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阳光透过冰窖顶部的晶石射入时,淬炼终于结束。楚炎睁开眼,发现右臂黑纹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个微型焚天戟印记。慕红鸾眉心的黑点也不见了,炎帝印变得更加凝实。
“成功了!”雪清璃欣喜道。
慕冰璃却盯着楚炎的手臂:“这是...圣者印记?”她若有所思,“看来焚天圣者选定了传承者。”
众人刚走出冰窖,分舵主冷月匆忙来报:“幽冥峡谷异变!昨夜有黑光冲天,千里可见!”
楚炎展开地图:“第五节点出问题了。”他看向众人,“必须立刻出发。”
雪清璃主动请缨:“我随你们同去。姑姑需坐镇雪神宫,防备暗日教偷袭。”
赤羽和玄火老人自然跟随。临行前,慕冰璃交给楚炎一块冰晶:“遇到鬼匠就给他看这个,或许能换得帮助。”
五人乘坐雪神宫的“冰云舟”北上,速度比寻常飞舟快数倍。途经青阳王都时,楚炎注意到城墙上戒备森严,皇陵方向更有黑气缭绕。
“暗日教已经控制皇室。”雪清璃沉声道,“等解决节点危机,必须回来清理门户。”
冰云舟飞行三日,气温越来越低。远处地平线上出现道巨大裂缝,宛如大地的伤疤——那就是幽冥峡谷。
“好强的死气!”玄火老人搓着手臂,“难怪叫幽冥...”
峡谷边缘寸草不生,只有灰白的骨粉随风飘散。众人刚降落,就听到岩石后传来窸窣声。
“谁?”楚炎焚天戟一指,灰白火焰将岩石炸开,露出后面的人影——竟是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
女孩约莫七八岁,脸色惨白,怀里抱着个破旧的傀儡娃娃。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娃娃的模样与鬼匠有七分相似!
“爷爷...等你们...好久...”女孩声音飘忽,转身向峡谷走去,“跟我来...”
楚炎与雪清璃交换个警惕的眼神,还是决定跟上。女孩带着他们在错综复杂的峡谷中穿行,每走百步就换个方向,似乎在避开什么。
“她在走安全路径。”玄火老人低声道,“看两侧岩壁,全是机关痕迹!”
果然,那些看似普通的岩石上,隐约可见金属光泽。有些地方还散落着枯骨,想必是擅入者的下场。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豁然开朗。峡谷深处竟有座精巧的木屋,屋前花园种满各种金属花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女孩推开篱笆门:“爷爷,客人来了。”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走出个佝偻老者。他左眼是正常的,右眼却嵌着颗红色晶石,双手十指全是金属构造。
“三百年了,慕冰璃那丫头还记得老夫。”鬼匠的声音如同生锈的齿轮摩擦。他接过楚炎递来的冰晶,红眼闪烁,“说吧,想要什么?”
楚炎直言来意:“第五节点和圣器。”
鬼匠突然大笑,笑声中带着癫狂:“果然!果然!”他一把抓住楚炎手臂,盯着焚天戟印记,“圣者印记!老夫等了三百年的实验品!”
雪清璃长剑出鞘三寸:“放开他!”
鬼匠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小丫头,在老夫地盘上,灵泉境来了也得趴着!”他打了个响指,地面突然升起数十具金属傀儡,每个都有通玄初阶实力!
楚炎制止了准备动手的众人:“前辈想要什么实验?”
鬼匠红眼一亮:“聪明人!”他拽着楚炎往屋里走,“老夫要验证一个猜想——圣器与护法血脉的关系!”
屋内像个疯狂的炼器室,墙上挂满各种设计图。中央工作台上,赫然摆放着件未完成的铠甲——形制与焚天圣者的战甲极为相似!
“看到了吗?”鬼匠痴迷地抚摸着铠甲,“老夫复制的'焚天战甲',只差最后一步...”他猛地转向赤羽,“小护法,借点血用用!”
赤羽还没反应过来,鬼匠的金属手指就划破他手腕。鲜血滴在战甲上,竟被迅速吸收,铠甲表面亮起道道金纹!
“果然如此!”鬼匠手舞足蹈,“圣器需以护法血脉激活!当年圣者隐瞒了这个关键!”
楚炎突然明白过来:“你想批量生产圣器?”
“错!”鬼匠激动道,“是超越圣器!”他指向工作台下的暗格,“第五节点就在下面,里面藏着'镇魂钟'的图纸。但节点被老夫改造过,只有穿上这套战甲才能进入!”
雪清璃质疑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鬼匠冷笑:“就凭这个。”他掀开墙上的帘子,露出个水晶柜——里面冰封着个暗日教徒,胸口有个醒目的日轮标记。
“三个月前,这家伙潜入峡谷想破坏节点。”鬼匠敲了敲水晶柜,“老夫从他脑子里挖出不少有趣的东西...比如暗日教主的真实身份。”
楚炎心头一震:“是谁?”
鬼匠却卖起关子:“先完成交易。你穿上战甲进入节点,拿到图纸后,老夫自会告知。”
形势比人强,楚炎只能答应。在鬼匠指导下,他穿上那套半成品战甲。赤羽的王血作为媒介,让战甲暂时认主。
“记住,节点内部是精神世界。”鬼匠严肃起来,“所见所闻未必真实,守住本心才能出来。”
地下室的入口在工作台下方。当楚炎独自踏入幽暗的通道时,鬼匠最后的话语在耳边回荡:
“无论看到什么,记住——焚天未死,暗日永生都是谎言!”
通道尽头是个圆形石室,中央悬浮着个微型黑洞——正是第五节点的具象化。楚炎深吸口气,迈步走入...
黑暗。然后是刺目的光。
楚炎发现自己站在云端,脚下是连绵群山。前方有个赤发男子负手而立,背影无比熟悉。
“焚天圣者?”楚炎试探着问。
男子转身,露出与虚影相同的面容,但更加鲜活:“你来了,传承者。”
“这是哪里?”楚炎警惕未消。
“我的记忆片段。”圣者挥手,场景变成战场,“三百年前最终一战。”
画面中,七位强者各持圣器,与铺天盖地的暗日教徒厮杀。圣者手持完整焚天戟,独战暗日教主。就在他即将取胜时,背后突然一痛——竟是同伴的匕首!
“看到了吗?”圣者声音苦涩,“背叛来自最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