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一次尝试

带着猎杀妖魔成功的兴奋，以及对符箓之术的无限憧憬，林凡将自己关在出租屋内，开始了对这项修仙百艺的初步探索。

然而，现实很快就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系统奖励的【符箓材料新手包】里的东西，实在是……太“新手”了。或者说，太“丐版”了。

十张勉强能承载灵力的黄纸符，一支只能传导微弱灵力的基础符笔，还有一小瓶标注着“劣质”、“成功率低”、“威力衰减”的兽血墨。

林凡很清楚，这点材料，只够他进行最基本的练习，而且成功率堪忧。一旦用完，后续的材料补充将是一个巨大的难题。在这个魔法世界里，去哪里寻找符合修仙体系要求的符纸、符笔、符墨？

“不能坐以待毙！”林凡眉头紧锁，“系统提供的只是敲门砖，后续的路，终究要靠自己去走。既然正规途径难以获得材料，那……能不能自己尝试制作？”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野草般疯狂滋长。

他想起了那瓶“劣质兽血墨”的描述：“以低级妖兽血液混合低劣草药粗糙炼制”。

“妖兽血液……草药……”林凡眼神一动，他这次猎杀独眼魔狼幼崽，虽然匆忙，但在最后确认击杀时，出于一种近乎本能的“拾荒”心态，还是用空水瓶收集了小半瓶狼崽的血液！虽然处理得很粗糙，血液可能已经有些凝固和变质，但聊胜于无！

至于草药……他在那片废弃公园里倒是见过不少杂草。虽然他不认识哪些是修仙知识里提到的“灵草”，但或许可以用一些具有特殊气味或颜色的普通草药来试试？

说干就干！

他找出那个装着狼血的水瓶，打开盖子，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淡淡的妖气扑面而来，让林凡皱了皱眉。血液已经变成了暗红色，略显粘稠。

他又翻出前几天在废弃公园里，凭着感觉采摘的一些奇奇怪怪的“草药”——有带着刺激性气味的野薄荷，有据说可以止血的墨旱莲，还有一种叶片肥厚、挤压后会流出红色汁液的不知名植物。

没有炼丹炉，没有玉杵臼，甚至连像样的研钵都没有。林凡只能找来一个干净的旧碗，将那些草药用石头砸碎、捣烂，然后费力地挤出一些颜色各异的汁液。

接着，他将那小半瓶狼血也倒入碗中，与草药汁液混合在一起。场面一度十分“黑暗料理”。暗红的狼血，混合着绿色、红色的草药汁，散发出一种混杂着血腥、草腥和土腥的古怪气味。

林凡强忍着不适，找来一根干净的木筷，开始搅拌。他试图模仿系统知识里提到的“炼制”过程，一边搅拌，一边尝试着将自己丹田内那微弱的灵力，通过指尖渡入这碗混合物中，希望能起到某种“催化”或者“融合”的作用。

然而，灵力进入那浑浊的液体后，如同泥牛入海，没有引起任何特殊的变化，反而让他消耗了不少。

搅拌了许久，碗里的液体依旧是那副驳杂不堪的样子，甚至因为混合不均，还出现了一些絮状沉淀物。颜色更是难以形容，暗红中夹杂着绿、黄、黑，散发的气味也更加难闻。

“这……应该不行吧？”林凡看着自己捣鼓出来的“成果”，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卖相，比系统给的那瓶“劣质兽血墨”差了十万八千里。他严重怀疑，这玩意儿根本不能称之为“墨”。

但他还是不死心，将其小心地装进一个小玻璃瓶里，姑且称之为“自制一号符墨”。

解决了墨水的问题，林凡又打起了符纸的主意。

系统给的黄纸符只有十张，用一张少一张，太珍贵了。能不能用普通纸张替代？或者进行某种处理，让它能承载灵力？

他找出自己的练习本，撕下几张纸。这些是博城最常见的、用某种灰白色草浆制成的纸张，粗糙且脆弱。

林凡尝试着将灵力缓缓注入纸张。

结果毫无意外，灵力如同流水渗入沙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纸张本身没有任何变化，根本无法留存丝毫能量。

“看来直接注入不行。”林凡换了个思路，“那能不能像制作符墨一样，用材料来改变它的性质？”

他再次拿出那些被他捣烂的草药渣，混合了一些清水，将一张练习纸浸泡在里面，希望能让纸张吸收一些“草木精华”。

结果，纸张被泡得软烂，一碰就破，彻底成了废纸。

他又尝试将干燥的草药粉末，混合稀薄的胶水（他能找到的唯一粘合剂），涂抹在纸张表面，试图形成一层能够“隔绝”或“承载”灵力的薄膜。

结果，纸张变得僵硬无比，而且表面凹凸不平，根本无法用毛笔在上面顺畅地书写符文。

“看来，符纸的制作工艺，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林凡叹了口气，彻底放弃了用普通纸张替代的想法。这玩意儿的技术含量，恐怕不比炼墨低。

无奈之下，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自己那瓶“自制一号符墨”和系统赠送的十张黄纸符上。

他深吸一口气，取出一张珍贵的黄纸符，小心翼翼地平铺在桌面上。然后取出那支基础符笔，蘸了蘸自己新鲜出炉的、气味古怪的“一号符墨”。

粘稠、不均匀的墨水沾在笔尖，感觉非常滞涩。

林凡定了定神，摒除杂念，开始尝试绘制最简单的【清洁符】。

他回忆着脑海中的符文结构，集中精神，引导着丹田内的灵力，缓缓注入符笔，然后提笔落于纸上。

第一笔……

“滋啦！”

笔尖刚一接触符纸，那劣质的自制墨水就猛地在纸上洇开了一大片！蕴含在笔尖的微弱灵力也瞬间失控，将那片污渍烧灼出一个小小的黑洞！

失败！

林凡嘴角一抽，第一张宝贵的符纸就这么废了！

“墨水太稀，而且能量不稳定……”他分析着失败原因，回到碗边，又往自制墨水里加了点之前剩下的、更粘稠的血液残渣，试图增加其粘稠度。

再次尝试！

第二张黄纸符。

这一次，墨水倒是没怎么洇开，但他对灵力的控制还是不够纯熟，加上符笔本身传导性就差，绘制到一半，灵力输出忽然中断了一下！

符文断裂，能量溃散。

失败！

第三张……笔画粗细不均，失败！第四张……灵力注入过多，符纸直接燃烧起来，化为灰烬！第五张……符文画完了，但结构略有偏差，毫无能量反应，废符一张！

……

连续的失败，让林凡的额头冒出了冷汗，心中也升起一股强烈的挫败感。绘制符箓，竟然比他想象的还要难这么多！不仅仅是材料的问题，对精神力、灵力控制、符文结构的掌握，要求都极其苛刻！

他看着自己仅剩的五张黄纸符，还有那瓶快速消耗的、效果堪忧的自制墨水，感到一阵肉痛。

不能再这样浪费了！

他停了下来，没有再急着下笔。而是闭上眼睛，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中模拟绘制的过程，仔细体会着每一次失败的原因。

许久之后，他再次睁开眼，眼神变得无比专注。

第六张黄纸符。

他蘸取墨水，下笔。这一次，他的动作更加缓慢，更加谨慎，精神力高度集中，对灵力的输出控制得如同最精密的仪器。

一笔，两笔……符文的线条，虽然因为墨水和符笔的原因，依旧显得有些歪歪扭扭，但这一次，没有断裂，没有能量失控！

当最后一笔落下，林凡迅速收笔，同时切断了灵力供应！

嗡……

符纸上那暗红色的、歪歪扭扭的符文，忽然闪过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灰色光芒，然后迅速隐去。

成了？！

林凡心中一动，连忙拿起这张看起来“品相极差”的符箓，尝试着注入一丝灵力去激发！

噗！

符箓化作一道微弱的灰光，然后……一股比吹气强不了多少的微风，拂过桌面，将几粒灰尘卷起，又落下。

效果微弱得令人发指！

但……它确实生效了！这是一张真正意义上的【清洁符】，尽管是效力最低劣的那种！

“叮！”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检测到宿主首次成功绘制符箓【清洁符】（劣质）。成符率：极低（1/6）。符箓效能：微弱。评价：勉强入门……”后面跟着一连串关于材料、手法、灵力控制的负面分析和改进建议。

林凡看着手中这张已经失去效用的废符，又看了看桌上那五张失败品，以及自己那瓶只剩下一小半的“自制墨水”，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就是……修仙百艺的难度吗？”

他算是深刻体会到了。没有传承，没有良师，没有资源，单靠自己摸索，想要掌握这些高深的技艺，简直是难如登天！

这次所谓的尝试，基本宣告失败。自制符墨效果奇差，成功率低得令人发指，而且还浪费了他宝贵的系统符纸。

看来，想要在符箓之道上有所成就，解决材料来源问题，是迫在眉睫、无法回避的难关！

他小心翼翼地将剩下的四张黄纸符和那支基础符笔收好，至于那瓶自制墨水，则被他毫不犹豫地倒掉了——用这玩意儿，纯粹是浪费符纸。

必须想办法，搞到真正的符箓材料！或者至少，是比现在这套新手装和自制垃圾强得多的材料！

林凡的目光，再次投向了窗外那片繁华而陌生的魔法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