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教会来客

黑松镇，虽然现在正值盛夏，天气炎热。

但镇口却已经稀稀拉拉的聚起了不少人。

镇长马斯挺着啤酒肚，腰间别着把左轮手枪，正搓着手站在最前面。

身后是黑松镇最大的农场主约翰和几个镇议员，再往后则是站在路边看热闹的镇民。

毕竟黑松镇也很久没有来过这些市里面的大人物了，似乎都快有一年了。

“听说这次来的可是市教会审判庭的人……”

有人小声嘀咕。

“嘘！别乱说话！”

马斯回头瞪了一眼，这些个神父一个个都有些莫名其妙的能力。

谁知道会不会现在他们的身边，就有这些神父已经提前派来的某只乌鸦？

又或者是些其他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又整理了一下衣服，勉强堆起笑容，望向公路尽头。

终于，一辆漆黑的凯迪拉克轿车缓缓驶来，车身锃亮。

车窗贴着深色防窥膜，车头插着一面小小的金色十字架。

这是教会高级人员才有的标志。

车停稳后，车门打开，先下来的是一位穿着黑色神父长袍的中年男人。

鼻梁高挺，看起来倒是有一些阴冷的样子。

他胸前还别着一枚银质徽章，上面刻着“审判庭第三席·比尔·盖乌斯”。

紧接着，另一侧车门打开，下来的却是一位年轻修女。

金发盘在修女帽下，面容姣好，但眼神淡漠，手里还捧着一本镶金边的《圣光教典》。

“欢迎！欢迎！”

马斯连忙上前，热情地伸出手，

“尊敬的审判官大人，您能亲自来我们黑松镇，真是我们的荣幸！”

比尔淡淡地看了查尔斯一眼，只是微微颔首，并未握手。

马斯尴尬地缩回手，转而看向修女，结果对方连眼神都没给他。

反倒是看约翰上前，比尔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约翰先生，教会感谢您一直以来的虔诚奉献。”

比尔语气平静，但至少算得上客气。

约翰听到这里也是受宠若惊，连忙低头：

“能为圣光效力是我的荣幸！”

比尔点点头，随后目光扫过其他镇民，声音冷了几分：

“那就带我去案发现场吧，省的那东西再伤到约翰先生家的家畜。”

马斯连忙应声，原本还想问问那名死在那不知道什么鬼东西手下的挤奶工的事。

毕竟这种死在超凡生物手下的人，按照以往的案例，教会需要承担一定的责任。

是有一定的抚恤金的，不过看这位审判官的意思，那个挤奶工的死倒是没什么。

反倒是约翰家的畜生比人还精贵。

看来这抚恤金也只能镇子里面募捐一下了，查尔斯心里叹了口气。

但也不敢再多想，连忙和约翰一起领路。

这一行人便簇拥着教会二人组往农场方向走去。

有几个镇子里的年轻人还想跟上看看，却被那金发修女一个眼神逼退。

“无关人等，不要妨碍圣光事务。”

她语气冰冷的说道。

那几名小伙哪里见到过这般呵斥，当即脸色便难堪了起来，但是在镇长查尔斯不停的眼神示意下。

也只能散开，只留下镇长与几个镇议员和约翰家的人。

白橡镇外约五公里的大道上。

劳妮紧了紧围巾，看着不远处这被夕阳染成暗红色的老旧教堂。

往日别说这五公里，就是比这还远的农场，她走路也就一个多小时。

可是今天劳妮硬生生从表姐家到这里花了近两个小时的路程。

这一路上她脑海里全是杰克神父那句“晚上来教堂一趟”。

她咬着嘴唇，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临出门前，她把珍妮托付给了表姐露思。

“杰克神父……说有些驱魔的后续要交代，珍妮就先拜托你了，姐姐。”

她对露思这样解释，可对方眼神里的暧昧让她脸颊有些发烫。

“哦，交代啊……”

“不过劳妮你今天这打扮倒像是个18岁的姑娘，这么漂亮。”

“这也是，你家查理都不在家快两年了，要是我的话都快怀疑他是不是死在纽约了。”

“你好好休息休息，珍妮就交给我了。”

露思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也没再多问。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教堂门口，劳妮犹豫再三。

深吸一口气，推开教堂的木门。

吱呀——

教堂内光线昏暗，只有几根蜡烛摇曳着微弱的光芒。

破旧的礼堂，空无一人。

“杰克神父？”

她轻声呼唤，声音在空旷的礼堂里回荡，无人应答。

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熏香，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气息。

“奇怪，明明说好的这个时间点让我来的……”

劳妮攥紧裙角，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往里走。

她穿过礼堂，推开一旁的侧门，来到一条狭窄的走廊。

走廊尽头是一扇半掩的木门，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翻动纸张的沙沙声。

“神父？”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砰！”

门突然被撞开，路易斯抱着一摞书冲了出来，差点和她撞个满怀。

“哇啊！”

“劳妮女士？”

路易斯手忙脚乱地稳住身形，书本哗啦啦散了一地。

“你怎么在这儿？”

“我……我是来找杰克神父的。”

劳妮有些窘迫，不会杰克神父要在别人在的时候办那种事情吧？

路易斯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恍然大悟的说道：

“哦对！”

“老大在后院呢，你跟我来。”

他他把书本提了一下，抱紧在怀中，示意劳妮跟上。

两人穿过走廊，推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来到了教堂的后院。

这里比劳妮想象中要简陋得多。

几块菜地，一口老井，还有一间低矮的木屋，烟囱里飘着淡淡的炊烟。

原本他们小镇就已经够穷了，没想到杰克神父的居住所，简直是活在了上个世纪一样。

顿时劳妮心里对于这位神父也有了淡淡的钦佩。

“老大！劳妮女士来了！”

路易斯喊了一声。

木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陈玄手里拿着根抽到一半的烟走了出来。

身上只披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神父袍，领口松散。

“来了？”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目光在劳妮身上停留了一瞬。

“劳妮女士先进来吧。”

“路易斯你先去老吉姆那里把这个月要诵读的经典送过去。”

“啊？”

“不是每个周的星期日送吗？”

“这才周五啊！老大？”

路易斯有些不解的问道。

“别管那么多，你去办就行了。”

而此刻劳妮心中却更加肯定了待会杰克神父要做的事情。

“呼，没有别人在场到也是好事情。”

“不行，不行！”

“劳妮你再想什么啊，心中怎么还有些期待呢？”

劳妮此刻更加低下头，感觉有些羞愧。

而一旁的路易斯也在陈玄的催促下，不情不愿的准备跑个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