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贺西窗突然梦见一个女人亲切的叫她窗儿,还说什么双生之类的话。
女人“窗儿,你要小心她,她最是记仇,你记住,你是我们的后人,花藤是我们最致命的东西,而如今我将你们的花藤连在一起,若是需要,将此符纸贴到她身上即可。”
贺西窗被吓醒,手里面果然有一张符纸,回忆昨天梦里面的女人,像是她的母亲,可这么些年过去了,她早就忘记母亲长什么样子了。
贺西窗看一眼旁边熟睡的黎怅,在她头上落下一个吻后躺下睡去。
管福夫人寻着痕迹找到堇阳来。可贺西窗黎怅今日一早便动身往山里面去。
多日赶路管福夫人身体吃不消,便在镇上住了几日,再动身去找贺西窗。
白姝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为时已晚,她们早就已经被车夫带到了一个偏僻的村庄。虽然说车夫是好心的可白姝心里面自是不快。
小桃就不用说什么了,白姝叫了好几遍才把人叫回过神,小桃迷迷糊糊下马车,发现还没到京城。道“还未到京城,白小姐有何事?”
白姝“这人不准备把我们带回去了,说什么乡下没有瘟疫,让我们在这躲几天。”
小桃虽难过可也知晓分寸,这人这样分明就没安好心。
小桃二话不说就将车夫按到马车上,掏出腰间的刀逼问“说,为什么把我们弄这里来?”
车夫吓得尿了裤子,小桃的鞋可是遭殃了,这好好的一双绣花鞋就被车夫的尿给淋了。
这下子小桃更气了,拿着刀就要砍人,幸亏白姝还有些理智,拦住小桃这才没有酿成大错。
小桃拿开搭在车夫脖颈上的刀,四周唯有前方那片村庄,其他的都是树林子,两个女孩怎么样都是不可能走出去的。
白姝走近车夫,道“我知你是为了我们好,可是你也不可以自作主张就把我们往这个穷乡僻壤之地领啊,现在送我们回去。”
车夫点点头,让两人上车。
就在白姝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意外发生,车夫将两人带到一处劫匪窝,趁两人不注意时偷偷山上给劫匪报了信。
白姝小桃正一个倚一个睡着,突然间外面林子一片骚动,惊得白姝忙爬起来。
掀开帘子一瞧,这外面都被马匪包围住,白姝伸手往小桃腰间一掐,小桃疼得直坐起来摸着腰问白姝做什么。
白姝指指车帘,小桃疑惑的掀开车帘,才刚刚掀开一只箭就朝她飞过去。
白姝一脚踹开小桃,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只叉在她们对面的箭。
小桃胸口起伏明显比之前快了,紧紧握住一边的门框,刺扎进手里面也全然不知晓。
白姝“怎么办?这车夫真的把我们丢在这里了。”
小桃回忆起刚才的情景,那只箭是在她掀开帘子后面才射出来的,而且还射得很偏,就算白姝不踹她,这只箭射不到她身上。
小桃“他们不想我们死,或许他们要的是我们的人。”
白姝睫毛向上翘起,眼睛圆鼓鼓的看着小桃,左右手环抱在胸前将自己裹住。
白姝“要人那就更不可以了,我们可是清白女子,怎么可以任他们凌辱,要是这样我宁愿死。”
小桃“可是你真的觉得我们死了他们就不会对我们做什么了吗?这世间人心最难测,活着永远比死了好。”
小桃往刚才放匕首的地方一摸,摸了个空,这车夫还是记仇的,不仅把两人带到这个虎穴里面,还拿走了两人的防身武器。
小桃“刚刚就不应该留他的性命。反过来就是害了自己。”
白姝急得乱转,这马车也没有门,要是有门她们还可以挡一阵子。
一个马匪跳下马,下巴上面的胡子随着马匪身体晃动。
周围围着的马匪脸上挂上猥琐的样子。玩味的眼神盯着慢慢掀起的车帘。
车帘掀起来,两个姑娘蜷缩在一起,小桃挡在白姝前面这个太子妃可不能有闪失。
“哟,两位小娘子还真是漂亮,今个咱也是看了眼了,不下山就可以瞧见如此漂亮的美人。”
白姝心里面一阵恶心,这人皮肤黑不溜秋的,那胡茬子上面还有饭粒粘着。
“你们想干什么?”小桃直切入点,不与他们废话。
白姝这时冷不丁来一句“我可是未来的太子妃,你们动了我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小桃回过头瞪白姝一眼,这个没有脑袋的家伙真的是让人够呛,这些人占山为王,恐怕这朝廷的军队要找到他们都是一个问题。
马匪一听原本都还平静的心被激得涌动,咸猪手往马车里面一伸就是朝白姝而去。
小桃握住马匪的手,跳下马车将马匪腰间的弯刀拔出来架在马匪脖颈上。
“不想他死就让开,让我们下山!”
马匪上下牙咬在一起,可也不敢轻举妄动,从刚才两人交手来看,如果是赤手空拳,小桃他打不过。
山路原本就很难走,加上小桃还挟持着一个人。
马上的马匪让开一条路给小桃和白姝。小桃架着马匪,白姝瞧见地上有一根看着挺结实的棍子,捡起拿着下山。
小桃“你捡这东西干什么?”
白姝“别管,有用。”
小桃大概猜到这棍子是干什么的了。别过头朝天翻个白眼。
下山路上有一段小坡,马匪瞅准时机,借着小桃下山重心不稳的情况用手拐子狠狠拐向小桃。
小桃脚下一滑从山坡上面滑下去。马匪又将目标对回白姝。
白姝手里面拿着刚才的棍子,想往后退可早已经被其他马匪拦住去路。
棍子在白姝手里面乱挥,棍子在接触到马匪手臂的瞬间断成两半。
白姝不相信这么结实的棍子会断,可现实就是这样,现在她才明白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蠢。
马匪将白姝按倒在地上,白姝,手刚刚要触碰上白姝衣服的时候,苏小侯爷带着人来了。
见着马匪这样二话不说苏小侯爷就挥剑砍下。血溅了白姝一身,白姝惊恐的推开马匪的尸体朝苏小侯爷身边走去。
白姝结结巴巴,手指着小桃滚下去的位置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苏小侯爷看白姝这个样子,转头朝白姝指的方向望去。沾了一身泥土的小桃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苏州小侯爷将剑扔回给部下,两步并作三步朝小桃跑去。
“小桃姑娘?小桃姑娘?”
小桃气息微弱,肚子上面被树枝划破,小侯爷抱起小桃往山下跑。
“你们带着白小姐回来。”
“是。”
随从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小侯爷这么着急,看来这个小桃对于小侯爷意义不一般。
贺西窗与黎怅跟着那名唤作阿秋的女子上山去,若不是今天早上贺西窗特意提醒过黎怅,这黎怅真的会把阿秋当做贺西窗。
“瞧见了没?这阿秋姑娘是不是同我很像?”
“确是,往日见着时都没有这么像,会不会她是你流落在外的妹妹?”
贺西窗抬起手往黎怅背上轻轻一拍“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黎怅虽挨了打,脸上的笑意却没有消减。
转眼间的功夫两人就来到一处院子,院子不算大,由三间房间组成,西边的厨房,东边的柴房,南边的卧房。
看到柴房的时候,贺西窗本能的恐惧,那个不知道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一直困扰着贺西窗。柴房里面冬雪的寒冷,祖母尸体的冰凉她都历历在目。想到这里她就想把周似云千刀万剐了。
黎怅“怎么了?我看你状态不是很好。”
贺西窗“没事,你看那位是不是朝王,我未曾见过他,若不是我们趁现在还可以再找一会。”
黎怅朝菜地里面那个男人看过去,看着男人的身形是很像朝王,可细细一瞧,这人明明比朝王年轻许多。
“我大意了,那日我看见的是雨中的朝王,没有想过我同朝王见面时已是十多年前的事情,这十多年任凭怎样娇生惯养,人都是会有一些变化的。”
“你要说什么?”
“这朝王与十年前没有任何的变化,如此艰苦的环境一个人怎么会没有变化。要么这就是一个圈套,要么这个人根本不是朝王。”
两人分析的时候,阿秋已经从院子另一边绕到她们身后。
“阿怅,快下雨了。”
“这么晴的天怎么会下雨。”
黎怅转身之际,便被人用药捂住鼻子,用麻袋装起两人。
壮实的男人扛着她们进到屋子里面,屋子里除了有那日的两位男子,还有一副棺材。
这棺材挺特别,是用黑色玉石做的,而棺材里面躺着的人就是朝王。
阿秋找着一个位子坐下,手里面拿起一个酸李子,一条腿搭在椅子边上,好不自在。
阿秋“瞧瞧,这人就这么水灵灵的被引来了。”
“这说到底就是傻,看见咱们小朝王想都不想就上当了。是不是?”
男人拍上小朝王的肩膀,名为小朝王的男人唇角勾起,长着一张弥勒佛的脸,说话却可以杀死一个人。
“都是为了那逢信来的,杀了吧。”
月色引照着三个人,阿秋提着灯笼在最前面引路,后面跟着的是阿秋丈夫和小朝王。
小朝王手里面提着一把剑,肩膀上方落着一只鹦鹉。
鹦鹉头左看看右看看,突然间说话“有人!有人!”
三人马上进入警备状态,这鹦鹉平时不会说谎,而且感官非常灵敏,可以察觉到百米以外的人。
小朝王拔出剑阿秋被丈夫护在身后。没了白天嚣张的气势。
“我怎么感觉这人来者不善啊?”
阿秋黑色的眼珠子里面出现了一个人影,是管福夫人。
见到阿秋的时候管福夫人充满杀气的眼睛被疑惑所代替。
“窗儿?怎么会是你”
管福夫人惊呼,阿秋不明所以的望向管福夫人,食指指着自己“我?”
管福夫人此刻发觉不对,整这个人虽然和贺西窗长得一模一样,可身上却少了贺西窗的气质,还有那眉眼,眉眼也不像贺西窗,倒像是……
想到这里,管福夫人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手里面送出一根毒针射死扛着贺西窗黎怅的男人,也就是阿秋的丈夫。
见丈夫倒地阿秋忙跑上去将丈夫抱住,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口水眼泪一并流到男人身上。
毒针药效很好,不多时男人就断了气。
阿秋气愤的抄起石头朝管福夫人砸去,管福夫人一个闪身躲开,阿秋不死心,又拿起一个石头朝她砸去。
管福夫人没功夫理会阿秋,将她用藤蔓束缚住,小朝王想上去帮忙,不知什么时候被下了咒,不能动弹。
管福夫人走上前将黎怅还有贺西窗从口袋里面拉出来。
两人睡得很熟,一看就是被人下药。
“人多久可以醒?”
两人俱不回应,管福夫人又一针放出,这次是在小朝王身上。
小朝王看着入腿的针,他竟然感觉不到疼痛。
阿秋嘶吼着嗓子骂管福夫人畜牲。迈出一步却又被藤蔓拉回去。
管福夫人冷笑一声“如果这杀人的就是畜牲,那么你们杀了那么多人,是不是畜牲都不如了?”
管福夫人也不着急,找着一块石头坐下。整理好裙子就那样静静的瞧着小朝王毒发。
阿秋气得动了胎气,眼瞧着就快生了。
阿秋捂住肚子,她放下刚才的姿态,跪下朝管福夫人求情。
“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了。就是你不救我,也救救我的孩子。”
管福夫人看着她那张与自己十分相似的脸,终究是于心不忍,手一挥变化出一个花苞将阿秋包裹进去。
随着几声凄厉的叫声,花苞里面安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婴儿的啼哭声。
管福夫人不多时的笑了,此时黎怅贺西窗也醒了过来。
贺西窗看着眼前陌生的女人,倒地的小朝王,还有一个大花苞。脑袋晕的分不清东西。
如今管福夫人是以真身出现在他们眼前,黎怅瞧着那张让她日日夜夜难以忘记的脸,就是这张脸带人灭了黎家,就是这个人害她流离失所,受尽折磨。
黎怅猛得跑到管福夫人面前,快到连贺西窗都没有反应过来。
簪子刺向管福夫人时,管福夫人消失了。
黎怅扑了空,脚下石头也不给黎怅面子,将人绊出老远。
管福夫人来到贺西窗身后,一双约十厘米长的指甲就那样搭在贺西窗脖颈处。
“西窗!”
黎怅从地上爬起来,膝盖处陷进去几颗石子,黎怅弯曲着膝盖朝贺西窗过来。
“我劝你最好别动。”
管福夫人说话了,黎怅停住脚步,语气里面的冰冷都要溢出来。
“你这个疯女人,你到底要干什么?”
“疯女人?我是疯女人?”
管福夫人不屑的重复一遍这几个字,尖利的笑声从她的嗓子里面传出来,此刻黎怅形容得没有错。
管福夫人的疯笑变成惊恐,花苞枯萎了,只有她的血脉才可以使花苞发生反应,花苞里面的人才是她的女儿!
管福夫人扑过去时只剩下一位婴孩在啼哭,阿秋已经化作云烟,汇拢那片夕阳去。
管福夫人不甘心的大喊着秋儿,这是女儿出生时候她给她起的名字,只不过起得不好,秋,一个分离的季节。也注定了她女儿的一生。
黎怅趁着管福夫人难过跑到贺西窗身边将贺西窗带走。
“你刚才为什么那么做?那个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黎怅“西窗,你听好了,那人可能就是阿秋母亲,如果待会她追上来,你就跑,知道吗?”
“什…什么?”
贺西窗再次尝到恐惧的滋味,简简单单两字她居然要想很久才可以说出来。
黎怅突然停住,眼睛死死盯住前面,贺西窗从侧面看见黎怅眼睛里面充满了泪花,不知道是害怕,还是难过。
贺西窗瞧着黎怅鬓间的白发,又多了几丝。
“上一世,我没有守住外祖母,如今黎怅,我难道又不能守住你了吗?那么这样,这个仇我为什么还要报呢?”
贺西窗手突然握住黎怅,将要上前的黎怅拉回来狠狠摔到后面。
黎怅从来没有想过贺西窗会有这么大的手劲,脊背磕到树上衣服破了,染上红色。
“贺西窗?!”
看着贺西窗一步步逼近管福夫人,黎怅气了,也急了。
黎怅想上前,可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藤蔓困住,不是一根,是一堆。
管福夫人瞧着那一堆藤蔓,笑了。她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贺西窗的血可以和自己相融,贺家时不会骗自己的。
“贺西窗,按理来说,你应该叫我一声姑母。我与你母亲是同一朵花育的。”
贺西窗“那么姑母就放过我们呗,我们都是亲人不是吗?”
管福夫人嗤笑,她不知道贺西窗是真的傻还是假傻。
“贺西窗,你是不是想得太美了?你让我亲手杀了我自己的女儿,现在又要我放了你们?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好的事情?”
“那就别废话了,姑母。”
贺西窗手里面拿着黎怅之前买的梅花簪子,她还不知道这簪子是送她的,此刻簪子成了她最称手的武器。
贺西窗不会打架,只能拿着簪子乱舞,留给她的时间不多,藤蔓正在慢慢松动着。
黎怅觉察到这一点,手使劲的拉扯着藤蔓,管不了这藤蔓有没有毒,黎怅直接上嘴咬。
贺西窗突然吐出一口血,在最靠近管福夫人的地方倒下去。
管福夫人用脚抬起贺西窗的脸仔细打量,刚才的傲气全部变成了落魄。
此举正好如了贺西窗的意,贺西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抱着试试的心态将符纸贴到管福夫人脚上。
管福夫人只当是贺西窗临死前的挣扎,将那符纸取下拿在手里面。
此时,黎怅已经咬断最后一根藤蔓朝贺西窗奔过来。
贺西窗心脉全部断开,管福夫人也感觉到了难受,捂住胸口吐出一口血,仔细看,这符纸有诈。贺西窗用她的花藤连上了管福夫人的,而这花藤刚刚也被黎怅咬断,现在等待她们的就只有死亡。
黎怅抱起贺西窗,责备的话语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阿怅,我帮你报仇了,是不是?”
“是。”
黎怅颤抖着声音,泪珠掉落在贺西窗鼻尖处。
贺西窗瞧瞧天上忽明忽暗的星星,眼底都是悔意“若是当初我放下仇恨,你也放下仇恨,会不会结果就会不一样?”
“会。”
黎怅如今没有力气思考,对于贺西窗的问话她只回得上一个字,因为她也后悔。
贺西窗继续说“上次,我没有护住外祖母,这次,你们我都护住了,这也不算我白来一次。”
“什么上一次?”
“我做个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面周似云把外祖母杀了,我被迫嫁给燕王,最后也不得善终。我死后冤魂飘荡在这世间,我看见了如娘子的结局,长公主的结局,还有周似云的,贺恩惠的,燕王妃的,唯独没有看见你的。或许,这就是我命中的劫数,我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什么也改变不了。希望这次,你们的结局我可以改变。”
贺西窗慢慢消散,最后化作一朵花留在黎怅手心里面。
黎怅说不出话,无数泪水溢出,蒙蒙细雨落下,点点滴滴落在黎怅身上,在为她掩盖着狼狈的一面。
苏小侯爷带着白姝小桃回到京城。京城里面瘟疫得到了控制,见到自己的爱人好端端的回来太子别提多高兴了。
苏小侯爷与太子对视,太子瞧见他怀里面的小桃,不用言说太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苏小侯爷没多留,带着小桃回了府邸。
苏夫人在门口等了好长时间,这夜慢慢暗下来,苏夫人就转身拿一个灯笼的功夫苏小侯爷便抱着小桃往自己房间里面去。
“哎呦,怎么会伤得这般严重?”
苏小侯爷拉过母亲,将手里面的白酒还有纱布递给苏夫人。
“还请母亲受罪,儿子不方便给这姑娘上药。”
“行了,出去吧,自从生了你,我受的罪还少吗?”
苏夫人把苏小侯爷赶出去,瞧着床上躺着这姑娘的模样苏夫人心里面还是挺满意的,虽说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可这生得不比官家小姐差,最重要的是自己儿子喜欢,这便够了。
白姝见到太子后惊恐的讲述着自己的遭遇,再次回忆起,白姝都还心有余悸,如果苏小侯爷没有及时赶过来,那自己的清白就不保了。
这件事情给白姝带来了很大影响,后面白姝只要一看见大胡子和壮实的男人都会不自觉的捂住自己的身子,有时直接吓得喊出来。
皇上知道这件事情后执意让太子另择妃,说白姝有损皇室颜面。
太子不肯宁愿废弃自己的太子之位都不愿意放弃白姝。
皇后不忍心自己耗费大半辈子才弄来的太子之位就这么被这个傻儿子丢了,用了曾经陷害贺恩惠的法子将白姝约到山上亲自将白姝推下去。
太子知道后绝食了几日,之后便趁着宫人不注意跑到宫外寺院做起和尚,找到时太子已经剃发,号无念师父。
长公主逃离了西州,逃离了吃人的皇宫,可最终没能逃过瘟疫。
香消玉殒那日,长公主将如娘子唤到屋内。
如娘子凑近长公主,温暖的气息随着长公主胸脯起伏传到如娘子耳边。
“阿如,我好了吗?”
“是的,公主已经好了,你看公主,春天来了,院子里面的柳条都抽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长公主笑笑,唇轻轻靠近如娘子,隔着手绢在如娘子眉间落下一个吻。
“若是和亲那日,我同你走了,如今又会是什么结局?或许,我们如今正在这和平之地云游,你日日为我舞剑,而我给你跳舞,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
如娘子抽泣着,手紧紧捏着长公主冰冷,麻木的手。
“阿如,我想到院子里面走走。”
“依你。”
如娘子给长公主穿好鞋子,带着长公主到院子里,院子里柳树的确抽条了,开始还未到春天,不合时宜的绽放终是一场劫难,长公主是,柳条也是。
瘦弱的双腿终于支持不住他的主人了,长公主脱离开如娘子的手,往柳树身边一倒,新芽被长公主的衣裙勾到,落入泥里。
如娘子失神,没能接住长公主,白皙的衣裙上面染上青苔,泥水,就像长公主这颠沛流离的一生,到死都不得善终。
在苏府养了几日,苏夫人向小桃道明小侯爷喜欢她这件事情小桃望望在门口站着的小侯爷,胆怯的不像他。
几日过去,该放的小桃都放下了。
小桃答应了苏夫人,只让苏夫人上丞相府同老夫人说一声。
老夫人得知小桃要成婚了,便将早早准备好的嫁妆送到苏家,不让小桃受如任何委屈。
成婚当日,一封书信送入京城,周太尉贪污的证据。
连带着贺西窗外祖母一同入京。
两位老人相见,一笑便抵了千言万语。
“坐吧,西窗…西窗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已经晓得了,我人虽然在江南,可对于京城的事情也略有耳闻。”
贺西窗外祖母顿顿,又道“是好是坏都是劫,劫过去了,便是福。”
待茶饮尽,一阵吹过,纱帘被吹起挡住贺西窗外祖母的身体,风停,老人没了身影。只剩李氏一人在修剪花枝……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