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恩直接无视三人的目光，在所有人开口前，像机关炮一样说话。
“合并调查的三起案件现场都没有魔法波动残留，但是三起案件都不能依靠非魔法手段办到。怀疑其中出现了我们以前没有关注过的特殊力量。我的一名学生有了新的想法，认为是我们一直不太关注的灵体出现了某种程度的异变。因其能量波动和我们过往测试的波动范围不一致，导致测试魔法波动的仪器无法测出准确情况。建议对检测仪波动范围进行调整，重新检测所有案发现场及尸体。”
这个建议当然不是凯恩的学生提的，不过他打算把功劳安在尤金身上。
虽然后者尚未正式参与调查。
说完之后，凯恩看了一眼还在消化他刚刚输出信息的马吉巫师，微微一笑。
他是没有多少积分，但可以给尤金一份功劳。
代写作业而已，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吗？
当年为了攒够晋升一环巫师的资源，他和爱丽丝差点儿去外面接黑活。
沃尔夫长老不愧是三环巫师，在其他人还理解着凯恩说的话时，他已经点头。
“可以，正好斯图尔特家族来人想要协助调查，你进来把基本情况介绍一下，还有调整探测波动的具体方案。”
“没有问题。”
凯恩打了个响指，成功混入队伍，进入了沃尔夫长老的书房。
……
尤金和约翰学长从停尸房出来时，并没有发现多少有用的线索。
那只在通风管里蹦跳的青蛙离开后就没有回来。
而且一只青蛙在通风管里蹦来蹦去虽然很奇怪，却不一定就和霍尔尸体的失踪有关。
他们继续检查了其他地方却没有线索，便告诉斯菲曼若是发现其他线索，尽快通知他们。
离开停尸房，尤金又走了一会儿才感到温暖。
停尸房的温度很低，尤金这个不怕冷的死人，在里面待了半个小时，也感觉自己的皮都要被冻僵了。
“你怕尸体吗？”
走着走着，一旁的约翰学长突然开口。
“嗯？”尤金不明所以。
“我看你在检查的时候，会刻意避开尸体。”
尤金：“……”
他怕的其实不是尸体，而是会诈尸的尸体。
有时知道得越多，反而越觉得恐怖。
“努力克服吧。导师喜欢和这些东西打交道。”约翰劝慰着。
尤金点点头，明白对方的好意。
他不可能一直躲着。
毕竟，凯恩导师那里还有个喜欢骑人脖子的下半身呢！
接下来，约翰学长提议去看看尤金的自习室友，费马。
正常来说，上午的时间是巫师学徒们跟着导师在实验室学习，听从导师安排。
但如果有特殊情况，比如说尤金这种，就可能不在实验室。
以尤金对费马及其导师的了解，这个时候，费马多半被放养在实验室外间自习。
导师偶尔会对他们进行小测验，只有测验结果优异的学徒才能获得进一步指导的机会。
费马大部分时间没有这个机会。
费马导师的实验室自然也在魔方三层一排二格，他们从隔壁三格回来，很快就找到费马导师图卡·葛文的实验室。
“你在这里等我。”约翰主动上前，敲响房门。
很快就有人来开门，正是他们要找的费马。
他看见约翰愣了一下，并不认识对方，但是注意到约翰身前的三级学徒胸牌，立刻恭敬地问：“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你好，我是约翰·理查德，是一环巫师凯恩·罗兰的学生，现在正在配合导师调查莉莉·奥斯汀和霍尔·格里格死亡案件，我想找费马·希克斯。”
站在稍远一些地方的尤金便看见费马的脸色一下变得很精彩。
在他心中，莉莉的死亡大概已经翻篇了。
“我，我就是。和莉莉有关的事情，能说的我都已经和红肩章们说过了。”
“我们有了一些新的线索，希望你能配合。”约翰严肃地说。
面对三级学徒，费马自然不敢不配合。
“我去和导师请示一下。”
“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进入图卡巫师的实验室，不到一分钟就一同出来。
尤金在心中轻叹一声。
这说明图卡巫师根本不关心费马需要配合什么样的调查。
他可能刚听完约翰的请示，就不耐烦地同意了。
费马局促地走出实验室，抬头看见走廊里的尤金，眼睛突地亮了。
“尤金？”
“嗯，我跟着约翰学长一起调查。”尤金微笑地回应。
费马脸上瞬间露出放松的神情，“那就好，那就好。”
如果只是莉莉的死亡，费马还不会这么紧张，但牵扯到三级学徒后，他很害怕自己被无故牵连。
现在尤金也在，他觉得安心了许多。
三人来到走廊尽头的交流室，锁上房门。
费马还是有些紧张，不等约翰提问，就主动开口。
“我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莉莉了，和霍尔更是几乎没有见过。”
其实，他曾有一次寻找莉莉时偶遇霍尔。
当时他理智地选择了退让。
约翰坐在费马对面，神情严肃，双手放在桌面，“听尤金说，你在莉莉死亡当天晚上，看到了莉莉。”
“啊，其实是我做了一个噩梦。”
因为许久再未遇见过莉莉，费马已经可以很自然地说出那是一个梦。
“先不急着下定义。”约翰示意尤金开始记录，“请将你那晚的经历详细说一遍。”
“好，好。”费马发现，虽然尤金在现场，但面前的约翰还是给人很大压力，他不敢再说什么，认真回答。
“……我哭了几分钟，可能有十几分钟，但是当时我太害怕了，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反正，反正她就不见了。导师说，是我被噩梦吓醒了。”
“请再仔细描述一下，莉莉·奥斯汀是怎么不见的。在你眼前突然消失，还是你因为哭泣看不清前方，有一段时间后才发现她不见的。”
费马小心翼翼地问：“这，有什么区别吗？”
“你回答问题即可。”约翰没有解释。
一旁的尤金却明白学长的意思。
如果莉莉是在费马看着她的时候，瞬间消失的，那她可能是某种灵体。
但如果费马并没有看到莉莉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那么莉莉就可能是尸体，通过其他方式自行离开的。
像是霍尔失踪的尸体。
这关系到他们侧重调查的方向。
费马不敢再反问，回忆了片刻，无奈地说：“我也没有注意莉莉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又是怎么离开的。”