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记忆中的冰原

克利切虽然嘴里没有半句好话，但不得不说，它的手艺还是可以的，做出来的食物与城堡里的美食相比也毫不逊色。

哈利和小天狼星刚坐到餐桌前，外面就适时响起了敲门声。

邓布利多也不知道去哪溜达了半天，踩着饭点赶了回来，就好像在餐厅安了个监控一样。

克利切在一旁宛如一个尖酸刻薄的老头，那表情恨不得在饭菜里下毒。

哈利觉得留着这么一个家养小精灵在小天狼星家里，肯定会有隐患，便对小天狼星说道：

“小天狼星，你没想过换一个家养小精灵吗？”

克利切脸上浮现一丝怨毒。

“你敢！”

墙壁上的老妇人又叫起来了，“克利切是最忠心的仆人，你要是敢换……”

“封舌锁喉。”

小天狼星随手给画像来了一发魔咒，挥手打发走克利切，无奈地说道：

“哈利，布莱克家族在魔法界中的影响力已经大不如前了，现在很难再找到一个合适的家养小精灵。况且克利切也服侍布莱克家族很长时间了，除了嘴臭之外勉强可以忍受……”

古老的纯血家族通过奴役小精灵来彰显地位，其衰落与小精灵数量同步减少。

哈利皱了皱眉头。他敏锐地察觉到这种畸形的奴役关系就像是一个深水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炸开，但现在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很美味的晚餐，和十一年前没什么两样。”

邓布利多拿起桌上的毛巾擦了擦嘴，心满意足地说道。

“哈利，今晚你是回学校，还是……在这里住一晚？”

小天狼星抬起头，望向哈利的眼中多了几分希冀。

“回学校吧，等放假了我再过来。”

哈利想了想说道。

小天狼星有点失落，他从兜里掏出一面镜子递给哈利，说道：

“好吧。镜子你拿着，这是双面镜，可以随时与我联系。”

哈利接过镜子，上面清晰地显现出小天狼星的脸。

好家伙，魔法版的视频通话吗？

“走吧，哈利，我们该回去了，可不要让胖夫人等太久，她的起床气大得很。”

邓布利多笑着起身。

小天狼星一路将他们送到门口，挥手告别。

哈利站在马路上，挽住邓布利多的胳膊，突然说道：

“教授，能麻烦你先送我去一个地方吗？”

“哪里？”邓布利多笑眯眯地问道。

“嗯……您知道麻瓜世界的经纬度吗？”

哈利犹豫了一下，问出一个奇怪的问题。

“太小看我了，哈利。”

邓布利多摸着长长的胡子，“我活得很久了，因此很多领域都有所涉猎。”

哈利沉默片刻，慢慢吐出了那个他烙在记忆深处的坐标：

“北纬77°36'40.4''，东经104°14'6.8''。”

“您可能得先念个保暖的咒语，那个地方……会很冷。”

……

1991年，深冬。

西伯利亚北部，无名港。

伴随着一阵空间波纹的动荡，哈利又一次踏足了这里。

上一次来时，是另一个时空的十五年后。

港口坐落在西伯利亚的最北部，面对着浩瀚的北冰洋。这是片被所有人遗忘的地方，植物只有地衣和苔藓，偶尔的访客是饥饿的北极熊。

哈利站在一片冰原上，眺望远方。

那儿什么都没有。

黑天鹅港，那座承载了无数悲欢离合的罪恶港口，仿佛只存在于哈利的记忆里。

哈利说不清此刻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

庆幸？失落？

或许二者皆有。

只不过，记忆中的那些朋友，真的就生活在另一个遥远的时空中了。

“说来也巧，我年轻的时候来过这个地方。”

邓布利多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他抬起手指着远方，缓声说道，“那儿是冰霜王庭，古代冰霜巨人后裔的领地，就在北极的冰盖之下。他们与北欧的魔法部签订了《极光条约》，严禁外人进入。”

“冰霜王庭？”

哈利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哈利，你要知道，英国并不能代表整个魔法界，霍格沃茨也不过是十一所魔法学校其中之一。”

邓布利多轻声说道，“这个世界，比你想象中要大得多，稀奇古怪的种族，莫名其妙的纷争，光明与黑暗并存，远古与时代的碰撞……构成了如今复杂而精彩的魔法界。”

他默契地没有去问哈利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地方，哈利也没有问他为什么在禁止进入的情况下他们还能出现在这里。

哈利回过头，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地方。

松树林在积雪中形成独特的景观，冰原像一块被碾碎的玻璃，裂纹在冻土深处发出细碎的呻吟。

夜幕阴沉如墨，四面八方的冷风仿佛从地狱深处吹来。

天地寂寞荒芜。

……

回到霍格沃茨时，已经是深夜了。

“教授，我现在能学幻影移形吗？这个魔法还挺方便的。”

哈利坐在校长室里，喝了一口热茶暖暖身子，开口问道。

在见识到比火车飞机还要快捷无数倍的赶路方式，哈利上瘾了。

“原则上是不行的，魔法部只允许17岁以上的巫师学习。”

邓布利多幽幽说了一句，但哈利的眼睛却亮了起来。

“但如果有小天狼星这种精通幻影移形的高手来教你，又有谁会发现呢？”

白发老人眨眨眼睛，像个顽皮的孩子。

看来钻规则空子这种事情，校长也没少干。

又或者，是他本身的实力强到有底气抗拒所有规则。

“我明白了。”

哈利心照不宣地点点头。

“那就早点回去睡觉吧。”

邓布利多摘下眼镜说道，“我已经上了年纪啦，可不能天天熬夜。魔法部那边，关于补偿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和小天狼星的。”

“好的。”

哈利应了一声，接着说道，“对了，教授，麻烦给魔法部说一声，如果他们愿意提供一些死刑犯来供我进行一些小小的实验的话，我将感激不尽。”

邓布利多挑了挑眉毛，他凝视着哈利，在他眼中没有看到半分异样之后，慢慢说道：

“我会转达的。”

“晚安，教授。”

哈利微微欠身，行了一礼，走出校长办公室。

回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哈利路过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室时，意外地发现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躲在阴影里面，手里拿着一张地图，正兴高采烈地小声讨论什么。

乔治和弗雷德。

哈利悄悄走到他们身边，双手揽住他们的肩膀，头从中间探了过去，小声问道：

“你们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