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酒馆

莫衣与李无染至三石堡后，径直往旅店而去，喧嚣声渐入耳畔，人影绰绰间，李无染来到旅店，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大厅，在人群中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不过周瑜淇并不在其中。

周瑜琪因舟车劳顿，一路颠簸，早已疲惫不堪，来到旅店后只觉头晕目眩，身体软绵绵的。她勉强用筷子夹了几口晚饭，勉强咽下，便放下筷子，轻声道：“我现在头有些晕，我先去休息了。”她的声音略显虚弱，脸色也微微发白。

宇文哲坐在一旁关切地说道：“那好，瑜琪，你先回房间休息吧。要是有什么不舒服，随时叫我。”周瑜琪点了点头，笑道：“好，谢谢你们的关心。”说完，她缓缓起身。

莫衣与李无染在三石堡的旅馆要了一间房，正欲推门入内休息，恰好看见周瑜琪被另一名女生搀扶着一同走进另一间房间，周瑜琪神情疲惫，脚步略显虚浮，显然有些体力不支，她的肩头微微低垂，似乎连抬手的力气都所剩无几，二那名女生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扶着她。李无染见状，轻轻拉了拉莫衣的衣袖，低声说道：“莫衣，看来周瑜琪有些累了，已经准备去休息了，我们也早点休息吧。”莫衣点了点头。

半夜时分，万籁俱寂，一只黑猫不知从何处悄然出现，轻巧地落在了莫衣的床边。正在睡梦中的莫衣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就在他视线逐渐清晰的瞬间，一对幽绿的光点映入眼帘，仿佛两颗闪烁的鬼火，直勾勾地盯着他。莫衣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往后一缩，差点从床上滚落。

他定了定神，迅速伸手一挥，直接把它抓住了，这时他才意识到这这是一只黑猫，那绿光是这黑猫的眼睛。

莫衣将黑猫举到眼前，借着月光看清了它的模样。这是一只体型瘦长的黑猫，毛色乌黑发亮，没有一丝杂色。它的四肢修长，尾巴微微卷曲，显得有些不安分，莫衣想知道黑猫是从何处溜了进来，于是他从床上爬起，环顾四周，试图找出黑猫的来路。

他很快发现，房间的窗户并未关严，微弱的月光透过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想必黑猫就是从这里钻进来的。莫衣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了窗户，一股冷风瞬间涌入，让他打了个寒颤，他将黑猫轻轻放在窗台上，黑猫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被放逐了，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呜咽，但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莫衣关上窗户，回到床上，却发现自己已经睡意全无，他决定出去走走。

莫衣走出旅馆，夜色如墨，街道上一片冷清。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已经打烊，只有几家仍在营业，透过微弱的灯光，能看到里面零星的客人。莫衣漫无目的地走着，心中却始终无法平静。

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一家小酒馆前。小酒馆的招牌在风中轻轻摇曳，发出吱吱的声响。透过半掩的门，可以看到里面昏黄的灯光和几张空无一人的桌子，莫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莫衣踏入这间小酒馆时，耳畔传来几声清脆的“喵喵”声。他循声望去，只见一只黑猫正趴在窗台上，那双幽绿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莫衣微微一愣，正欲细看，却听到一个温和的声音从柜台后传来：“欢迎光临，想要来点什么？”莫衣转头只见一位着装郑重的绅士正站在柜台后，微微欠身，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不过本店不提供酒品”。

莫衣感到十分疑惑，尽管从不喝酒的莫衣来到酒馆也很值得疑惑，而那位绅士似乎看出了少年的疑惑，但他并没有开口解释只是拿出来菜单：“这是本店的菜单请您过目。”

莫衣接过菜单，微微皱眉，仔细端详着上面的内容。然而，他很快发现，菜单上的文字大多晦涩难懂，仿佛是某种他从未见过的方言或暗语。尽管偶尔有几个能看懂的文字，但莫衣却完全无法理解它们所指的究竟是什么。他心中愈发困惑，目光在菜单上徘徊，却始终无法找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莫衣沉默片刻，抬起头看向那位绅士，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绅士似乎早已习惯了客人的困惑，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我个人比较建议您品尝一下‘猩红腐败’。”莫衣听到“猩红腐败”四个字，心中莫名地一惊，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说道：“还是算了。”他将菜单轻轻递回给绅士，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我走了。”绅士接过菜单，微微鞠躬，脸上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您走好，欢迎下次光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意味，仿佛莫衣不应该离开这里。

莫衣走出小酒馆后，夜色依旧深沉如墨，街道上静悄悄的。只有微弱的灯光在风中轻轻摇曳，投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莫衣正欲回去，却突然看到灯光下坐着一位少女，她手握画笔，正专注地在面前的画板上作画，笔触细腻而灵动，仿佛在捕捉着某种无形的灵感。

莫衣微微一愣，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他记得自己刚来的时候，那里明明空无一人，如今少女却如从虚空中悄然出现一般，仿佛她本就属于这夜色的一部分，只是此刻才被灯光唤醒。她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长发垂肩，眼神专注而宁静，与周围的寂静融为一体。

少女似乎也察觉到了莫衣的目光，抬起头来，两人的视线在昏黄的灯光下交汇。莫衣的心中涌起一丝莫名的悸动，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少女面带笑容，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温柔与神秘，仿佛她早已知晓莫衣的到来。她放下画笔，轻轻合上画板，起身走到莫衣面前，稍稍欠身，递给他一幅画。

莫衣接过画，心中满是疑惑，目光落在画纸上。画中的人竟是自己，他站在夜色中，神情略显迷茫，与此刻的他如出一辙。画风细腻，每一笔都仿佛捕捉到了莫衣当时的神态，甚至连他眼中的困惑都被精准地描绘出来。莫衣抬起头，想要询问少女，却发现她已经转身走进了小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