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毒蝎噬白骨（夜宿古城墟，公主舞袖驱毒虫）

暮色吞没戈壁时，残破的土城轮廓如巨兽匍匐。秦风勒住躁动的骆驼，龙魂剑鞘扫过城墙裂缝，惊起簌簌落沙。阿依娜裹紧面纱，腕间金铃轻颤：“这是龟兹旧都，三年前被流沙吞噬...“话音未落，墙角忽窜出只赤尾蝎，尾钩泛着幽蓝。

驼队刚入城门，狂风骤起。沙粒拍打断壁发出鬼哭般的呜咽，阿依娜突然按住秦风手腕：“地下有东西在动！“话音未落，整片沙地震颤裂开，千百只拳头大的毒蝎如黑潮涌出，蝎背上竟烙着突厥狼纹。

秦风劈断枯木掷向蝎群，火星触及蝎背狼纹轰然爆燃。毒蝎在火中扭曲爆裂，溅出的毒液腐蚀得砂石滋滋作响。阿依娜扯下披风浸透水囊：“闭气！这是西域腐尸毒！“湿布蒙面的刹那，城墙暗孔中射出淬毒弩箭，箭杆中空处爬出更多毒蝎。

“上屋顶！“秦风揽住阿依娜跃上摇摇欲坠的望楼。毒蝎群竟叠成蝎梯攀墙而上，阿依娜忽然解下金铃，赤足踏着瓦当起舞。铃声混着龟兹古调，毒蝎如遭雷击般僵直坠落。她足尖点过蝎群，在沙地勾出莲花阵图：“这是蛇巫镇魂舞，但需...“

话未说完，望楼梁柱轰然断裂。二人跌落蝎群时，暗处甩来铁索缠住阿依娜腰肢。突厥祭司从阴影中走出，手中铜钵盛着蠕动的蝎王：“公主的舞，还差最后三拍吧？“

龙魂剑斩断铁索，秦风旋身踢飞铜钵。蝎王坠入火堆发出刺耳尖啸，毒蝎群突然发狂，竟调头扑向突厥人。阿依娜趁机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入火中：“以巫血为引，万毒归宗！“

烈焰裹着毒烟升腾，祭司暴退间露出胸前狼头刺青。秦风剑尖挑开其衣襟，刺青下赫然是中原将领的黥印。阿依娜扯下祭司面具，瞳孔骤缩：“安西都护府的李校尉？三年前你不是战死...“

“死的是替身！“祭司狞笑，七窍突然涌出毒蝎，“九千岁要的从来不是和亲，是龟兹地宫的...“蝎群淹没了他的嘶吼。

夜半风歇，秦风在祭坛废墟中发现半截石碑。阿依娜以血描摹碑文，龟兹文字在月光下扭曲成中原兵法：“这是...惊鸿剑法的西域变招？“

破晓时分，驼铃自东方传来。九千岁的玄甲卫列阵城外，统领马鞭指向阿依娜：“奉旨接公主入京。“他身后囚车中，白发老妪抬头露出与阿依娜相似的面容——正是传闻中葬身火海的龟兹蛇巫。

阿依娜腕间金铃突然炸裂，她将碎片按入秦风掌心：“带着我的铃魂...“转身走向囚车时，沙漠深处传来地动，整座古城开始塌陷。秦风挥剑劈开囚车铁锁，老妪枯爪却直取他咽喉：“血玉未合，你也配用龙魂剑？“

老妪枯爪距咽喉三寸时，秦风腕间金铃碎片骤响。阿依娜旋身甩出断发，发丝缠住老妪腕骨：“娘！你连女儿的血咒都认不得了吗？“

老妪浑浊瞳孔忽现碧色，龟兹巫歌自喉间溢出。塌陷的地面裂开深渊，秦风挥剑劈碎坠落的梁柱，见地缝中升起白玉祭坛。坛上蛇形烛台遇风自燃，映亮壁画的刹那——画中持剑男子的面容竟与秦风一般无二！

“三百年了...“老妪抚过壁画剑痕，“惊鸿剑主终究要归位。“她突然撕开人皮面具，露出布满蛇鳞的脸，“只是这具肉身，等不及了！“

玄甲卫统领的陌刀破空劈来，秦风格挡时惊觉刀刃嵌着磁石。龙魂剑几欲脱手之际，阿依娜咬破舌尖喷出血雾。血珠触及磁石竟嗤嗤作响，统领暴退间面甲脱落——赫然是幽州火场幸存的副将！

“当年你师父用十个孩童试剑，独留你活命...“统领狞笑着掀开战甲，胸口烙印与秦风旧伤如出一辙，“可知为何？“他甩出锁链缠住祭坛烛台，整座地宫开始倾斜。

阿依娜拽着秦风跌入暗河，湍流中浮沉着无数青铜剑匣。她以发簪撬开最近的水晶棺，棺中女子容貌与她别无二致，心口插着的正是龙魂剑的残刃！

“历代蛇巫皆是我的替身。“阿依娜握住残刃划破掌心，“唯有饮过剑魄之血...“暗河突然沸腾，百具浮棺同时开启，无数残剑汇聚成剑龙扑向追兵。

统领踏着浮棺逼近，陌刀劈开剑阵：“九千岁要的是地宫里的长生鼎，谁管你们这些...“话音戛然而止，老妪的蛇杖穿透他后心。溅出的血染红暗河，竟在秦风剑上映出密文——正是惊鸿剑法缺失的最后一式！

地宫穹顶轰然崩塌，天光泻入的刹那，秦风看清鼎上铭文：以血饲剑，以魂补天。阿依娜将残剑刺入心口，血玉骤然完整：“记住，我娘给这招取名...长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