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北域府（二十三）

“你说？现在怎么愿意说了？这是知道害怕了？”

莫子涵嘲弄了他几句后，搬来一把凳子坐在他对面，冷声说道：“怎么，还不说，是等着我替你去说么？”

那元启铭眼中满是恐惧之色，半晌之后才缓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大人，别，我只是，只是一个最低级的接引童子。”

“什么是接引童子？说人话！”

“就是，是四处寻找那些有可能拥有隐性灵根的人，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可能，只是上头给了标准。”

“什么标准？再让我一个个问，先剁了你的左手！”

“别，标准说是只看，看那装束打扮，因为我们本是分了几组人，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但相近的一组就在各大学堂门口，这几日不是修士公会的刚去各个学堂测了灵根么？”

元起铭说着说着越发流畅起来：“去各个学堂门口的那组，给的标准就是看装束打扮，若是看着富足些的，就拦上去说他家孩子有概率是隐性灵根，若是就此忽视，实在太过可惜，然后留下传音符，等着对方用传音符来问询。”

“慢着。”后面的家族之中有一人问道：“若是那家长不问怎么办？”

“那就说明他们不是目标，因为能用地灵液引动传音符的，说明家中是真的有些余财，不然光是引动传音符的地灵液都够吃两顿肉了，有的人确实是舍不得。”

“所以上头跟我们说是以此来作为第一层筛选的，然后这组后续的流程我便不清楚了。”

“至于我们这一组，则是主要盯着些矿上的人，这些在灵矿干活的有钱都没处花，所以也就没什么筛选标准了，看着面相老实或者阴狠一些的都可以去问。”

莫子涵皱眉问道：“你前面说的那组在学堂门口的挑着问，家长们也不容易起疑心，这我倒还能理解，可你这一组几乎都不怎么挑了，矿工们一对发现人人都有可能是隐性灵根，那还不问你们要个说法？”

“要的，要的，说法已经准备好了，就是跟他们说因为他们经常下去采集原始灵矿，日积月累下来受了灵气沾染，若是有仙缘的，便会因此生出灵根。”

后面家族中有人忍不住吐槽起来：“啊？这么扯淡？”

“倒也合理。”莫子涵淡淡说道：“因为这番借口本就是一次筛选，不说智力如何，但凡能信了这借口的，要么就是眼馋修士太久，一时脑热之下连这借口都能相信。要么便是本来就欠缺些眼见与智力，这种的更好哄骗。”

“但不管是哪种，都是他们的绝佳目标。”

“原来如此，幕僚大人高见啊！”

“难怪最近矿上少了这么多人！再这样下去，马上灵矿都无人开采了！”

山昊也是频频点头：“确实，跟我们从矿工那里听来的一些话也都对得上。”

“那便是了。”林路和也是微微点头，对莫子涵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他之前只是以为此人医术奇妙堪称仙法，没想到竟然审问犯人也是天才。

“好。”莫子涵眉头舒展开来点了点头，一只手却带着些许灵力戳上了那元起铭的小腹：“大人，烧他狗日的这里！”

元启铭本来脸上已经放松了些，听到他这话还没反应过来：“啊？”

一股难以形容的剧痛从小腹瞬间传遍全身：“啊啊啊！操...”

才短短几息的时间，他已经连叫骂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咬紧牙不停地痉挛。

“大人，可以停下了。”莫子涵轻声说道。

“呼...”

元启铭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刚刚那短短几秒，对他来说像是一生那么漫长。

“我...我明明已经，已经都说了，为何还要，还要用刑！？你妈的，不讲道义的东西，有种你便杀了我！折磨人算什么本事！”

“哼。”莫子涵冷哼一声说道：“谁知你刚刚说的是真是假？再者若是真假参半拿来糊弄人又当如何？”

“所以我只相信一点，就是普通人在经历过极度痛苦之后，最为脆弱的时候说出来的话，那才是真的可信。”

莫子涵说完拿了一块儿破布塞住了他的嘴，回身对着林路和又说：“林大人，我一时疏忽忘了给他嘴里塞东西，让您停下是因为怕他痛到痉挛咬到舌头，现在没事了，还是刚刚那个位置，继续吧。”

“呜呜呜呜呜！！”元启铭双眼瞪的如同铜铃一般，眼看就要蹦出来，眼球之上满是血丝。

莫子涵又死死捂住他嘴上的那块儿破布，并且还不时观察着那几根银针的位置，空着的左手中另一支盐酸甲氯芬酯已经准备好了。

“好了，停一下。”

莫子涵拔掉塞着他嘴巴的破布，淡淡说道：“刚刚我问的那些问题，再交代一遍。”

元启铭双眼死死盯着莫子涵，像是要将他彻底刻入灵魂一般，随后开口将刚刚的话又说了一遍。

“怎么意思都差不多？嘴巴这么严？”莫子涵将破布再度塞到他嘴里，同时重新指了一处位置：“这次烧这里。”

...

几次重复下来，别说元启铭了，在场那几个家族的代表都觉得有些发抖，此刻的莫子涵在他们眼中真就是一个变态一般。

“...第三组，第三组就不分地区和什么其他了，只要有人聚集的区域，就会上去尝试游说。”

元启铭有气无力，口水流了一地：“因为第三组难度最高，所以都是些老手才会编入第三组。”

“哦。”莫子涵冷漠地应了一声，随手拿起破布就要往他嘴里塞。

“别，别，后续我也知道，会将前来报名的人都集中起来，然后都放在我教各个分号，给他们讲讲教主让云雷阁大长老雷千绝的女儿长出灵根的故事，随后每日要么讲习要么练修行，但都是骗他们的，实则根本不可能有什么隐性灵根！”

“呵呵，现在才吐全乎了。”莫子涵拔掉他身上的各处银针，其实他也不敢再继续用刑了，因为再烧下去，他就会察觉到自己痛觉越来越弱，那是他全身神经都坏死了，到时他若是反应过来，更是不会说什么真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