂我在说什么，对吧？“

牧远没想到孟思瑶也看得见灵体。他犹豫了一下，决定试探：“你看得见？“

“看不见，但我能感觉到。“孟思瑶指了指自己的朱砂手链，“这是我奶奶给的，说能辟邪。我知道林如可经常被...不好的东西缠上。“

牧远松了口气：“我只是帮了她一个小忙。“

“你会驱鬼？“孟思瑶眼睛一亮。

“略懂一二。“

“太好了！“孟思瑶突然抓住牧远的手腕，“学校后山最近出了怪事，我需要你帮忙调查！“

原来，最近一个月，学校后山频繁发现动物尸体，全都像是被什么野兽撕咬过。校方对外宣称是流浪狗所为，但孟思瑶从在警局工作的表哥那里得知，那些伤口根本不是普通动物能造成的。

“而且，“孟思瑶神秘兮兮地说，“每次出事前，都有人看到学生会主席赵明在后山转悠。“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牧远问。

“因为我觉得那不是普通的野兽。“孟思瑶直视牧远的眼睛，“我觉得是...妖怪。“

牧远心头一震。爷爷曾说过，现代都市中偶尔会有凶兽出没，它们通常依附在心有邪念的人身上。《阳历决》中记载，有一种凶兽名为“饕餮“，最喜欢吞噬血肉。

“你为什么找我？“牧远反问。

孟思瑶笑了：“直觉。而且你今天帮林如可的手法太专业了，不像是第一次。“

牧远不得不承认，这个副市长千金比他想象的敏锐得多。

“好吧，我跟你去看看。但有个条件——一切听我指挥，遇到危险立刻撤退。“

孟思瑶撇撇嘴：“行吧，阴阳先生。“

当天傍晚，两人借口散步来到后山。夕阳西下，树林中弥漫着不寻常的寂静。牧远从包里取出罗盘，指针剧烈晃动，指向树林深处。

“果然有东西。“牧远沉声道。

他们循着指针方向前进，空气中渐渐弥漫着一股腐臭味。孟思瑶捂住鼻子，脸色发白。

“跟紧我。“牧远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糯米，撒在地上形成一条线，“这是辟邪米，可以防止恶灵近身。“

穿过一片灌木丛后，他们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几只野猫的尸体散落在地上，每只都被开膛破肚，内脏不翼而飞。更诡异的是，尸体周围的地面呈现出不自然的焦黑色。

牧远蹲下身检查伤口，脸色越来越凝重：“这不是普通野兽，牙齿印太大了，而且...“他指着地面，“这些黑色是阴气腐蚀的痕迹。“

“真的是妖怪？“孟思瑶声音发颤，却仍强装镇定。

牧远正要回答，突然听到树林深处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他一把拉住孟思瑶躲到树后，示意她噤声。

一个高瘦的男生从树林中走出，正是学生会主席赵明。他脸色灰暗，眼窝深陷，走路的姿势僵硬得不自然。最可怕的是，牧远看到他背后隐约浮现出一个巨大的兽形虚影——羊身人面，眼在腋下，正是《阳历决》中记载的饕餮凶兽！

赵明停在动物尸体前，突然弯腰抓起一只死猫，直接撕咬起来。孟思瑶差点惊叫出声，牧远迅速捂住她的嘴。

“他在...吃生肉？“孟思瑶用气音问道。

牧远摇头：“不是他，是他身上的东西。“

赵明突然停下动作，猛地转头看向他们藏身的方向。牧远感到一股阴冷的视线扫过全身，背脊一阵发凉。

“谁在那里？“赵明声音嘶哑，不似人声。

牧远知道藏不住了，拉着孟思瑶站起来：“路过的新生，迷路了。“

赵明盯着他们，嘴角扭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迷路？后山晚上可是很危险的...“他向前迈了一步，背后的虚影越发清晰。

牧远悄悄将一张符咒捏在手中：“我们这就离开。“

“既然来了...“赵明的声音突然变得重叠，仿佛两个声音同时在说话，“就留下来当晚餐吧！“

他猛地扑来，速度之快超出常人。牧远推开孟思瑶，同时甩出符咒：“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退！“

符咒在空中燃烧，形成一道火墙。赵明撞上火墙，发出非人的惨叫，身上的饕餮虚影显现了一瞬又隐去。

“跑！“

牧远拉起孟思瑶就往山下冲。身后传来赵明愤怒的咆哮和树木断裂的声音。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跑到安全地带后，孟思瑶气喘吁吁地问。

“凶兽饕餮。“牧远神色凝重，“它附在了赵明身上，靠吞噬血肉维持力量。我们必须尽快除掉它，否则...“

“否则怎样？“

“否则接下来死的就不只是动物了。“

两人沉默地走回宿舍区，各自心事重重。分别前，孟思瑶突然问：“牧远，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懂这些？“

牧远看着夜空中的月亮，轻声道：“只是一个继承了祖业的乡下小子而已。“

回到寝室，李卫正兴奋地谈论着明天和齐娜的约会。牧远心不在焉地应和着，脑海中全是饕餮凶兽的影子。他翻开《阳历决》，寻找对付凶兽的方法。

与此同时，女生宿舍里，齐娜站在窗前，望着后山的方向，嘴角浮现出一丝神秘的微笑。她的手中，把玩着一枚古老的铜钱，上面刻着诡异的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