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赌坊赢生死(骰盅定乾坤,智取敌首项上头)
- 桃花劫之美人难过英雄关
- 缘来可遇不可求
- 2117字
- 2025-04-08 22:57:57
子时的金陵城飘着细雨,秦淮河的水汽裹着脂粉香漫过醉仙楼的朱漆栏杆。秦风抛着三枚铜钱踏入千金赌坊,龙魂剑柄缠着的旧布条在烛火下泛着油光。二楼雅间传来骰盅摇晃的脆响,混着女子娇笑:“这位爷,买大买小?”
“买豹子。”秦风将钱袋拍在“三个六”的朱漆木格上,铜钱从袋口滑出半枚戍边军特制的虎纹钱。摇骰的荷官瞳孔微缩,腕上金镯突然滑落桌沿,三颗翡翠坠子正指向东南角的紫衣人。
紫衣人手中的铁胆骤然停转,雅间屏风后转出个抱月琴的歌姬。秦风嗅到熟悉的沉水香——与三日前在药圃刺客身上闻到的一模一样。歌姬纤指划过琴弦,十三根冰蚕丝在烛光下泛着幽蓝:“客官好胆识,可要加注?”
秦风剑鞘挑起邻桌的酒壶,琥珀色的液体在青瓷杯中晃出涟漪:“再加姑娘鬓边那支金步摇。”话音未落,骰盅已重重扣在黄花梨桌面上。荷官袖中暗藏的磁石正要发力,秦风忽然屈指弹在剑鞘,震得桌底磁铁移位三寸。
“开!”紫衣人突然暴喝。骰盅掀起的刹那,秦风足尖轻点地面,惊鸿剑式独有的内劲顺着楠木桌腿传至盅底。三枚骰子如陀螺急转,在众人惊呼中叠成笔直一线,最顶端的红点正对歌姬咽喉。
歌姬广袖忽扬,七枚透骨钉破空袭来。秦风旋身踢翻赌桌,骰子应声碎裂,露出中空处暗藏的毒粉。白芷的素帕从窗外飘入,浸过药汁的绢布裹住毒雾,反手甩向紫衣人面门。铁胆遇毒炸裂,迸出的铁蒺藜钉入梁柱三寸。
“好一招偷梁换柱。”紫衣人撕开锦袍,露出胸前狼头刺青,“可惜这局棋,秦镖头只解得开骰盅,破不了命盘!”他双掌拍击墙面,二十八盏琉璃灯同时熄灭。黑暗中机括声四起,七十二枚金钱镖从八方射来,每一枚边缘都淬着漠北狼毒。
秦风闭目听风辨位,龙魂剑鞘荡开三枚毒镖,剑锋顺势劈开地板。赌桌下的暗格露出半本染血的账册,密密麻麻记载着朝中官员与漠北的银钱往来。歌姬突然尖啸,月琴崩断的琴弦缠向秦风脖颈,却被白芷的药杵勾住,牛毫针顺着琴弦刺入她曲池穴。
紫衣人撞破轩窗跃向秦淮河,秦风紧随其后踏浪疾追。河心画舫上突然竖起十面铜镜,镜面折射的月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紫衣人袖中甩出链子镖,精钢锁链缠住秦风左腕的刹那,白芷的银针破空而至,针尾药线遇水即燃,将链镖烧得通红。
“留活口!”秦风喝声未落,紫衣人已咬碎毒牙。尸身坠入河面的瞬间,对岸忽然亮起三十六盏孔明灯,灯罩上“漕运”二字在夜色中猩红如血。秦风剑尖挑起漂浮的账册,最后一页的朱砂印鉴竟盖着户部尚书的私章。
五更梆子敲响时,赌坊地窖传来铁链断裂声。二十七个被囚的账房先生手腕系着墨绿丝绦,正是江南盐商私通外敌的信物。白芷掀开暗室石板,底下埋着的檀木箱里,三百枚虎纹钱与边关告急文书紧紧捆在一起。
晨雾中,一骑快马踏碎长街宁静。驿卒背插的三支翎羽沾满露水,怀中露出的公文火漆上,狼头图腾正在朝阳下渐渐融化。
紫衣人的尸首在河面载沉载浮,狼头刺青遇水泛出诡异的靛蓝色。秦风足尖点过画舫飞檐,龙魂剑鞘重击铜镜背面,镜面突然迸裂,数百片碎璃如暴雨激射。埋伏的弓手惨叫落水,血色在河面晕染成狰狞的狼头图案。
“东南巽位!“白芷的警示混着破空声传来。秦风旋身挥剑,劈开三支淬毒的火箭,箭杆中空的夹层里飘出漠北特制的迷烟。白芷的药囊凌空炸裂,雄黄粉混着九叶莲的清香在河风里织成淡金色雾障。
对岸漕运司的楼船突然擂响战鼓,二十八个赤膊力士摇动绞盘,玄铁打造的渔网自河底升起。秦风剑尖挑起漂浮的账册抛向空中,浸透火油的纸页遇火星即燃,化作火蝶扑向渔网。麻绳遇火崩断的刹那,他揽住白芷跃上燃烧的桅杆,借风势荡向岸边。
“秦镖头留步!“漕运使立在船楼阴影处,手中令旗染着磷光,“这局棋你破得了赌坊,却赢不了天下!“话音未落,十艘蒙冲战船自拐角冲出,船头包铁撞角撕裂水面。秦风挥剑劈断系泊缆绳,燃烧的画舫顺流而下,与敌船相撞的轰鸣震碎两岸琉璃瓦。
白芷忽然扯开漕运使的衣襟,露出心口三颗朱砂痣:“三个月前太医院失踪的掌药太监,竟成了漕运司的走狗?“她银针刺入其膻中穴,带出的黑血竟泛着金粉——与药圃刺客所中之毒同出一源。
晨雾中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十八骑禁军簇拥着辆青呢马车疾驰而来。车帘掀起时,林清秋苍白的脸在朝阳下宛如玉雕:“秦镖头可知,昨夜戍边军大营少了八百斤硝石?“她指尖弹出的铜钱钉入漕运使眉心,钱孔处赫然刻着户部侍郎的私印。
河面突然浮起二十七个贴符木箱,白芷的药锄劈开最近一个,腌制毒虫的腥臭扑面而来。秦风剑尖挑起箱底残破的军牌,鎏金的“楚“字在阳光下刺痛双眼——正是楚红鱼父亲生前佩戴的标识!
“小心水下!“林清秋突然咳血。整段河堤轰然塌陷,三百名戴青铜面具的药人破浪而出,关节机括转动声似百鬼夜行。秦风龙魂剑震地,剑气激得水面倒卷,露出河床密布的铸铁齿轮——这秦淮河底,竟藏着巨大的机括阵!
白芷突然撕开衣袖,小臂上北斗状的毒痕与齿轮阵纹路完美契合。她将银针没入天枢穴,指间金线射向阵眼:“乾位三丈,劈!“秦风惊鸿剑式第十二式应声而出,精钢齿轮在剑光中四分五裂。药人群突然僵直,胸甲符咒渗出黑血,将河水染成墨色。
五更梆子惊飞宿鸦时,最后一具药人在朝阳下化作青烟。林清秋马车底板暗格弹开,露出半幅染血的《九州堪舆图》,燕云十六州的关隘被朱砂改成了漠北文字。对岸城楼忽然竖起玄色狼旗,旗面金线绣着的,正是秦风剑柄血玉缺失的纹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