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裹挟着豆大的雨点,如密集的箭雨般砸向清平镇,狂风在街巷中横冲直撞,发出尖锐的呼啸,似无数怨灵在哭诉,给这个本就阴森的夜晚更添几分可怖。周正堂在衙门内,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在书房中来回踱步。经过连日来抽丝剥茧般的侦查,王铁匠(王二)的种种诡秘行径,让周正堂愈发笃定,他就是这一系列命案的罪魁祸首。为避免夜长梦多,周正堂决定趁夜对王铁匠实施抓捕。
周正堂精心挑选了二十名身手矫健、经验丰富的衙役,将详细的抓捕计划向他们交代清楚:“王铁匠心狠手辣,又对铁匠铺地形了如指掌,大家务必小心。记住,不可打草惊蛇,听我号令行事!”衙役们眼神坚定,整齐应道:“遵命!”
午夜,衙役们顶着风雨,如同训练有素的夜行者,悄无声息地朝着铁匠铺进发。很快,他们便将铁匠铺围得水泄不通,每个衙役都屏气敛息,眼睛紧紧盯着铁匠铺的大门,时刻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周正堂发出暗号,衙役们迅速行动,破门而入。“哐当”一声巨响,打破了夜晚的死寂。王铁匠从睡梦中惊醒,听到动静,瞬间明白事情败露。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凶光,顺手操起一把锋利的斧头,朝着衙役们疯狂冲去,妄图杀出一条血路。
“狗贼,看你往哪跑!”一名衙役大喝一声,挥刀砍向王铁匠。王铁匠身形敏捷,侧身躲过,斧头带着呼呼风声,朝衙役劈去。衙役们毫不畏惧,迅速围拢过来,与王铁匠展开激烈搏斗。王铁匠力大无穷,但毕竟寡不敌众,在衙役们的英勇反击下,渐渐体力不支。最终,王铁匠被一名衙役巧妙绊倒,众人一拥而上,将他死死按住,成功抓获。
将王铁匠押回衙门后,周正堂立刻升堂审讯。审讯室内,烛火在风雨的侵袭下摇曳不定,王铁匠被五花大绑,坐在地上,双眼通红,脸上写满不甘。
周正堂目光如炬,直视王铁匠,厉声问道:“王铁匠,你可知罪?如今铁证如山,你若如实交代罪行,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王铁匠沉默良久,长叹一声,知道再也无法隐瞒,便开始交代自己的罪行。“几年前,我的铁匠铺生意陷入困境,急需资金周转。这时,张百万找到我,提出一起从事非法武器交易的计划。巨额的利润让我动了心,两人一拍即合。起初,一切还算顺利,但随着交易规模越来越大,张百万越来越贪心,分给我的利润越来越少。”
“有一次,我们因为分赃不均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张百万不仅不肯多给我钱,还威胁要找其他人接手铁匠铺,把我一脚踢开。我又气又急,决定给他一点颜色看看。我杀害了一个和我们交易的边缘成员,将尸体抛尸镇西头河边。第二天清晨,我装作打水时发现尸体,故意大喊大叫,引来众人注意。我这么做,一是想制造恐慌,扰乱镇上的秩序;二是想让张百万知道,如果不答应我的要求,事情闹大了,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但张百万不为所动,还加快了寻找新合作伙伴的步伐。我意识到,再不动手,自己就会陷入绝境。管家和账房先生察觉到了我们非法交易的异常,打算向官府告发,而张百万却想着牺牲我来保全自己。我一不做二不休,先诱骗管家到镇东头一处偏僻的小巷。深夜,小巷里寂静无声,我手持斧头,从黑暗中突然冲出,对着管家的颈部狠狠砍去。管家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呼喊,便倒在血泊之中。我砍下管家的头颅,将头颅藏在铁匠铺后院废弃的炉灶里,尸体则藏匿在小巷隐蔽的角落,制造了无头命案。”
“解决管家后,我以商讨账目为名,将账房先生诱骗至镇南头的破庙。破庙中阴森恐怖,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账房先生刚踏入庙门,我便从背后偷袭,账房先生挣扎几下后,便没了气息。我把账房先生的头颅同样藏进铁匠铺后院炉灶,砍下头颅只是为了进一步混淆你们的调查方向。”
纸终究包不住火。张百万的女儿张婉娘无意中听到父亲和王铁匠的谈话,得知了他们的秘密,便想劝父亲自首。张百万心中慌乱,开始疏远女儿,并限制她的行动自由。与此同时,张百万也对王铁匠的残忍手段感到不满,担心他会暴露自己,两人因此发生了更激烈的争执。
“张百万确实对我有了防备,出入都带着保镖。但我早就谋划好了,趁他独自一人在书房时,买通了他身边的小厮,让小厮在茶水中下毒。张百万喝下毒茶后毒发身亡,我伪造了他自杀的假象。为了转移官府注意力,我伪装成瘸子,还找来帮手扮作神秘人,四处活动,扰乱侦查方向。”
至此,这一系列错综复杂的命案终于真相大白。正所谓:
利欲昏眸性渐狂,铁匠铺里起贪狼。
分赃争利多屠戮,抛首藏颅惹祸殃。
与虎谋,害贤良,员外亦遭鸩毒伤。
终临刑台恶名彰,清平自此复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